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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朵朵-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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砀泶翊竦摹;故切葱虐伞眉头一皱,重新将笔掰在手里。K仔细听着P的动作,这是他感觉自己脚有点累。他拍拍小腿,有点酸,估计是今天站一下午的缘故。他揉一把,捏了下,被里肢体隐藏着,在运动,他侧眼一看。呀!Y也在揉小腿。K动作大了点,Y动作也大了点。嘿嘿。这个小男人,也不知道今天到哪去了,该不会跟我一样站一下午吧。K停下动作,Y也停下来。K低声笑了笑,你怎么跟着我呢。
P还在写信。K还在失眠。Y不说话,仿佛已睡去。清晨时P终于把信结束,他只写了一句话:昨天下午我失约了。对不起……

《葵花朵朵》 女  儿

  女儿
我收获了个廉价音乐播放器,像密林里潜行的猎人收获一只冻死的野鹿般一样开心。可见这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机器。它具备一个机器所需的功能。也是唯一的功能,那就是播放。
我的世界于是重新进入真空地带。我像一个穿着靴子在肥皂泡里行走的人,月球漫步。我又开始自私而疯狂的大笑大哭。没有音乐那段日子,我已经从烦躁中尝试回归宁静。而现在我再次进入自己的喧嚣。天边有绚丽、诡秘、高深莫测的色彩,我在北京即将入夜的片刻路遇季同学。她烫了卷发,我笑她是牧羊女,她朝我做鬼脸,奇怪的牙齿和嘴角,我失神地说着,诶,香水也,你也用香水,可惜我鼻子已经失灵了。当我想起是CK时,她已经走得好远。朝我说,你怎么老听那么多旋律的音乐呢。而且你喜欢的旋律都是一个调子的。我说,恩,是的呀。我喜欢黄舒骏的《梦游》,现在在听万芳的《夜照亮了夜》,我觉得我是懂钢琴的。所有人看过我的手都会这样说。
最近我开始学乖。做个安分守纪的孩子。情绪不低落,看书,画画,定时吃饭。我从来没有如此规律过。我的心理医生说我是片刻的情人与纯粹的工作狂热分子。温软的尤利·巴基的《秋天里的春天》,从朋友家借的。三联出版。这本小小的一个册子我看得入神。我实在太喜欢里面荡漾在文字里的暖意,关于生死梦想,关于两个小孩子的懵懂爱情。小说技巧、暗示、小聪明、有秩序的写作,都运行得不错。但小说还是欠缺了点金属味。接着要说的是《瓦尔登湖》,三年前一个永远长不到的女孩送我的书。现在是我的枕边书。物质上的宁静归根于精神的和平。生活应该是欲望的延伸而并非欲望的抑制,当然我是说扭曲了的欲望,一些凶猛行为的平静变形,换了一种形式的存在项。最后我想说的是社会伦理学老师推荐的《卡拉玛佐夫兄弟》,陀思妥耶夫斯基。我一直觉得社会伦理是门对小说创作很有帮助的书。人性的悲哀,道德理论上的悲凉与矛盾,都可以转化为不动声色的叙述。隐藏的目睹者。
关于美术方面。我这个非主流、非学术派的垃圾作者完成了计划中的三分之二。黑白的已经完成。危险少女。至于彩色的,我耽误了些时间。有个小插曲,在逛超市的时候我碰到了心仪已久的油画棒。于是推翻了以前的设想,重新用油画棒来驾御新的系列。恩,我还是说点关键词好了。为了不辜负那些期待中的人。玩偶、藤蔓、吸血鬼、苹果、大笑黑猫、红桃J、兔女郎、猎人、蝙蝠与葵花A。
至于吃饭。我放弃了电热炉。不再靠在阳台上吃速食面。想做蔬菜汤。但考虑到材料繁多,搭配又很考验大脑,我又懒得每天去市场于是也放弃。厚意来我还是每天跑去小饭馆,有点好玩,像流浪猫回家。现在想起来,小饭馆我是吃了三年了。我已经熟悉它的结构、布局、各种餐具的摆设位置。我一进门,找个角落坐下,叔叔就会过来和我说话。我一如既往点啤酒和沙锅菜。他们有时会送我一盘毛豆或者水煮花生。当然,空闲时也陪我喝两杯。我安顿下来后脱了外套。播放器里是陈绮贞的声音。我想起我女儿。我们曾在繁华的步行街大步大步地走,我看着她的帆布鞋和牛仔裤,把她像布娃娃一样拽呀拽呀的。谢谢女儿请我吃的很简单的成都小吃,那里辣椒一点都不辣。当然,最不能忽略的是清晨等831时的拥抱。笨笨的女儿在后来,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后才突然对我说,哇,爸爸,我们原来已经拥抱过了诶。我看着小饭馆外面走动的人。北京夜里很凉,风很大,我心里取暖和极了。
大概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这么和谐的爸爸和女儿了。一个从不打骂女儿的爸爸。一个从不让爸爸担心着急的女儿。懂事的女儿。那一刻,我真的很开心。女儿是88年的,我是84年出生的。也就是说我五岁的时候我已经获得了一个女儿。一个男的,再怎么为生活劳累、在怎么为生存挣扎,一想到你还有个女儿呢,心里顿时就塌实了。是呀,你再怎么垃圾再怎么糟糕。你还有个女儿呢。没有什么比有个女儿更幸福的了。
大概这样的想法才会让生活有寄托。我突然想抽根烟。路过买煎饼的小摊看到里面的女人口袋里放着包“都宝”,我想都没想就买了个煎饼。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笑呀笑,天呀,你竟然也抽“都宝”。她点头。我发现她的女儿在板凳上玩着一只流浪猫。天,应该是全世界人都有女儿的吧。全世界的人都应该幸福地为自己女儿努力生活着。
昨天三点的时候,画完画,我点了根“都宝”。嘿嘿。我的女儿叫嘟嘟宝贝,简称“嘟宝”,我想她时就抽“都宝”,恩,这又是个小默契了。

