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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十七在一旁盯着,见安格装的似模似样,却忍不住带了几分笑意,摇了摇头,这小丫头,纯粹说着玩的吧?连把脉的脉门都弄错了……
却听殷若雪陡然轻叫一声。
“怎么了?”宁十七大惊,就要伸手去将安格的手拉开。
一只枯瘦的手掌按住了他的大手,却见殷若雪温柔的道:“别冲动,我没什么。”
而这时,安格却自动收回了手,张开了眼睛,眼神复杂的望着殷若雪。
宁十七心中咯噔一下,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明明认为这个女孩只是装模作样的,可她的眼神,却让他不由担心了起来。
难道……她真的能看出什么来?
“安格,看出什么来没有?”宁十七紧张的问道。
安格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若雪阿姨的确是因为天生体弱,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宁十七松了口气,还以为她会说些什么惊人的话呢!倒是他自己吓自己了。
这话分明就是他先前说过的,她不过是原样拿来说,甚至一个字都没有改动。
先天体弱……若非先天体弱,若雪也不至于如此了吧?
宁十七苦笑了下,正要开口让她先出去,却听她又道:“宁叔叔,若雪阿姨的药不能再吃了……”
“为何?”宁十七面色微变,问道。
“若雪阿姨体质单薄,本就不适宜用虎狼之药。我想先前若雪阿姨应该是陷入了昏迷的情况,不得已之下才用了那样凶的药品,只是这要,不可再吃下去了。否则……”安格仰脸看向那一对男女,掷地有声的道:“一个月之内,必死无疑!”
闻言,宁十七面色铁青,怒道:“你个小丫头,胡说写什么,给我出去!”
“我有没有胡说,宁叔叔心里不清楚么?”安格丝毫不惧,冲着他冷笑道:“若雪阿姨用药的时间极长,恐怕从会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吃药了吧?体内沉积了如此之多的药力,偏生还用人参来相冲!您就不怕么?”
她怎么知道人参的?宁十七微怔。
安格却不去管他,只说自己的:“若雪阿姨的身体因为长期用药的关系,并不能受孕。为了宁无尘,恐怕偷偷停药停了不短的时间吧?好在先前有沉积在体内的药力作用,平安的生了下来。只是这一停,却是伤了根本,之后又用温补的药材,可是根本没有作用,我说的可有错?”
“你……”宁十七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殷若雪:“雪妹,你那时的药……”
殷若雪苦笑起来,她瞒了这么些年,没想到如今却被一个小女孩戳破了。对上宁十七的眸子,黝黑的眼眸里却满是甜蜜:“为了能给你生个孩子,我都偷偷倒掉了。”
安格的眸中闪过一丝羡慕,清了清嗓子,又道:“之后若雪阿姨恐怕又喝了不少不同的方子,吃下去却毫无效果吧?身子越来越弱,人也越发消瘦,这是因为那些药力若雪阿姨根本就不能吸收!全都是靠着以前的底子强撑着……她本就体弱,又病了多年,宁十七,你如何忍心!”
宁十七,你如何忍心!
面对这质问,宁十七愕然回眸,抓住安格的双肩,问道:“什么意思?”
187。情深意重宁十七
“宁叔叔不知道?”安格轻轻弹开宁十七的手,被人制于掌心,可不是她愿意面对的场景,哪怕面前这个男子只是出于对妻子的关心,对她并无恶意。浅笑却冷漠:“虎狼之药啊……若雪阿姨体弱至此,这药用下去,可是必死之局!您何其忍心?”
