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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佳看着龙炎桀被推走,心里一紧,想跟上去。
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一把拉住她,“小姐,穿上护士服,我先过去。”
宛佳接过青烟递来的护士服,和灵芯飞快地穿上。
过了两个多小时,四号病房的一个盖着白布的移动病床被几个护士推了出去。
宛佳和桀星早就等候在外面安排好的封闭货车上。
路上,桀星才把龙小蝶杀了晋君城的事情告诉宛佳和龙炎桀。两人同是大惊,又是大喜。
龙小蝶见到她们想站起来,可脚痛,宛佳快一步将她揽在怀里,“小蝶,你怎么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龙小蝶含泪带笑,“必须是我杀他,他害我害得太惨,也是他,我才会上当,差点害了嫂子。”
宛佳爱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想着她的脚,赶紧蹲下,“天啊,你流血了。”裤子上粘着一溜干了的血迹。宛佳小心翼翼地卷起裤腿,在假肢的接口上,磨破了一大块皮。
“青烟,赶紧过来帮小蝶处理下伤口。”
“先别管我,哥哥怎么样了?”
“他已经醒过来了,就在隔壁房间,周医生正在为他检查,你还是先处理伤口,否则很痛啊。”宛佳心痛地说。
第16章:抓鸡杀鸡
时间一晃过去了十天,张荀却是没有动静。就像暴风雨来前的平静,让每个人都谨慎起来。
这里是革命党内部的秘密医院,在一处偏僻的街角,外面看就像一个普通的宅院,里面有三进院子,而医院就设在最里面房间的暗门内,地下室和外面的院子面积一样大。
为了安全起见,这里只有青烟留着,帮着苏秦和龙炎桀换药,医生虽然是自己人,但对外还是私家诊所的医生。所以,没有重要情况都不会来。
而龙小蝶的腿伤也非常严重,留在学校休息,其他人都各司其职。
宛佳正在给龙炎桀削苹果,抬头看着龙炎桀淡淡一笑。
徽文轩兴奋进来,笑着说,“日本人的新据点给我们端掉了,张荀最近没有任何动静,恐怕成了惊弓之鸟。”
龙炎桀也看着她,再转移目光看着徽文轩,“张荀是闹不清我在哪里,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晋君城已经死了,他再为了一个棋子大动干戈不值得,既然如此,我索性就不露面,看看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你是说玩失踪?”宛佳问。
“是,不玩出点新花样来,池塘里的鱼怎么会跳呢?”龙炎桀一笑,“不过,得徽四少帮个忙。”
徽文轩抿嘴淡笑,“尽管说。”
不到两天,全国的报纸都刊登出来龙炎桀意外受伤,至今下落不明。
第三天的报纸继续刊登,说有人透露消息,被人下毒,昏迷不醒。
第四天的报纸根据小道消息,此次龙炎桀失踪是蓄意谋害,是某高层争权夺利,勾结日本人暗害督军。
第五天报纸又爆出惊人消息,说隶军暗中调查并寻找督军,已经抓到了行凶的日本人,可督军依旧没有踪影,根据日本人交代,性命堪忧。
一时间,就像一枚原子弹爆炸,全国军政一片混乱,支持龙炎桀的有一些开始摇摆不定,有一些就义愤填膺,誓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而总统府一派系的一部分人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人说此事和自己有关。一部分开始气焰嚣张,开会议室竟然公开要求总统派新都督接手隶军。
总统和陈秘书除了开会就整天关门密谋,但,过了好几天,依旧不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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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怜云住的地方甚是热闹,花蕊刚产下一个大胖小子,小名叫豆牙子,整天就听见咿呀咿呀的小孩子的声音。
自从上次张怜云被严重惊吓,心脏似乎不太好,张汉良不准她随便下地走动,自己每日忙完生意就早早跑回来服侍妻子。
龙炎桀身体也渐渐恢复,每日穿着家常棉布卦衫摇着蕉叶扇,悠然自得的逗逗豆芽子,看着他那张肥腾腾的小脸咯咯咯笑个不停,把他欢喜坏了。
“佳,我们也要加吧劲了,赶快生个七个八个的,我才发现我特别喜欢小孩子,真好玩。”龙炎桀手指有些粗糙,一碰豆芽子的脸,小子立刻扁嘴,吓得他赶紧缩手。
“啧啧啧,佳,你生一个气气豆芽子,竟然不让我摸。”话虽这样说,还是整天跟着豆芽子转。
宛佳穿着一身家常衣裤环胸看着游手好闲的家伙,“喂,我说龙炎桀,我家不能养吃白饭的啊。你得动手干活。”
龙炎桀立刻应道,笑呵呵地说,“我干了,上午挑了水,还去后院摘了菜。”
便装坐在大门口伪装成拉车夫的吴莽嘴角抽了抽,督军何时干过这个?可看他这几天干得不亦可乎,简直乐不思蜀了。
“你不是说要我亲自炖鸡汤给花蕊和娘喝吗?”
