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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自然心气不顺。太后就不说了,那毕竟是世间最尊贵的女人,皇上的生母;先皇后也不说了,大家出身,行事也称得上是满洲姑奶奶的典范;可是现在这个令皇贵妃!包衣奴才,狐惑媚主,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更是她的拿手绝活。现在要让她日日跟这样一个人请安,她怎能顺下气来?
而且令妃也是嫉妒舒妃管理宫务,执掌凤印,总是明里暗里鼓动着那些攀附着她的嫔妃跟舒妃对着干。一时间,后宫内俨然形成了两派。
皇帝久未踏足后宫。最初因为皇后的驾崩和五阿哥的除籍,皇上言称伤神劳心,就连太后也不敢对皇上多说什么。皇上便一直住在养心殿,只在每月初五和十五两天去坤宁宫住一夜——当然,现在没有皇后,坤宁宫自然是空着的,仍然维持着之前皇后还在时的样子。因此人们都以为皇上仍在感念先皇后,只是劝皇上保重龙体,谁也不敢多嘴说什么后宫之事了。现在太后也不在了,更没人敢劝皇上了。
也由于皇帝的放任,后宫形势愈演愈烈。令妃有地位,舒妃在她面前不得不低头行礼;而舒妃有权力,她小小的耍个花招,或是拖一拖月例,有的人就受不了。可是令妃虽有地位,但毕竟不是这后宫之主,制不住舒妃;而舒妃虽然有权力,可是令妃的东西、份例,在之前就已经消减到无法再削了——每月除了一些固定的安胎补品,基本没有任何东西了。所以两人谁也制不住谁,不过令妃和舒妃也不是蠢材,知道分寸,自然不敢闹得太大。
舒妃掌管宫务,内务府总管下狱一事自然不会逃过她的眼睛。今日舒妃特意盛装打扮一番,在碧玉的服侍下袅娜的前往延禧宫。
昨日令妃发了一通脾气。一夜过后,令妃就觉得不'炫'舒'书'服'网'起来,捂着额头靠在床上对腊梅吩咐道:“本宫今儿个身子不爽,就不见外面那些人了。你一会出去吩咐一声,让她们都回去吧。”
冬雪正端着水让令妃漱口,听她这么说,还以为是在责怪她办事不利,赶紧认错:“是奴婢的疏忽,请娘娘恕罪!奴婢不知娘娘身体不适,未及时通知各宫主子,还让她们来扰了娘娘的清净,实是奴婢的罪过。”
腊梅注意到令妃不耐的神色,扶着令妃躺下后,扯着冬雪出了门,一直走到隐蔽的角落才停下。
“腊梅你拉我干嘛?”冬雪不解,“娘娘还没说话呢,万一一会娘娘怪罪下来……”
“真是个蠢丫头!”腊梅恨铁不成钢,伸手去揪她的耳朵,“没看见娘娘都闭上眼了吗?我就奇怪了,你明明挺会说话,和别的宫的搭关系、传话也挺利索,娘娘吩咐的事情也都做的不错,可是你这脑子怎么总是不转弯?”
“别揪别揪……疼!”冬雪揉着自己抢救下来的耳朵,不服气的嘟囔,“我哪里蠢了?以前皇后娘娘在时,不就是这样的吗?坤宁宫不见人,就提前让奴才通知各宫不用去请安。我可是知道这个惯例的!我这不是忙着十二阿哥那边,没来得及通知嘛……”
腊梅长叹一声:“我们娘娘是皇后娘娘吗?娘娘这是要在这些人中间立威!前段时间的事情,让多少以前上赶着巴结我们的人变了嘴脸?你经常在各宫之间走动,嘲笑的话应该也没少听吧?我们延禧宫现在不比以前了,身边这些下人也不知道都是哪里派过来的,对娘娘恭敬都不足,更谈不上忠心了。就连咱们俩说话,都要找个别人听不到的地方了!娘娘现在得用的人,也就你我两个。魏大人又被抓了,相当于娘娘又断了一只臂膀……”
“那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冬雪听的摸不着头脑,有些不耐烦。“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去通知偏殿的主子们,让她们回去了。”
“娘娘让她们等着,这是要告诉她们,不管有什么事,她就是皇贵妃娘娘!还怀着龙种的皇贵妃娘娘!说不定哪天就要晋封到那个尊贵位子上!她才是这后宫最尊贵的人,不管手里有多大权力,都得乖乖的等着!即使心里有怨,也逼的她们不敢出口!”腊梅叹口气,“你现在明白了吗?”
