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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是谁啊?”
男子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封带血的信,“交给徽文轩。”
宛佳接过,低声问,“你是共产党?”
男子眉梢一抖,忙点头,“是啊,你也是吗?”
宛佳摇头,“不是,我是他……”
门外响起脚步声,宛佳警惕地竖起耳朵听着。
“搜!别让他跑了!”
宛佳看了一眼黑衣人,似乎伤势很重。
“你能起来吗?”
男子点头,爬了起来。
“你快躲上床。”宛佳指着落下的床幔。
男子捂着伤口摇头,“我不能连累你,信我送到了,我先走。”
“你怎么走啊?”宛佳急着说,“外面都在找你。”
男子咬牙,“没事。我不能连累你。”
宛佳拉住他,“我送你出去。”
男子穿着汇文轩的衣服,带着礼帽,宛佳穿了一条黄色的旗袍挽着他的手,微笑的走出大堂。
门童很恭谨地鞠着躬,“徽先生,徽太太。”
宛佳塞给他一个大洋,“帮我叫辆车。”
门童很快叫了一辆黑色轿车,拉开门,“请。”
宛佳将他送上车,刚想退出手臂,谁知猛然被人一拉,整个人跌进了车里,刚想惊叫,口鼻已经被蒙上,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不一会儿,人就昏昏睡去。
门童飞快地关上门,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迅速摘掉门童帽,解开门童衣,另一辆黑车开过来,他迅速上了车。
宛佳迷迷糊糊醒来,周围一片黑暗,只有一张桌子上放着一盏台灯。
身上似乎没有任何伤,心里稍安,爬起来,“谁?”
好半响没有人回应。
宛佳抓起台面的台灯奋力往墙上砸去,门呯的一下打开了,一个脸上有伤疤的男人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宛佳镇定地问,“你们是谁?绑我来所为何事?”
男人瞪了她一眼,没理她,将门呯的关上。
屋里变得一片漆黑。
宛佳心里微惊,莫不是因为徽文轩?难道徽文轩出事了?
她冲去拍门,“你们想干什么?放我出去!”
隔壁一间同样阴暗的屋子,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背对着宛佳那间房间的墙面,背剪这手,一声不响。背脊高大挺拔,给人一种强烈的逼迫之感。
“老大,着娘们要怎么处理,要不交给国民党处置,您倒是给句话啊。”刀疤脸不耐烦地说。
“急躁,就是你的最大弱点!”高大的男人低哑的声音道。
转身,礼帽下露出如刀薄唇,紧密控制微抖,声音也似乎努力压制着,“老二,去审下,你知道该问什么。”
一个清瘦看似非常精明的男子点头。
宛佳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清瘦的男人,挽起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纹了一条青龙。
男人微微一笑,“抱歉让夫人受惊了。”
宛佳冷笑,“有话就说,不必读费口舌,日本人也绑架过我,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中国人也如此小人!”
男人脸色微变,干咳两声,“徽夫人是大名人,这样请夫人来,事非得已。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确认事情?难道是徽文轩的身份?
“您和徽四少是假夫妻,真正的身份是龙夫人,我说得对吧?”
宛佳一怔,怎么会扯到龙炎桀身上了?难道是为了龙炎桀来的?难道龙炎桀在他们手里?
她心里千转百回,徽文轩说现在局势紧张,暗中激流汹涌,分不清局势如何。
轻笑,“我曾经是龙炎桀的夫人,现在是徽文轩的夫人。怎么?民国有规定不能二嫁吗?”
男子眉毛一拧,语调沉了下来,“你胡说吧?你是为了让龙炎桀顺利起义,才假意嫁给徽文轩的。”
“我和徽文轩是真夫妻。”
“徽文轩是共产党!”男人猛拍桌子,想吓唬她。
宛佳又是轻笑,“徽文轩不是共产党,他和我一样是商人,商人不管对面是谁,只要给钱,我们就做生意,所以,我们会和共产党、国民党、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做生意,不过,如果你是日本人就别想!”
男子一怔,语气缓和一些,“夫人抗日事迹,我听说过,我很佩服。”
“那你们为何要抓我?”
男人想了想,“你用什么证明你和徽文轩是真夫妻?”
