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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杨到东宫宣旨之后,白萱在这里寸步不离,只等着龙沫出现。
花清羽一怔,轻轻碰了碰身边的龙沫提醒她:“萱妃娘娘?”
云宫最漂亮的女人,她常年独守东宫,偶尔在御花园里能见到这个孤单又落寞的女人。
花清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是龙涎和龙沫的生母,他是白族的圣女,是天下绝色。整个白族就因为她……覆灭。
红颜祸水,她的气质远远超过雪鸢皇后和西宫的丽妃。
龙沫抬眼看了看她,然后当她不存在,龙沫喊清羽:“跟我来——”
“龙沫,不许去!”
静悄悄的夜里,响起了女人的呵斥。她是来阻止龙沫做傻事的!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龙沫不屑地问她,不等萱妃回答,她冷蔑地睇她一眼,嘲讽道,“你没资格来管我!我要去什么地方那是我的自由!”说完,继续走!
“龙沫!!”和她擦肩的霎那,萱妃抓住了龙沫的手臂,用她的力气制止龙沫踏进那个圈套!“不能去!龙涎是好意,他疼你宠你,他把最好的留给你,这些母妃都知道!可是龙临渊放任你去太子殿,他和丽妃给你设下鸿门宴!他这是在逼你走进他设下的圈套……”
“啪”一声,龙沫打开她的手,少女退开一步,他不许白萱在自己身上留下半点温度。
你不是我的母妃(2)
她讽刺地质问:“什么母妃?你是谁的母妃?我没有母妃,只有母后。”
“龙沫……”女人眼眶发红,泪水滚在眼眶里,她不放弃,“我知道你不认我,但是这一次……听我的话,别去太子殿,你可以等龙涎回朝再去太子殿,龙涎不会怪你的!”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龙沫没有任何感情的说起,“是你自己不要我的,你眼睁睁看着我在襁褓里哭泣,你不管我是不是饿了、渴了、还是冷了——我没有你这样的亲娘,你恨龙临渊杀你族人,你恨龙临渊强/暴你又逼你生下我和龙涎,你从未看过我和龙涎,你活在你自己的仇恨里。你的喜怒哀乐,和我没有关系。”
龙沫退后两步,她逼着自己不去看白萱的眼泪,她不想和她扯上任何亲情。
“我很庆幸那个风雪夜里,你把我丢进御花园的池塘,是黑鹰师父救了我,是国丈爷爷把我拣去了中宫抚养长大,卫雪鸢虽然疯,可是她待我很好,远比你这个亲生母亲好千倍!萱妃娘娘——夜深了,你还是回你的东宫吧。”龙沫侧首喊花清羽,“我们走——”
“龙沫!龙沫!龙沫……”
白萱站在原地不断地喊她,泪水夺眶而出!
她喊她,龙沫没有半刻的停步……
等离开了这段宫廊,花清羽才敢抬眼看龙沫的背影。
“你……你怎么知道萱妃做的那些事情?”清羽诧异着,“那时候的你……应该还是婴孩儿吧?”因为龙沫说她还在襁褓里,小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诡异的记忆?
“我亲眼看到的。”
“……”
龙沫冷冷地问她:“怎么?你觉得我做错了?”
清羽摇头,她不知道……
龙沫告诉她:“龙涎是被父王强行抱走的——而我,是她丢掉的!我生来就是一个‘多余’。”
“可是……”清羽回头看,白萱的身影还站在寒夜里,花清羽不解道,
不许躲,你是我的(1)
“就算她以前做错了,你该给她一个机会吧?她看上去很疲惫,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她等再久,都和我无关。”
“……”清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早上她和龙沫靠在一起,龙沫的快乐能感染她,可是……一遇上萱妃,龙沫像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她阻止我和玄卿在一起。她自己得不到爱情,她就勾引玄卿——她想毁了我和玄卿相爱,这辈子——我死也不认她!”