“对啊对啊,起码两只鸡。”说话的人咽了咽口水,他记得宛佳是在沧州亲自炖过鸡汤,简直是人间美味。
“哦,你不打算吃。”
“啊,我打算啊,我要求不高,就一直鸡爪子喝口肉汤就行,花蕊和娘吃肉。”
宛佳忍住笑,“既然你要吃鸡爪子喝肉汤,那就要付出劳动,抓鸡的任务交给你。”
坐在门口的吴莽和隐蔽在房顶暗处的警卫几乎就想奔进来抓鸡,督军的手抓鸡?岂不是宰鸡用了牛刀?
“好嘞,抓活物我最拿手。”说吧,撸袖子,解开三颗扣子,迈着大步就往后院放养鸡的地方去。
“是让你去抓鸡啊,不是让你杀敌人啊。”宛佳高昂着嗓子叫着,“鸡要有营养一定要活抓,这样的鸡血才好,死鸡可不行,而且不能让鸡死前惊恐万状,否则,血液循环过快,鸡血质量不好。”
正准备飞扑上去拧断鸡脖子或者直接提溜鸡爪子的龙炎桀一怔,不能让鸡惊恐万状?
他眼珠子一转,捞起地上的鸡食盆就敲着,笑得像只狼外婆,“来咯来咯,喂吃的咯。”
鸡们听到熟悉的盆声音都站住脚,扭鸡头,看着这个陌生高大的狼外婆,他走近一步,鸡立刻扭着屁股退后一步。
公鸡索性竖起脖子的毛,一副戒备状。
躲在一边偷看的宛佳和灵芯实在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的。
龙炎桀黑了脸,还从来没有那么掉脸过。哼了一声,不管了,管鸡心情不好惊恐万状呢!
哼哼两声,鹰爪飞出,直接冲上两只最肥的母鸡,一手一只按住,而他以飞扑的姿势过去,按住是按住了,可人却趴在地上了,满地的鸡屎,臭气熏天。
宛佳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扯起他,“天啊,你这是抓鸡啊,扑鸡好不啦?”
灵芯笑盈盈的将两只鸡提溜起来,故意皱了皱眉,“打打杀杀这种事情通常应该是男人做的。杀人打人我会,可杀鸡,我不会。”
“我来。”龙炎桀顾不上身上的鸡屎,接过灵芯手上的一只鸡,伸手就要去拧鸡脖子。
“住手!”宛佳尖叫起来。
“老天,拧断脖子鸡血还能吃吗?”
“啊?那怎么杀?”龙炎桀剑眉紧蹙,真是麻烦,吃只鸡还那么多讲究啊?
“要拔鸡脖子的毛,用刀割破喉咙,将鸡血滴进放了盐水的碗里,血流尽了,鸡才能用热水烫毛。”宛佳一边说,一边笑着看龙炎桀。
“天啊,哪能让炎桀干这个啊。”刚回家的张汉良听见龙炎桀和宛佳去抓鸡了,赶紧就跑了过来。
龙炎桀像见到救星似的,赶紧将鸡递给他,“大舅,你教我杀鸡。”
张汉良瞪大了眼睛,“啊?哈哈,又是宛佳欺负你了吧?”他看着龙炎桀一身狼狈,不由责备地瞪了一眼宛佳,“炎桀是大统帅,怎么让他抓鸡?赶快帮炎桀清洗下,等下我杀好鸡,还是宛佳来做。宛佳的手艺可好了。”
宛佳笑着扯着龙炎桀的袖子,“快走吧,你臭死了。”
“臭?”龙炎桀捉狭地一下把宛佳打横抱了起来,“一起臭!你个小坏蛋!”
宛佳哇哇大叫着,可手不敢推他,赶紧捏着鼻子,“好恶心。”
“都是你使坏,活该。”龙炎桀笑哈哈的抱着她就往房里跑。
身后的张汉良和灵芯也笑得直不起腰了。
厨房里,龙炎桀烧着火,脸上一道道黑烟,额头溢出汗珠子,他也不觉得热,一直盯着专注做菜的宛佳。
他忽然感觉好喜欢这样的生活。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严密封锁消息,宛佳和龙炎桀都不出门。
在张怜云家里已经住了十多天了,白天跟着宛佳忙做饭,忙喂鸡,忙照顾花蕊的孩子。每到下午小豆子风柳他们几个管事的就会回来向宛佳汇报,丽都城的赵掌柜也会偶尔过来汇报一下。
得空的时候,宛佳还会支起绣架绣花。龙炎桀最爱这个时候的宛佳,淡若雏菊,静若幽兰,就像当初见她一样,只是时不时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