宛佳心里又转了几圈,看来他们是为了甄别徽文轩身份来的,只要自己和徽文轩的夫妻关系属实,以她在社会上的公众影响,也会让人相信她的话。
“我和徽文轩有一对孩子。”
隔壁房间隔着一道制皮窗,那个高大的黑衣男子原本静静的站着,听到这句话,身子一晃,紧咬薄唇,一抹暗色液体从嘴角溢出。
清瘦男子想了想,“请夫人稍等。”
回到隔壁刚想问话,高大的男子低哑的声音沉重地说,“放她走。”
“老大,这怎么行?那边点名要查出徽文轩身份的,这个女人是最好的诱饵……”
黑风旋过,铁巴掌狠狠的煽过来,“你不想听我的,就滚!”
刀疤脸握着脸,低垂眼帘,掩盖住愤怒的目光,没再啃声。
清瘦男子回到黑屋,“对不起,徽夫人,还得委屈您,蒙上眼睛回去。”
宛佳淡淡,“随便。”暗中松了口气。
隔壁的声音,她也隐约听到点,只是听不真那个嘶哑低沉的声音。
总感觉自己背后的墙有一道无形的灼热烧着,这些究竟是什么人?日本人肯定不是,否则,不会对自己如此客气。
最有可能就是国民党,但是,徽文轩说两党还没有真正的翻脸,他们如此做,就不怕徽文轩他们有了警惕?
青龙?眼熟,在哪里见过?
一路上,宛佳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不一会儿,一阵喧闹的唱歌声灌入耳膜,是大上海那种靡靡之音。
被推上汽车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被放下车时,汽车在她身后飞快地开走,她才解开蒙着眼睛的黑布。
已经到了住的酒店。
不知为什么,宛佳心里一直狂跳不已。
是谁抓了她?目的是什么?那个嘶哑低沉的声音每次在脑海里盘旋,都会令她心跳加快。
门把转开,宛佳大惊,忙握紧手枪对着门。
“宛佳?”徽文轩推开门,见她紧张的样子,大步上前,“怎么了?”
宛佳松了口气,“你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
“我去碰头了,我这次来是带着任务来的,怕你担心,没敢告诉你。”徽文轩歉意地说,忽然,她手臂上有个带血的手印,紧张地细看,“你怎么了?你出去过了?谁来了?”
宛佳本想隐瞒,一看忘了处理身上的衣服,只好说,“我受骗了。”
徽文轩听完宛佳的话,脸色不好,“不行,你得马上离开,上海太乱了。”
宛佳摇头,“银行刚开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还想见见张嘉傲。”
徽文轩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好,我陪你。”
宛佳轻笑,“今天他们好像是在确认你的身份,反正我说我就是你的妻子,我们还有两个孩子,你不是什么党,只是商人。”
徽文轩一怔,“你说我们有两个孩子?”
宛佳脸一红,“我……你总是为了做这做那,我也该为你做点事,这样说,他们才会信。”
徽文轩紧握她手,“其实宛佳,我……”他咬了咬牙,“我会努力保护你的,也许龙炎桀无法退隐背后,必须毕露锋芒,无法躲开明枪暗箭,我可以,专注做幕后工作,这样就可以尽可能的保护你们母子三人。”
“我懂。”宛佳轻声说。
中国银行大楼的三层副总裁办公室。
宛佳和徽文轩特意穿着非常正式,坐在里面等着张嘉傲。
“张嘉傲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徽文轩低声说。
“嗯,听说1914年他就是中国银行上海分行副经理。1916年被提升为总行副总裁。1923次年任财政整理委员会委员。不知道如今革命军占领上海后,他是怎么想?”
徽文轩一笑,“张家本是望族,10岁读私塾,后进江南制造局的广方言馆学外语。还中过秀才,也读过北京高等工业学堂,1906年赴日本留学,在东京庆应大学攻读经济学,不过在日本时期,他家就家道中落,全靠自己打拼到今天。”
宛佳惊讶地看着他,“真厉害啊。”
“哈哈哈,徽老弟啊,又在调侃老兄了。”一声朗朗的笑声传来,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带着金丝眼镜的瘦高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副总裁秘书。
宛佳和徽文轩立刻站了起来,宛佳心想,此人就是张嘉傲了。
看上去此人文字彬彬,很有书卷气,顶略秃,多了一份商人气质。
徽文轩笑着上去握着手,“小弟哪敢说老兄啊,张兄现在可是银行大亨了。”
“哈哈哈,胡说,再大亨也没你这个风流倜傥,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