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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凛冽的声音瞬间冻结了苏灿灿的血液,打断了她的思路。寒气自脚下的地面疾风般席卷而上,苏灿灿轻轻闭上眼,任由两双无情的大手将她架上了棺材旁的木桩台阶。她突然就觉得命运很可笑,它既然不知疲倦地带给她一次一次的死亡,一次一次的鲜血横流,为什么偏偏还要留给她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偏偏还要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重生过来呢?她根本不需要这样的眷顾,她宁愿每一次死而复生后都是一张全新的白纸,这样,最起码在命运结束的终点她不会如此不甘,不会如此怨愤。
上身被一股大力压倒在棺木的边缘,胸腹之间的肋骨立刻被隔得生疼,她霍地睁开眼,怨毒地瞪向南宫流月,不畏他冰冷的视线,她嗤笑一声,道:“活祭也一样唤不回逝者的灵魂!”
“行祭!”南宫流月自腹间发出一声大喝。
两道寒光自苏灿灿头顶闪起,而这时的苏灿灿却处于惊愕之中。她直愣愣地盯着棺木中那具熟悉的中年男子的身体,突然惊愕地尖叫了一声,“他还活着!!”
“什么?!!!!”所以人均被这一声厉叫喝住。
南宫流月愣了下,一扬手,那两名行祭的男子立刻一闪身飞跃下了木桩台。继而南宫流月几步跨上木桩台阶,站到苏灿灿身旁,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他怀疑这是苏灿灿情急之下想出的脱身之计。
而此刻苏灿灿根本顾不得南宫流月有何想法,她麻利地抓起南宫洪的一只手,抻了抻他手臂上的皮肤,皮肤湿凉松懈却不僵硬,这种熟悉的触感她在读医学本科实习时不知道接触过多少次了,不会错的,这绝对是濒死之人特有的症状。苏灿灿心中一定,手下不停一连敲击着南宫洪的腹部胸部,以此确定南宫洪腹腔和胸腔内的积气。在她翻看南宫洪眼皮的同时,南宫流月微颤着手指执起了南宫洪的手腕搭上了他的脉门。
“他被放在这里多久了?”苏灿灿看着南宫洪尚未散开的瞳仁,转头问南宫流月。
南宫流月放下南宫洪的手臂再看向苏灿灿时整张脸已经冻结成霜——南宫洪根本没有脉动,南宫流月已经认定苏灿灿在用诡计。他一把抓住苏灿灿后脑上的头发,猛的将她拉离南宫洪的胸口,低沉的声音已经扭曲,他变着调问:“你听到了?!听到了什么?恩?贪生怕死尚不足惜,你竟然亵渎亡者之灵?不可饶恕的狗东西!!”
他拎着苏灿灿的头发将她拎离台面,另一只手举着,等待有人为他献上祭刀。
苏灿灿疼得几近昏厥,冷汗顷刻间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尽量不挣扎以此减轻伤痛,她咬着牙却笑了出来,艰难地开口道:“我,我和你,和你做个交易,若是,若是我将他救活,你要,要放我走……”
“呵——”南宫流月不屑地昂了下头,“你能救活他?”他简直认为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是的……”苏灿灿直视着他,目光毫不避闪却透着满满的自信。
南宫流月迟疑了,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在他的认知里他根本无法相信一个十来岁的稚女有这样的能力。可苏灿灿那坚定而自信的眼神却让他清楚明白的看到了一丝起死回生的希望。但这毕竟关系到对死者的尊敬,南宫流月抿了唇,看了眼静静躺在棺材中的人。冰冷的眼眸中闪动起明明灭灭的火焰。
苏灿灿看得出南宫流月在犹豫,她必须为自己施救争取时间,她艰难地再次开口:“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你,只能相信我……”
南宫流月一把甩开苏灿灿,全然不顾她跌下木桩台撞到地面上发出的那声巨响,居高临下地道:“你只有两个时辰,若事未成,我会将你片成一片一片为他殉葬!”
第二十七章 妙手回春
更新时间2010…11…29 21:20:05 字数:3008
苏灿灿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摸了一把后脑,带下一缕掺杂着血迹的萎蔫黄发。她甩开那缕头发,擦了把咬破唇角带出的血,直视着南宫流月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他被放在这里多久了吧?”
“一天一夜。”南宫流月冰冷地答道。
苏灿灿心中一喜,更加确定了这南宫洪并没有死的事实。一天一夜,足够一具尸体僵化发胀的时间了,在古代这个没有冷冻仓没有氧气室的春天,南宫洪还能保持如此鲜明的生命体征,这全部都在诉说着一个事实,他没有死!
