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于前面那句听懂的,却是大大出乎闻笙的意料了。这句话从成海岩这样的男人口中说出来,有些像玩笑,但又分明地不是玩笑。然而,事实是,北京之夜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微妙地进步了。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总是有那么一种事实的亲密。
他这句话让闻笙有些窘,乖乖地点头。心里感到一点奇异的甜蜜,这是第一次,在父亲和弟弟之外,有人在意她。闻笙喜欢这种感觉。
这是她的弱点,容易轻信。实在是,她的父亲和弟弟都是不会表达关怀的幼稚的人,她一生中甚少有机会接受到来自家庭的这种成熟的爱护,所以当从别的男人身上收到时,会觉得十分感激和留恋。
闻笙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懂这些是什么。很久以后,她一个人回忆起和成海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时,她才酸辛惆怅地发现,那个时候的成海岩,原来是在吃醋,但是她不知道,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来,成海岩也是会吃醋的啊,她心里想着这句话,然后潸然泪下。不管他是不是爱他,她对于他而言是一个被他所拥有的纯洁的处子,一个似假似真的小情人。不管他爱不爱她,他总是想独占她的吧。
成海岩敏锐地发现,只要有一点小小的爱与关怀,何闻笙就会产生一种女性的、温柔的感动,就好像水滴落进沉静的水中必然会激起一圈涟漪。这种感觉是很吸引男人的,但成海岩同时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如果有另一个男人对她好,是不是代表她也会不偏不倚地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产生了一种观察她的兴趣,像观察一只小鸟儿的孵化过程,一种实验,聊以打发空虚。
发现自己产生了这样的心理之后,他觉得淡淡惊讶。他一直以为相比别的男人,自己在对情人的占有欲这方面还是比较超脱的,因为占有这种情感很累,你想要占有一样东西,就会不可避免地被这样东西所牵制。
他之前也有过情人,各式各样,类型都不相同,但彼此的相处都很宽松,时间也极其短暂,他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世界。然而何闻笙与她们都不同,她还不能算女人,也不像她们一样急于争取什么来确定自己的存在感,她是一个像清风流水一样的存在,无声无息,温柔流动。即使放她进入某个世界,也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
成海岩心想,自己选了一个绝佳的游戏伴侣。
这次他们仍是去豪雅。豪雅这个封闭的世界让闻笙觉得比外面安全,所以她还挺喜欢这个地方。
豪雅的套房理所当然地豪华而舒适。闻笙进来之后有些好奇。
成海岩直接脱了外套松了领带,仰面倒在床上休息,看闻笙像一只进了陌生山林的小动物一般,打量周围的环境。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种精灵气,仿佛与扰攘尘俗隔了一层帘子,雾里看花地望过去,觉得像一个误堕红尘的小仙女。
她打量周围,然而绝不是那种被豪华所震慑的打量,而是一种纯粹的对陌生新奇环境的观察。她还不懂怎样以世俗的标准来计算价值。除了在成嫣然身上,成海岩已经很少见到这样单纯的好奇,觉得十分可爱。
闻笙转眼看到他躺在床上,枕着双臂休息,似乎有些疲惫,不由地轻声问道:“你的伤,都好了吗?”第一眼看到他时就很想问,但很怕把握不住,不小心超越了两人之间可以亲近的程度,反而令他不悦令自己狼狈,所以一直不曾开口。
“好了。”
闻笙有些不信:“哪有那么快?”
成海岩唤道:“过来我身边。”
闻笙依言走过去。成海岩让她躺在自己身边,捏捏她脸颊:“要不要证明给你看?”少女的脸颊十分饱满娇嫩,充满弹性。他喜爱那种手感,不由地又捏了两下。
闻笙正疑惑,这个要该如何证明?然而,看见他嘴角那逗弄似的笑意,一下子转过弯来,不禁脸红了,嗔道:“不要!”扯过枕头来盖住自己的脸。
闻笙从不记得自己曾经有机会撒过娇,她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自然地产生撒娇似的举动,难道这是一种不需要练习就天生熟练的技能?枕头盖住了脸,眼前暗场,始觉清醒,她觉出几分后怕,心咚咚地跳了两下。
每个人都是未知(下)
门铃响。
成海岩拿掉她脸上的枕头:“去开门吧。”
闻笙下床去开门,一下子就呆住了。两个服务生站在门前,各自推着一辆推车。一辆是餐车,倒还好说。另一辆,堆了老高全是纸袋。闻笙呆呆地看着,这纸袋她是有点熟悉的,黄秘书送来的衣物,全是用形形色色的纸袋装的。那这堆的像山一样高的纸袋是?
