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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能这样近距离感知他的气息;觉出他是活的;那感觉让她慌张又无能为力;她真的没有办法。
她早就失了百毒不浸的能力;人就是如此卑微。
季江然抬起眸子静静的看着她;清亮的瞳仁中映出她的影;满满当当。
他到底想怎么样?
季江然曲指轻轻摩擦她的脸颊:“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不容别人动手;我自己了断你。”
人活着就像这样;得得失失;一个全力以赴的时候;另一个是心不在焉的。当你稍有片刻的失神;她就像掌中砂一样流走了。
那样多的求不得;对于季江然这种喜欢欢掌控全局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锥心之痛。
如果死了就没这么多的麻烦事。
可是;他又分明做不到;这些年他终于懂得;那柄剑只能先刺入他的肺腑中;所以这一辈子只怕他永远没有先行了断她的机会了。
穆西冷冷的跟他对视。
季江然觉得眼角发酸:“知道你眼睛大;比不过你;瞪得我眼睛疼。”他闭上眼;身体一歪躺到床上去;伸手紧紧的环住她:“睡吧。”
他的醉意还是没有完全醒;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赖在这里;不论多少年过去;他都是这么无耻。
可是;怎么睡?
床已经湿透了;连被子也没能幸免;两个人就躺在这滴水的被褥中。而季江然揽着她;睡得一派安然;他似真的醉死了;竟感觉不到半点儿不适。可穆西睡不着;又脱不了身;大喊大叫都不现实;穆绍然白天的时候已经受到了惊吓;她不能再将孩子引过来让他看到这一幕。现在这样一切都很难说清楚;季江然是否趁机全盘脱出都说不准。
穆西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盯着天花板的时间久了;就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冷风很足;只是越睡越冷;梦里都在不断的寻找热源。索性不远;动一动身子就碰上了;于是往里面钻了又钻。
季江然睁开眼;嘴角微微的弯起。将她收得更紧些;用整个身体环抱住。
修指挑起她的额发细细的打量她整张脸;眼角平滑;皮脸细腻如瓷;睡着的时候跟过去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儿变化。她的年纪本来就不大;二十几岁;跟他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
后来这个小姑娘慢慢长大了;嫁给他;再为他生了孩子。其实这个女人漫长的一生被他算计得很透彻;一点儿多余的空隙都没有;难怪她脾气暴躁;一心只想逃离他。
季江然修挑起她的下巴;凑近了偷偷的亲吻她。
这个女人的味道他永远都记得;再多的人也混淆不了;他一下便能认出她。
是怎样的辨识度;注定了两人一眼望不到头的痴缠。她到死都要他记住她;他做鬼也不会放过她。他们就是这样;要么爱;要么死;像两只疯透的怪物。
一定是哪一世欠下的;深入骨髓;才会像今生这样没完没了的扯不清。
如果她不跟他;他真的会变成妖怪把她吃到肚子里去;让她连变心的机会都没有。
季江然看她肩头的伤口;处理过了;却只是简单的包扎。
她疼他也疼;一直都是这样。但只有这样狠狠的疼了;有了切肤之痛;才能分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如果是梦那就不好了;付诸了太多的感情;梦醒之后就是场巨大的神伤;宛如惊涛骇浪。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次;实在是怕了。
上官小小已经从薄云易的公司里收拾东西走人。
就知道背后一定说什么的都有;这么久以来她就像个大花痴一样追随薄云易;在多少人看来她就跟个花瓶似的没脑子。还不是依仗家里条件好;又跟薄云易一起长大;才让多少人都拿她没办法。现在她走了;那些人得意洋洋;会说一早就笃定她是个无法无天的大小姐;脑子里空空的;薄云易会看上她这样一无事处的女人才怪。
其实她可以变得很优秀;很快就让自己大放华彩。可是有什么用?上官小小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如果最后自己的世界是绚丽多彩的;可是若没有薄云易;她仍旧一辈子感觉黯淡无光。
别人又怎么懂。
把简单的东西放到车上;坐到驾驶座上给薄云易打电话。
“薄总;我从你们公司出来了;是不是回来放几挂鞭炮庆祝一下啊?”
薄云易煞有介事:“是该庆祝一下;你终于不用那么没出息的混吃等死了。”
上官小小不悦的皱眉:“连你也说我没出息。”
“我什么意思你不懂么?”
