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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月纹冷冷一笑,说:“很简单,因为我不是失踪,而是……”她说到这里却又停住了。
我挣扎着说:“小心……她不是人……”
“对……我不是人……我不是人!”裘月纹嘶声说,“我已经死了,死了二十年。”
凌志云的手跟着裘月纹的情绪波动,越收越紧,我已经透不过气来,本能的向薛未白伸出手,却说不出一句话,哨子冲了过来对着凌志云大声吠叫,凌志云根本不与哨子作正面接触,只是拖着我飞快移动,我都快被活活勒死了。
薛未白慌张起来,大声喝止哨子,对着裘月纹,急切的说:“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说出来,我就去作,但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妻子。”
裘月纹阴阴一笑,说:“妻子?嘿嘿,你的妻子全部不得好死,我就是要她死。”
凌志云稍稍松开了手,我软软的靠着,大口喘气,眼泪汹涌:“薛,是她……是她杀了三个姐姐……”
“不错,是我,嘿嘿……”裘月纹干脆的承认,“还有紫苏那个丫头,她的孩子,都是我杀的。”
薛未白浑身颤抖,捏紧了拳头,我看到眼泪在他的眼眶里不住打转:“为什么?”他艰难的问,“为什么?”
裘月纹恨恨的说:“所有爱你的人,我都要她们死……你负了我,我就要你负她们,让她们一个个不得好死,让你痛苦孤独一辈子。”
一阵寒意浸透全身,我猛地一震。
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薛未白张着嘴,半天才哑声说:“我负你?我何曾对你有过誓言,我对你没有半点念想,我把你当成长辈一般尊重……如今,你说我负你,我不能明白……”
“不要再说了!”裘月纹戚声打断,仿佛沉浸在回忆中,目光渐渐凄迷:“你明知我爱的是你,却不领情,无论我对你多么好,你都冷漠以对,就算我主动投怀送抱,你也不看我一眼,我每天受尽相思煎熬,以泪洗面,你何曾心痛?我求你带我离开,如果不是你拒绝,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薛未白面若寒霜,冷冷回答:“莫说我对你没有感情,就算有感情,又岂可乱伦,再则,我父亲对你宠爱有加,你怎可辜负。”
“宠爱有加?”裘月纹咬牙切齿的重复着,“宠爱有加……哈哈哈……我呸……”她厉声说,“你父亲根本就是个疯子,虐待狂,你的母亲当年就是不堪痛苦才自杀,你父亲将我视为禁脔,怕我逃跑,将我关在日落之乡,用尽各种方法折磨我,当作奴隶一般打骂使唤,戴着脚镣手铐,一个不顺心就有皮鞭抽到……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想逃也……”
“胡说!”薛未白厉声说,“你这荡妇,自己不检点,却要编造这些借口,父亲对你好还是坏,我看的清清楚楚,不容你在此胡说八道!”
裘月纹凄厉的大笑起来,眼泪却滚滚而落:“你看到……你看到……哈哈哈……那些都是假相,如果他不是害怕你发现,又怎么会将你赶出日落之乡?”
薛未白一时语塞,裘月纹笑得踉踉跄跄,:“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我被你父亲绑在床柱上,绑得紧紧的,我大力挣扎,拼命呼救,可是没有用,川叔川婶不会上来……然后,他拿出一把锋利的刀……他没有一刀杀死我,而是先切掉我的嘴唇,我的鼻子,然后……一刀一刀挖去我的眼睛……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死,我还非常清醒……”裘月纹捂着脸又哭又笑,“我痛,可是我更加恐惧,更加绝望,我恨……恨这世界上的所有人,我恨你父亲,更加恨你,我要你们一个个全部都不得好死,都痛不欲生……”她变得歇斯底里,又大哭又大叫,长发在风中纠结飞舞……
薛未白也是满脸戚容,颓然的靠着栏杆,在风里不住的颤抖,闭着眼睛,却有眼泪长流不止,我紧紧捂着胸口,却无法平息它的战栗,无法安抚它的痛楚。
“然后……然后我感觉到他抚摸亲吻我的乳房,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他切掉了我的乳房,先是左边,接着是右边,现在我还能感觉到那种痛苦,那种煎熬……”我看到有血慢慢的从美楠的身体渗了出来,渗透了衣服,缓缓的流到地面,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可是太真实了,太刺激了,我忍不住尖叫起来。
“我的身体就这么一点一点被切割下来,呵呵……”裘月纹此时的笑声好不诡异,我寒得入骨,“最后,他割下了我的头,我就是感觉冷,冷得刺骨,痛却不明显了,我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一转身,就看到了镜子,那个大镜子里的我还是那么美丽,仿佛没有经过风霜,没有经历摧残,又清纯又干净,我向镜子奔了过去,就像投入母亲的怀抱……在镜子里,我冷冷的看着他动作,他将我的尸体用一个大袋子装好,运了出去,那个时候,我还刚刚脱离身体,弱不禁风,不能跟着他出去,不知道他将我埋在什么地方……”裘月纹抚摸着脖子,沉思着,“他一定是把我的头和身体分开了……如果能找齐我的身体,说不定我就能够重新投胎……”
“我的父亲……他是被你害死的?”薛未白站直了,抹去了泪水问。
“嘿嘿……”裘月纹笑了,很开心的笑,“他每天晚上照镜子,都会看到我的脸,每次睁开眼睛,就看见我在房里走来走去……哈哈哈……你不知道他的反应多么可笑,实在太可笑了……”
她耸了耸肩膀,说:“我想杀他,但是那个时候我没找个能力……”她面无表情的说,“他是自杀,真可惜……”
薛未白现在已经恢复了常态,他冷静的问:“故事听完了,接下来呢?你想怎么办?”