服务生将两辆推车推到屋里,成海岩说声谢谢,关上门。
闻笙呆呆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啊?”
“一件一件地换给我看。”成海岩随手拿起一个纸袋向下一倒,一片丝绸像瀑布一样流到地上。这便是刚刚他打那个日语电话吩咐黄佳茜去做的事,现在的上海,效率果然是越来越高了。
闻笙睁大眼睛看着他:“干什么?”
成海岩很喜欢看到她现在这个吃惊的表情,非常可爱,带一点女人味的小迷糊,剪水双眸睁得大大的,能看见她清澈瞳仁中那个自己的影子。可以看到这个表情,花点人力物力去开个小玩笑,真是物超所值。
成海岩伸手勾住她下巴:“别动。”
闻笙不动,看着他。他凑近她眼睛,近得几乎触到她细长的睫毛。
成海岩只是忽然心血来潮,想要仔细地看看她眼中的那个自己。印象中他从未看过别人眼中自己的倒影。那是因为他不在乎自己,更不在乎别人眼中的自己。然而刚刚的一刹那,他忽然生出一点好奇之心,想要看看自己映在别人眼中的影子。在这么清澈的一双眼睛里,这种影子会不会清楚些,干净些?
成海岩哑然失笑,这不像是一个智商高达一百六的门萨会员和身家数亿的成功商人会做的把戏。何闻笙的幼稚和单纯似乎传染了他。或许这是他选择她的理由?和这个小动物般的女孩待在一起,可以让他这颗无处寄托的心暂时变得轻松一些,这种相处是很有趣并且很愉快的。
“李恺文都有偌大的艳福,我总得证明一下我这边风景更是独好才心甘吧。”他从鼻子里逸出一声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随手倒勾起几个袋子,里面的衣服像流水一样流到地上,轻绫软罗,质料奇美,但看去都似睡衣,设计都很独特,但绝对是不宜走出卧室以外地盘的东西。
闻笙头疼,果然后患无穷,说来说去,还是那句“那种衣服,不可以穿给别的男人看”。成海岩今天是怎么了?玩心大起。是他最近太闲了,还是太无聊了?
成海岩笑着把一件软雾似的纱衣往她身上抛去,闻笙红着脸躲开。接下来有好一阵子的时光,就在这封闭世界中两个人的追逐玩笑中度过了。好在豪雅的客房极大,足以容得下这种躲迷藏的游戏。
牵牵绊绊中,那些衣物被洒得到处都是,地毯上绫罗绸缎,一片狼藉的华丽。倒是一件也不曾穿过。实在浪费之极。闻笙脚下被衣带绊得一跌,被他伸手捞在怀中,两人在地上滚了一会儿,被埋没在一堆柔软的衣料中,不知怎地就演变成肌肤之亲。地上更加地一片狼藉。
结束以后,他抱闻笙去冲洗。闻笙没有抗拒,一片瀑布似的水帘中,她只是沉默,静听自己的心跳。她是个很渴望安全感的人,然而这样私密的亲近,究竟是加强了还是损害了她的安全?闻笙说不上来。她一直不是个善于整理自己思绪的人,有时会显得反复无常,连自己也觉得烦恼。
成海岩用大浴巾包了闻笙,像包一只小猫似的,放在床上,把她的湿答答的头发垂在一侧。闻笙说要吹干,他不许,说是喜欢长头发自己慢慢地变干,最后变成清凉而微润的一束,散在白晰的肩颈之畔会十分动人,抓住了握在手中,也另有一种趣味。闻笙不晓得这算什么道理,但也随他爱好。
成海岩拍拍她头:“饿了吧?”
闻笙经他提醒才想起时间,然而豪雅的客房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钟。关上门关上窗帘开了灯,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不分日夜的小世界。仿佛只要你愿意,可以无限度地关上它通往外部世界的门。闻笙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被社会认为非常成功的男人们愿意每年上缴巨额年费给豪雅了。
未等闻笙回答,成海岩已过去用托盘拿了几碟点心过来放在床边。
闻笙看他毫不在意地踏过那一堆锦绣,有些看不过眼,不禁皱皱眉:“像你这样浪费,真是一点也不心疼自己,挣钱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