心跳或许因为太过微弱,而古代又没有听诊器,苏灿灿没有听到,确不能因此一项就断定他死亡,那么,她此刻能做而必须做的事情就是紧急施救。她不敢耽搁,忙对南宫流月道:“请你为我准备十年佳酿一坛,棉花四两,麻布一匹,陈茶、附子、山参,黑豆,甘草,河砂各一斤,醋,盐,清水,杵钵、蒸笼三只,铜盆三只,并砂锅、瓷碗、火炉各三只,银针一套,事不宜迟,请从速准备。”
南宫流月听了苏灿灿这一套颇显专业的话微顿了下,他虽然仍在怀疑苏灿灿的能力,却再不迟疑,手一挥,厅内惊疑不定的众人瞬间便潮水般退了下去。片刻后,苏灿灿所要之物鱼贯送入,纷纷置于木桩台之上。
苏灿灿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登上木桩台,在南宫流月犀利如刀的目光注视下,开始了她的急救工作。
南宫洪目前的症状如果放在现代,最有效的治疗方案就是用电击刺激其心脏恢复心肌机能。虽然古代没有这样的医疗条件,但恢复心肌能力仍然是目前的首要任务。苏灿灿便毫不犹豫地拿起杵钵装了满满一钵的陈茶,滴入少许清水递给南宫流月,道:“你也来帮忙,将钵内的茶叶捣碎成糊糊。”
她也不管南宫流月愿不愿意,只将杵钵塞到他手里,转过身继续麻利地往铜盆里倒入清水,架上灶台,其上再架上蒸笼,又迅速扯过那匹麻布,将其撕成三寸宽的布条卷成卷与那四两棉花一起放入蒸笼盖上盖子,进行杀菌。
苏灿灿手下不停,拿过一个砂锅注入三分之二的清水,用手称测出三钱附子一两黑豆一两甘草放一两河砂放入砂锅内,盖好盖子,沸煮。
这之后,苏灿灿拍开酒坛的封泥,倒了一碗酒出来,拿出银针,泡入碗内。
这一系列动作苏灿灿做得行云流水,手法娴熟,她全神贯注心无杂念,根本就没注意到南宫流月眼中那越来越深的惊异。
苏灿灿解开南宫洪的衣衫,露出他的整个胸膛,在南宫洪胸骨之下两寸有一道怵目惊心的刀口,她连忙翻转他的身体查看后背的情况,一看之下苏灿灿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如她所担心的那样,南宫洪的后背上也有一道伤口,却明显是后背这条比前腹上的那条要长,显然行凶者这一剑是从后背刺入,而那刀口的位置竟在脾脏附近。
脾脏是人体最脆弱的内脏器官,从南宫洪如今的症状来看显然这一剑是伤到了脾脏。这样的话,含有安钠咖的陈茶便不能再用,可光用附子等强心的药物却又不妥,虽然附子可回阳救逆,温补脾肾,可没了安纳咖这种刺激呼吸中枢的西药成分却也达不到想要的临床效果。
要用什么药材来取代安纳咖……苏灿灿皱眉沉思。她的手一停,站在旁边的南宫流月就嘲讽地勾起唇,讥讽道:“到了如今,你不会是又想说你无能为力了吧?”
苏灿灿没理他,她根本没有听到他这句话,此刻的她精神高度集中,脑中不断地飞闪着各种药材的名字,忽然她眼中一亮,扭头便对南宫流月大喊道:“快,快叫人拿吴茱萸!!”
南宫流月脸上明显一僵,他虽然不通药理,但毕竟是个男人,这吴茱萸是入什么药作什么用的他还是知道的。对于苏灿灿这种挑战常识的举动,南宫流月怎么可能认同。
苏灿灿见南宫流月黑着一张脸瞪着她,却是一点行动的意思都没有,当下便急了,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杵钵,使劲儿一甩,‘啪啦’地一声,那捣了一半的陈茶沫全被甩到了南宫流月脸上。
苏灿灿严厉地喝斥他,“你醒醒吧,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计较这些?!我现在是在救人,拜托你配合一点,行不行?!!若你那么想杀我,大不了,我救活了他,你再来杀我也不迟!!现在麻烦你快命人拿吴茱萸来!!”
苏灿灿吼完,便扭过身不再搭理南宫流月。吴茱萸通常是用作壮阳的药剂,可大量的使用却也有兴奋呼吸中枢的作用。古代医药水平有限,这里的人自然不知,苏灿灿也懒得解释。她取出一卷纱布,将自己的两只手包裹严实,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