“……”清羽张嘴,半天合不上。
云洲的后宫,离奇古怪的爱情处处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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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梦中听到了动静,有人推门——
半睡半醒间,他披起一旁的青衫起身。
太子殿的大门开着,没有遗留脚步扬起的点点粉尘……
正堂正中,龙涎经常坐着的地方有他熟悉的身影。
“你……来了?”他倚在大红柱子上,忍着身下的痛,静静地看着龙沫翘着二郎腿坐着。
“太子哥哥许我来的,时辰刚刚好。”龙沫一扬手,守在门口的花清羽从外面关上了大门,冷清的大殿上只有他和她。
龙沫负手绕在诺大的殿堂里:“从此刻开始,十二个时辰,太子殿的东西都是我龙沫的,包括你。”
玄卿屈身跪下,用迎接龙涎太子的大礼来迎龙沫,他做到龙沫想要的,心甘情愿。
“玄卿……恭迎公主圣驾。”
“你怎么了?”龙沫走近他,蹲在玄卿面前瞅他,“脸色不太好,说话……好像没底气?你很冷吗?”
她伸手要摸他的脸,玄卿退开了,龙沫的指腹擦过了他的脸颊。
龙沫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你在躲我?”
“没有……”
“白萱来过你这里?”
他摇头:“没有,太子出宫之后,太子殿只有玄卿一人。”
“那就不许躲!”她霸道地说着,手臂一揽,捧住玄卿俊秀的脸庞。
不许躲,你是我的(2)
倾身而去,她吻上了他的唇——
软软的感觉,属于玄卿的温柔,他启唇,接纳她小舌的探进,缠绵地吻着……
这是……唯一能给她的。
龙沫嗤嗤的笑,结束简简单单的吻。
十二个时辰,才刚刚开始——她还可以和他做很多。
他以为她会继续,却不料龙沫搂着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
“真好……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和你在一起了!”
“龙沫……”他抬手……想抱她,几次犹豫。
指尖碰在她的右臂上,那是一种奇怪的手感,不似肉/体,不似刚毅?
“这是……”他惊讶地拉开她,玄卿诧异道,“你的手——龙临渊又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啊。我好几年都没见过父王了,他能对我做什么?”每次见到那个男人,龙沫会把头埋得低低的,看一眼父王的背影,她会乖乖绕道走。
龙沫在玄卿面前捋起袖子,银亮的甲面下,她的右臂动了动。
玄卿瞠目结舌地看着:“这……这是……”
“我的手,能动了。你高不高兴?”
他低低一笑,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没有温度的银甲,却带给龙沫右臂的重生。他突然想到前几天,“是……牛家屯送来的?国丈大人来给你送礼之后,你去取的就是这个?”
龙沫笑着点头,她低头嗅了嗅“凤尾”上的气味,说:“牛师傅聪明先把此物托去了国丈府,再转来宫里,箱子上面都是酸菜和咸鱼,你闻闻,是不是有酸咸味儿?”龙沫说着把手递过去。
玄卿勉强一笑,他扶着一旁的桌椅起身。
费力的模样,龙沫看在眼里,奇怪地问:“你今天……怎么了?身上哪里痛吗?”
“昨夜没睡好。”他回答得很简单。
龙沫抱上他的手臂:“我陪你一起睡……”
玄卿微微一怔,他从她怀里抽回了手臂,他必须避开龙沫这些敏感的诱惑。
诱惑,一夜独享(1)
玄卿指着里屋说:“朝臣献给龙涎太子的奇珍异宝都在书房收着。”
龙沫点头:“我去看——”看中的,就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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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瑙翡翠,都不是她喜欢的,锦盒里的东西,她搬出来看过,看完了又摆上架子,帮着龙涎装点他的书房,橙色的烛光蒙在龙沫的鬓角,闪烁着不一样的光点。
玄卿静静地凝望她的侧脸,龙沫又长了一岁……再拖下去,她会老死在云洲的后宫,倒不如……去和东郡的皇子成亲,离开这里,她可以得到新生。
最重要的……是让她对自己死心。
爱,生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