《葵花朵朵》 T的故事:梦游

  T的故事:梦游
对于她的信息。T并不陌生。身边的男人谈起她,总会愤愤不平地说:“天啊!那是个闷骚的女人,天下间没有人比她更骚。都不是我要上的,是她自己躺床上了。还有她的声音,手段,就连骨子都是酥脆的,像夹果酱的巧克力威化饼,让人欲罢不能。尤其是长期单身的男人。”T不知道谣言里几分真几分假。T只知道她在南方。S城。
S城的回忆消失在十八岁那年。六年来,T从没回过。害怕S那些潮如沼泽的空气,还有S女人大街小巷大大咧咧的争吵。想起S城,除了父亲皮鞭的抽打,母亲口水泡沫的漫骂,街市小巷中的豆豉味,咸鱼味,酱油膏味基本没任何痕迹。用那堆夫妻的话来说,T是个不中用的男人,血脉中的决绝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他们只对T决绝,而T是对任何人决绝。于是,这次回城T并没有告诉那对夫妻。
T回城是南下火车。到了S城后,T开始寻找她。传说的那个女人是他认识的。而他认识的又生活在S城的只有两个人。后来一次电话中她出卖了自己。她在电话那边支支吾吾地说:“T。给我画张画吧。自画像!”T问:“什么?自画像?我怎么可以画我自己给你?”她想了半天:“喔。不对,是给我画张画,画我。”T冷笑一下:“好吧。等我有时间再说。况且……我又不知道你怎么样子……”“丘!”她仿佛生气,T甚至能想起她嘟嘴的样子。就是这个“丘”字出卖了她。T已经知道她就是她。在若干个男人的回忆录里,都出现过那么一个人,他们都说她很单纯,像小魔女,仿佛长不大,却又成熟老练,关键是喜欢用一个字:丘。
T想着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搜索她。从游乐场到街心公园,到SEVEN—ELEVEN。S城那些沉闷的气流一点点让T窒息,他感觉自己是摊在岸上的鱼,反着白眼,死命吐气泡。T感觉自己没力了,随便找了个我网吧坐下。T很奇怪S城这样偏僻的地方竟然也开起了网吧。一看就知道是以前的游戏机室改装的。有跑马机,水果机,还有老虎机。几台破电脑,显示器挂一个摄像头,上面灯光一闪一闪的,像鬼火。T安静坐下,要了杯水,不想碰那些机器,只是呆呆看着。这样的空间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十三岁那年,就在S城的游戏机室里,两个男孩就是为了一块钢币开始了撕杀,他们手中的刀在T的眼前晃动,像不小心碰到的电灯泡,明晃晃的,人也眩晕。T只看到他们的舌头是鲜红而尖锐,热辣辣,像那些单眼皮小蛇,没多久,一人倒地,一人逃跑。第二天,游戏机室着火了,昨天逃走的那个人被淋了汽油,背部烧伤。T感觉那都是几百年前的回忆。现在想起来,他竟感觉到一种甜蜜,当童年印象所剩不多的时候,偶尔一点,无论好坏都是可喜的。T留意到房间的角落,煤球的痕迹,一片片班驳的黑,没准就是被火烧了。T想到这里,有种快感,那是久别重逢老朋友。
T在网吧穿行。这个网吧没人。S城好像还没变化。没钱的人死命要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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