冬雪【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如此!娘娘是这个意思啊!那,那我再等一会儿再去偏殿吧,让她们多等一会!”
碧玉从门外进来,伏在舒妃耳边轻语几句,舒妃的脸色就变了,直直的盯着碧玉。
碧玉点点头:“千真万确。”
舒妃慢慢缓和下脸色,伸手抚了抚旗头上垂下的流苏,漫不经心的开口:“皇贵妃姐姐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怎么到现在也没个信儿?”
纯妃因为皇上最近缓和了的对永璋的态度,把永璋宣召进宫而见了一面,看到永璋消瘦病弱的样子,让纯妃对当初火上浇油的令妃仇恨更加,附和道:“可不是!咱们这在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连个茶也不知道上!若是有什么事,或者体弱的皇贵妃娘娘‘又’身体不适了,那总也该来通知一声吧?把我们晾在这不理会是什么意思?就连先皇后娘娘都没有这么大的架子!”
等着这么久,又被纯妃这么一说,在场的嫔妃心里都有些火气。可不是!就连先皇后也没干过这样的事!更何况你还不是皇后!也不过是一个妃子罢了,我们来给你请安是给你脸面,端架子给谁看呢?!连口茶也没有,延禧宫的奴才都是死的么?还是都围着你皇贵妃转去了,一个人手也抽掉不出来了?
别人不清楚,舒妃和纯妃却是知道的。舒妃力求在各个方面把延禧宫克扣到最低,所以延禧宫内只有那些粗糙到不能再粗糙的大瓷碗——还是破口破边的残品,还不超过三只——偌大一个延禧宫,都找不到能够拿出来待客的茶杯。令妃会拿着破铜碗去皇上跟前晃荡,好让皇上怜惜,却不会拿到嫔妃跟前来,因为那样只会换来嘲笑和轻视,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让舒妃更加得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延禧宫才没有宫女来上茶。
别的嫔妃虽然知道延禧宫被舒妃抄过一回,却并不知道皇上那一番将延禧宫内全权交给舒妃处置的话,哪里想得到舒妃居然敢抄的如此干净,连个杯子都不剩?自然把不好都归到令妃身上了。
舒妃见把大家的不满都挑了起来,也装模作样的叹口气,道:“皇贵妃娘娘体弱多病,咱们这些宫里的老人也没有不知道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病了,”特别是皇上在别人的宫里的时候。
“这一病呀,宫里就忙的人仰马翻。”皇上就得心急火燎的去延禧宫。“这些可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今儿个要是身体不适,那也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反正咱们也习惯在这里空等了。就是皇贵妃娘娘自己不知道保重身体,实在让人忧心啊……”
众嫔妃心中冷哼,谁不知道她舒妃和令妃最不对盘!皇贵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宫里她才是最高兴的!做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
只是没有人敢把这话说出口。忻嫔顺着道:“舒贵妃姐姐这么说,臣妾倒是不明白了。皇贵妃娘娘身体弱,自然应该好好休养的,为何不保重自己呢?”
舒妃打蛇上棍,笑道:“妹妹还不知道吧?我们这位皇贵妃娘娘最是要强!即使是病了,只要皇上不知道,也是不爱自己宣太医的。妹妹想想,这样下来,身体可怎么受得了?不过幸得皇上爱护,每次皇贵妃娘娘一病,皇上总能恰巧发现。“世间哪有这么巧?除了皇上,没有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仅如此,皇贵妃娘娘还尤其喜欢雪中采梅,雨中游园,每次兴致一上来就不管不顾,回回都要病倒好几天呢!”一病皇上就要夜宿延禧宫了。
“如今皇贵妃娘娘怀了龙种,本宫日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注意娘娘的身体,让太医每日来请平安脉,准备保胎的药材物品。本宫都这么小心谨慎,深怕有一点纰漏。昨天皇贵妃娘娘还去养心殿散心来着,虽说不远,可也让本宫心惊胆战,要是出了点什么事……那可都是本宫的错啊!”
去养心殿散心?一干嫔妃一起咬牙切齿。好个令妃,勾引皇上都勾到养心殿去了!怀着孩子还不安分!
“养心殿?”庆妃做不解状,“养心殿的风景皇贵妃娘娘定是非常喜欢吧?不过那毕竟是前殿了,咱们后宫嫔妃去怕是……舒贵妃姐姐,皇贵妃娘娘今日身子不适,是不是昨天被谁冲撞了吧?”
“那倒没有。”舒妃心里明白,庆妃问的是令妃有没有见着皇上。“皇贵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