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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要命的要冲去马路,如果不是我拼命拉住你,你就被车撞死了!”他的声音也在发抖,“我想起来都后怕,你看到什么了?”
我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眼前再现刚才恐怖一幕,我讷讷的说着:“薛……薛……”
凌志云咬紧牙:“他刚才来过?”
刚才的路灯已经成为一个远远的一个黄点,我站在黑暗里,从头发到脚趾都是麻木的,凌志云的脸只剩轮廓,我不敢再多看,我害怕他的五官也会突然脱落。
凌志云的声音很焦急:“他是不是来过?他对你作了什么?”
我又是一个寒战,手里紧紧抓住的是一个空的塑料袋,纠结着零散的绷带和鲜血,买来的东西散了一地,零零落落,我刚才的的确确的是从那个路灯处跑过来,刚才是怎么了?我好乱,从日落之乡逃了出来,却仍旧无法摆脱这些幻象,我要好好想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志云得不到我的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弯着腰把地上的东西一一拾起来,放进我手里的袋子里,搂紧我,仿佛夹着一个木偶,一言不发的往回走去。
到了公寓,凌大哥掏出钥匙开大门,冷不丁的,我看到脚下有一个长长的影子,不由得惊跳起来,猛地回过头去,却不过是一个垃圾桶,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我想我已经开始变得草木皆兵,神智不清了。
菜已经所剩无几,美楠一边看电视,一边津津有味的啃着鸡骨头,她头也不抬的说:“刚才薛未白来过……”
“啊?”凌志云惊讶的问,“他怎么会知道我……哦,他有什么办不到的。”
我无力的倒在沙发上,问:“他来作什么?”
美楠扔掉骨头,又挑了一块鸡肉放到嘴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他把哨子带走了。”
“什么!”我猛地跳了起来,难怪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冲出起,美楠懒洋洋的说:“别追了,人家开车呢。”
我跌坐在地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剩下喘气的份了,失了魂一般不知所措。
凌志云一边帮我包扎伤口,一边问:“他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阻止?”
“我看哨子也喜欢他,我为什么要阻止?”
哨子没有在身边,我的心里非常失落,空荡荡的,就像丢了自己的孩子一般,我费力的说:“美楠,你不是有薛未白的手机号码么?”
美楠耸耸肩膀:“那个手机太难看了,我没有带过来。”
失望的呻吟一声,**在墙上,再也不想动了。
躺在床上,美楠在我身边发出轻微的鼾声,我瞪着眼睛,无法入睡,胃里空空的难受,很饿,饥饿让我的思维很活跃,可是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这些日子,在我身边发生的诡异事件,我所看到的鬼怪,到底是真实发生过,又或者只是我的幻觉,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成为关键,解开这个迷题,整个事件就会明朗很多了。
我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一回顾,每次想到薛未白,心就会乱,刚刚理清楚的思路也变得凌乱不堪,越想越热,出了一身汗,空调都不管用,我干脆起身,走到洗手间打算洗个澡冷静一下。
打着赤脚比较凉快一些,取毛巾的时候,脚下踩到一些异物,一团软软的,柔韧的东西,好像头发,于是忍不住打开灯,居然是一团金毛,是哨子的毛!好大一把,我弯腰拾了起来,心里好生不安,虽然哨子也经常掉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攥紧这把毛,我心慌的不得了。
飞快的冲了澡,我套上睡裙,回到睡房却突然发现美楠不见了。正在疑惑,我听到有东西在窗户上以一种奇怪的节奏敲击着,“咚……咚……”每一声都敲在心跳的间隙中,令人窒息,我忍不住拉开了窗户,一个足球大小的东西吊在窗口,吓了我一条,刚才就是这个东西在敲窗么?我侧过身子定睛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跌坐于地。
哨子的头悬在窗外,眼睛瞪得滚圆的,嘴巴微微张开,脖子下一个碗口大的黑洞,比黑夜更黑,仍有鲜血滴落,心随着血滴下沉下沉,我突然悲从中来,咬住手背哀哀的哭了起来。
一双脚停在我的面前,美楠蹲了下来,端着一个碗,对我笑了笑。
我喘息着,透过泪眼望着她。
她将碗递到我面前,咧大嘴嘿嘿一笑,一边吹气,一边幽幽的说:“你病了很久,这碗汤已经炖了几个小时,很补的。”
美楠的神情很古怪,泛着一层青色,说话也不象平时又快又脆,我警惕往后缩了缩,擦干眼泪,问:“什么汤?”