“不懂。”上官小小知道薄云易是一心为了她好;却装傻否认。然后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是想问他找到顾浅凝了吗?又怕戳到他的痛触;因为在她看来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一个已故的女人;只比一场镜花水月还要虚幻无实。
薄云易只说:“过几天再说。”
两人闲聊几句挂断了。
薄云易在酒店的餐厅里吃早餐;收起电话沉默的坐在那里;忽然变得没有胃口。
穆西说不想让所有人知道她还活着;让他帮忙保密。就说明她不想走进熟悉人的视野中;而他们却不是与世隔绝的。那意思多明显;她也不会跟他们有关系。
不是不理解她;她带着孩子消失不见;那种情形算是诈死了;当年还有人因此受到重判。如果重新走到人前;光天化日;一定有各种各样棘手的事情。
或许穆西想保护穆绍然不在这凶扰中受到伤害;就想要一辈子这样生活下去。
可是……他既然找上了;又怎么可能放手让她离开。
薄云易要跟季江然谈一谈;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穆西早上是被人推醒的;一睁开;穆绍然一张小脸映入眼帘。她心口跳极;蓦然转过身去。看到身体一侧空空;才松了口气。不知道季江然什么时候离开的;而她却睡得这样沉;竟然一觉睡到天亮;半点儿都未察觉。
穆绍然又叫了她一声:“穆小西;你是怎么回事?做好了早餐;自己又睡了。”
穆西觉得一个晚上自己都被泡软了;皮肤吸了太多的水;也是水嫩嫩的。而床单上**的一大片;反倒被烘干了。
“什么早餐?”她揉着脖颈问他。
“餐厅桌子上的早餐啊?”穆绍然摸她的额头;确定不发烧后;又说:“那些东西不是你做的?”
一定不是;但她已经想到是谁做的了。
只说:“当然是我;太早了;又想睡个回笼觉。”踩着拖鞋下床:“去吃早餐吧。”
包子;小菜;瘦肉粥;样式不算复杂;可是味道很好。
穆西吃了一口;慢慢咀嚼;很缓慢的咽下去。这个味道她很熟悉;糯香弥漫唇齿间;也都带着一点儿旧人旧事的味道。
穆绍然吃的很香;直夸她:“你今天早上做的东西味道不一样;可是很好吃。”
穆西抬眸看他;看他小嘴动个不停。
而她突然变得没有胃口;昨晚的事情一定不能再发生;有的时候错误就像一个闸口;不能开;一氮了;就会一而再。而季江然堂而皇之走到他们的空间里;这就是个巨大无比的错误;一定要及时导正。
穆西知道季江然有本事;他最会收卖人心。眼见穆绍然就觉得他做的食物对胃口了。而季江然一定会让穆绍然一点一点重新喜欢上他;不再认定他是一个坏蛋。本来穆绍然对他的印象就不算坏;之前一口一个大哥哥的叫着;甜得穆西都直起鸡皮疙瘩。
先嘱咐他:“以后陌生人来家里;不能给他开门。”
穆绍然多聪明;直接问她:“你指的是哪一个?”
他们活着本来就是落单的;平时没有朋友上门;更没有亲戚。就最近才变得热闹起来;其实也不过就那两个男人。
穆西真有修笑不得;其实穆绍然平日说话时那种漫不经心;又一针见血的调调;跟那个人简直像极。
白了他一眼:“就你那个赞不绝口的大哥哥。”
穆绍然低下头吃饭;这件事显然他觉得很愧疚。自己竟会看走眼;这很不应该。
他实在想不明白;季江然为什么突然变脸;将穆小西咬伤。他那股狠劲把他都惊到了;仿佛要把穆小西一口一口的吃下去。而穆小西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竟然一脸平静。
其实穆西当时是呆怔;回不过神来就只能怔愣的看着。而季江然咬上她肩膀的时候;心里忽然一麻;并不觉得痛。
穆绍然停下吃饭的动作;抬起头来:“你认识那个大哥哥对不对?”
穆西告诉他:“大人的一些事情孝子不需要知道。小包子;你好奇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你这样让我很惆怅。”
穆绍然不再说话;安静的把饭吃完。
出乎穆西的意料;接下来的几天季江然竟然没再找上门来;完全彻底的消失了。
让她倒有一刻恍惚;真的只是做梦?实则季江然压根就没有出现过;不过就是一场淋漓尽致;又惊悚的梦魇罢了。
可是;一触到肩膀上的伤口;就知道那不是梦了。到现在还没有全完愈合;而她总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