“我……”宁十七一时竟哑口无言,他学的是医术,通的是医理,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不怪他,我那时病重。”殷若雪淡淡开口:“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劳……挂心。”
却是不要再听安格多言了。
安格闻言心底却是一笑,她自然知道宁十七不会有意害殷若雪,看他二人情深意重的模样就知道。既然是一开始就知道妻子体弱,还执意娶她为妻,想来殷若雪没有看错人。
小脸却是肃然:“既然如此,安格就先告退了。”
说罢,她便大步离了屋子,直直向外走去。
身后两人没有一人出声挽留,安格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却还是什么都没说,顺手带上了房门。
干脆利落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房内,宁十七看着那被合上的房门半晌,松了口气,低声道:“那丫头初来乍到,说话倒也不忌讳,看着再成熟稳重,终究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想到什么就不吐不快,也不怕得罪人。给妻子开药的可是族中九长老,若是让他老人家听见了,又是一顿风波。
毕竟,这个格兰芬多家的小女孩可是自己儿子亲自接回来的。
殷若雪闻言淡淡一笑:“她不是六大古族的人,不用忌讳什么。”
她言语之间,却没有半分担忧之色。小女孩心直口快罢了,难不成九长老还能跟她计较?不怕被人说句为老不尊,以大欺小么?
“说的也是……”宁十七忽然问道:“先前她把脉的时候,我见她手法并不对……你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怎么叫了一声?”
殷若雪想想确实有这么回事,凝眉思索了一会,说道:“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只是她那么一按,不过是片刻,我却觉得身体里有一道暖流流过,整个人轻松了些……”
宁十七浑身一怔,连忙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还敢骗你不成?”殷若雪道,顿了顿,又道:“十七哥,我不想喝药了。”
宁十七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可是你的身体……罢了,她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不喝就不喝吧,喝了这么久,也没见好起来。安格是对的,虎狼之药留住了她的性命,却将她的身子破坏的更彻底了,两方之间,哪个更好,他也说不清。
“谁说的都有道理,要不是九长老开了药,十七哥你又……我未必能活到……”话未说完,殷若雪又是一阵猛咳,宁十七连忙替她顺气,一边心疼道:“你身子不好,少费些力气。”
“十七哥……不,临风,你让我说完。”临风正是宁十七的大名,殷若雪好容易止了咳嗽,却倔强的摇头:“如今,我大限已至,眼看就不成了。我不想耽误你们父子……尘儿为了我,日日苦修,只为了能多分一些资源……小小的孩子,生生催的跟个大人似的,我看着心痛。”
“还有你……”殷若雪抚着宁十七的面庞,抚着那些青色的胡渣,苦涩的道:“如果不是为了替我续命,你又怎么会掉落修为……去年族中大比,竟然排到了十七……”
说到此处,殷若雪眸中藏了一丝痛苦。宁临风是多么骄傲的男子,却硬生生被自己给拖累了。
宁临风道:“我心甘情愿,尘儿也是。”
殷若雪笑了,他心甘情愿。为了他这句心甘情愿,她才多活了这三年。
努力撑起了身子,与他面对面,殷若雪捋了捋发丝,神情疲惫地道:“临风,我累了。”
“嗯,你歇着。”宁临风装着听不懂她话里的深意,小心的扶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站在床边凝视她良久,这才轻叹一身,出了房间。
他该去准备早饭了,昨晚为了殷若雪,他怠慢了儿子的小客人,却不想,这小客人一大早,却让他们吃了一大惊。
安格看起来不像是莽撞的孩子,她言语笃定,眸光清澈。即便是对他冷言冷语那会,眸子里都没有半分嫌恶不满,那孩子……绝不是无的放矢的。
她既然能说出为什么,是不是也有解救之法?
虽然,把希望放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很不现实,但他却不得不如此。
殷若雪,已经等不了太久了。任何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早饭熬得白粥,配上几碟精细的小菜,看起来叫人垂涎欲滴。
宁临风先喂妻子吃过,这才出来和他们一道用饭,三个孩子围坐再桌边说话,见他出来,纷纷站了起来。
他们家,已经许久不曾如此热闹过了。
宁临风的目光率先落在安格身上,女孩腼腆的笑着,完全不见天还未亮时那咄咄逼人质问他时的冰冷,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若非宁临风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现在这个面露羞涩的女孩和清早那个大胆直言的丫头是同一人。
“父亲早,母亲吃好了?”“宁叔早。”“宁先生早。”三人分了先后,依次叫道。
宁临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