“莲藕狗肉汤啊……”美楠的嘴角仿佛被两根看不见的线牵扯着,笑得好不怪异。
不要!这虽然在我意料之中,更在我的意料之外,望着越来越近的汤和美楠的脸,我本能的大叫一声,用力一推,没想到,我的手直接插进了美楠的身体,而她却丝毫没有痛感,仍旧痴痴的笑,内心一惊,我睁开了眼睛,心跳的好急,幸好……幸好只是一个梦,可是,美楠在哪里?床的另一半空着,“啪……啪……”是什么声音?不是我的心跳,它来自窗外。
手停在窗户上,不停的颤抖,我没有勇气推开。
“很闷啊?”美楠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站在我身边,我的皮肤紧绷,她手一伸,窗户被推开了,我想闭上眼睛,却没有来得及,窗外只有茂密的树叶,一阵大风吹了进来,树枝在风里不停摇摆,一下又一下的拍击着玻璃,发出“啪啪”声。
美楠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看了我一眼,说:“你也饿了?去装一碗喝啊?”
我颤声问:“什么汤?”
“青红萝卜汤……下午凌大哥买的。”
只不过是恶梦一场,我太紧张,太担心哨子了,擦去额头的冷汗,我需要好好洗洗,走到洗手间,踩到一团毛发,开灯一看,一摊金毛。
明天……或许后天……我一定要去找薛未白,躺在床上,我对自己说,生活已经陷入一团混乱,我就要疯了,明天……或许后天……
晚上睡得不塌实,白天困得醒不来,或许是梦里,我已经分不清楚,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我身边晃来晃去,耳边却清晰的听到,那首歌……那首令我魂飞魄散的歌:“我想念我爱……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我心痛难捱……情郎啊情郎,你可知我心痛难捱……”
重复的吟唱好像索命梵音,紧紧的掐住了我的脖子,令我窒息,周遭环境象水渍一样化开,眼前晃动的人影越来越多,有薛未白……美楠……凌大哥……川叔川婶……还有紫苏,每个人的脸都是模糊不清,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暧昧神秘……
薛未白的脸却越来越清楚,月亮一般浮出了乌云,他的笑容和记忆里一样温暖和善良,我不自觉的微笑起来,心里洋溢着快乐和感动。
“我很想你,小薰。”他向我伸出了手,“我的心好痛……”
我向他走出几步,也伸出了手,我们的拥抱只差一步。
“过来,让我抱抱你。”他向我张开了双臂。
我的腿颤了颤,就要迈出步子,心里的不安却陡然增加,就像安全带一般勒住我得身体,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苦苦的支撑,苦苦的呼唤逐渐飘远的神智,薛未白的脸越来越淡,其他的影像却渐渐明晰,呼吸也顺畅起来,这个时候的我,已经爬上了凳子,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如果没有醒过来,我或许已经一脚踏了出去,从六楼坠落,摔成一摊肉泥。
经历了太多,心已经麻木到了不可理解的地步,这是梦游么?我不知道,我只是淡淡的跳下木凳,倒在地上,散了架一般,眼泪不期涌出,我已经闻到了死神的味道,却在最后一刻,与死神擦肩而过,我问自己:还能有多少次侥幸?
门外音乐传来,却是那么熟悉,我没有听错,就是这首歌,我浑身一颤,猛地爬起来,拉开了门,歌声更加清晰……我心痛难捱……心痛难捱……
我冲了出去,美楠正在上网,她惊讶站了起来:“你……怎么醒来了?”
音箱里,这首歌已经进入尾声,音乐也渐渐低落下去,我指着电脑,上气不接下气的问:“这……你……你怎么……怎么有这首歌?”
美楠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说:“刚刚下载的啊……”
“下载?”我不太了解这些,“你怎么找到这首歌的?”
她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缓缓的说:“我本想找些MP3听的,突然想起凌大哥说起,薛未白的后母叫裘月纹,是一个歌星,心里好奇,就上网查找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找到她的资料,还有她的这首成名曲,所以就下载来听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