我以为她会说要杀了我,没想到她看了看我,对薛未白说:“我想让你抱抱我。”
不止我呆了,薛未白也一脸惊愕。
裘月纹伸出手,歪着头,说:“不可以么?”
凌志云的手突然收紧,我“呃”的绷紧了身体,眼珠胀痛,薛未白走到裘月纹面前,将她进怀里,凌志云的手才松了,我的脖子好痛。
裘月纹搂紧薛未白,眯着眼睛,嘴角微微翘起,我看的出她很开心,也很陶醉,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吃醋愤怒,反而觉得心酸。
“吻我。”她的声音颤抖着,“吻我。”
薛未白身子一僵,望着我,我闭上了眼睛,耳边是呼呼风声,还有树叶沙沙作响,忽然,听到薛未白怒喝一声,我猛地睁开眼睛,刹那间不能呼吸,脖子上的手收得更紧,而眼前的一切让我更加窒息,裘月纹不知怎么就制住了薛未白,他高大的身躯被裘月纹抱在怀里,四肢无力的垂着,怒目圆睁。
裘月纹抱着薛未白,轻轻一纵,跃上了栏杆,她要抱着薛未白同归于尽!我挣扎着喊出:“不要!”
她闻言转过身对我微微一笑,面上的青气越来越浓重,越发显得恐怖。
越来越透不过气来,我听见自己发出很奇怪的声音:“你不想投胎……做人吗?你……你……”我快要爆炸了,“你……要……永远作……一个孤……魂……”
我坚持不下去了,说完这句话,我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手却松了,我大声咳嗽,青筋直跳。
“我找过,整座山翻了很多次,却找不到。”裘月纹仍旧站在栏杆上,整个人在风里无力的摇摆着,“你以为你可以找到么?”
我一边喘气,一边说:“你是鬼,我是人,有些地方……有些地方人去不了,咳咳咳……是不是还有些地方,鬼也去不了?”
裘月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抬起头看着她,半晌,她笑了笑,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将薛未白放在地上,望着我,说:“或许你是对的。”
我并不是聪明,这句话也不是我凭空想出来的,父亲去世后,他和妈妈的灵魂曾经陪伴过我一段日子,有一日,他们向我道别,说要离开了,我哭着问他们去哪里,我也要去,爸爸拉着我的手无奈的说:“我们已经阴阳两隔,丫头,你的世界我们不能多做停留,我们的世界也不是你现在该去的地方。”
或许正是爸爸的这句话,给了我挽救危机灵感。
凌志云的手离开了我的喉咙,他整个人仿佛断了电似的软软倒在地上,裘月纹走到我面前,低下头,我看着她,她的脸上仿佛有两张面孔,重叠着,游移不定:“今天晚上十二点,我来找你。”
说完之后,美楠整个身体都砸在我身上,我抱着她沉重的呼吸着,一阵又一阵的眩晕,真想就这么躺着不再动弹,可是不可以,不知道何时,我身上背着一个沉重的担子,想要卸下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哨子走了过来,温顺的大眼睛里有泪水在转动,我推开美楠,搂着哨子,真是太好了,哨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