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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住处是独家小院,里面有游泳池,还有奇花异草,修剪得十分美观讲究。这也难怪,有一个专职的花工戴着草帽正在伺弄草坪。
小区的绿化堪称一流,可以说是移步景异,巨大的棕榈树簇拥着千姿百态的花园洋房。呼延鹏和槐凝蹲在街心花园的冬青树后面,他们等待着白韵琴外出之后开始动作。
等待的时间总是十分漫长。呼延鹏道:“你说沈孤鸿为什么让他老婆在离他这么远的地方风光?”
槐凝道:“安全。”
“我就不相信做正规生意能暴发成这样。”
“当然。”
“我说你能不能不这么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
槐凝笑道:“你怎么了?今天跟吃了石子儿似的。”
呼延鹏不快道:“谢谢你的早餐,跟你在一起我跟女的似的,又懒惰又絮叨。”
“我可没这么说。”
“女人太强,对男人就是压力。”
“我给你压力了吗?”
“还好。别太优秀了,槐凝。”呼延鹏意味深长地说。
槐凝并不计较,她素来不与人唇枪舌剑,只是温和地笑笑。她低头检查了一下挂在胸前的数码相机,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型相机,熟练地上上一个胶卷,手法快得像变戏法,让身旁的呼延鹏都看呆了。
第五章(4)
他想起洪泽夸奖槐凝的话,而那些话也在改变着他对槐凝的看法。
大约12点钟的样子,白韵琴终于一身光鲜地走出了她的别墅,撞色搭配的套装裙远看像一块活动的调色板。很快,她的宝马车轻盈地滑到了她的跟前,司机哈着腰跑出来帮她打开车门,墨绿色的宝马车绝尘而去。
事情发展的状况有些超乎寻常的顺利,呼延鹏和槐凝来到白韵琴的家中,她家的保姆正在做家务,这些人通常都比较好对付,他们俩冒充是白韵琴香港来的朋友,保姆便对这两个纯粹南方人装束的人深信不疑,还主动给他们倒茶喝。他们也表示喝杯水就赶到白韵琴的公司去,由于他们准确说出了福至公司的方位,保姆就更加放心,留他们在客厅品茶,自己反而到厨房去了。
白韵琴家的客厅是全套西班牙式的进口家具,白色飘金,气派醒目,落地的玻璃窗将户外的园林景观收入视野。质地上乘的玫瑰紫色的暗花窗帘配上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给人的印象是房间的主人是一个拒绝平庸凑合的人。
墙上有一张制作成油画效果的全家福照片,推论应该是沈孤鸿、白韵琴和他们的女儿一块在国外照的,三个人脸上均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拍照很快就完成了,两人告别保姆迅速离去。临走时,槐凝将相机之类的东西全部放进背着的黑包里。然而,就在他们还有数步之遥就可以离开别墅的院子时。大门处突然走进来一个男人,突如其来的相遇让他们彼此都愣住了。
这个男人倒是有一双警惕的眼睛,他说:“你们找谁?”
槐凝抢先答道:“我们是来推销打印机的。”
男人想了想,马上说道:“那把打印机的资料给我看看。”
槐凝只停顿了一秒钟,但还是笑道:“刚刚派完,我们这就去公司拿,马上给您送来。”说完便对呼延鹏道,“我们走吧。”
尽管满脸狐疑,男人也不好说什么,径自向室内走去。呼延鹏和槐凝匆匆地走着,呼延鹏小声道:“干吗说我们是推销打印机的?”
槐凝目光直指前方:“你看那个人毫无顾忌地走进来,必定是白韵琴的亲信,你说你认识白韵琴,两句话就穿帮。”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跑。”
两个人飞奔至大门口,火速上了一辆计程车。从计程车后窗望出去,他们看见有两个保安从像模像样的玻璃门房里跑出来,显然是刚刚接到了电话或对讲机一类的通报,来堵他们的,但已经无济于事。
呼延鹏看了槐凝一眼,发现她像没事人一样安然地坐在那里,眼睛望着窗外。
“你真的不害怕吗?”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怕什么?”
“福至公司可是有黑社会背景的。”
“我也不是不怕,可是跟要闻组去拍造假黑窝点,比这可怕一百倍,包括跟着公安采访打击拐卖妇女的突击行动,有一次半夜被买卖村的村民追杀。我想可能我有一点麻木了吧。”
呼延鹏在心中暗暗对槐凝有些敬佩,原来她的平和之美竟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在生活态度上,她这个人不蓄意,不张扬,却也不低头,不讨好。
危机似乎已经过去,下午四点多钟,槐凝到旅馆一楼的票务中心去拿早已订好的飞机票。路过大堂时,无意间看到上午在白韵琴家碰到的那个男人,正和另两个男人在服务台询问什么奇#書*網收集整理事。槐凝检查自己,她有相机以及重要物品随身携带的习惯,心定之后便打电话到呼延鹏的房间,叫他别拿换洗衣服,只背贴身提包到三楼餐厅,然后走楼梯到餐厅门口,她会在那里等他。
呼延鹏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槐凝用严厉的口气说你必须在一分钟以内出现。之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显然呼延鹏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过槐凝用这种语气说话。当他一脸狐疑地出现在餐馆的正门口时,槐凝已经坐在一辆计程车上向他招手。计程车的引擎是启动状态,屁股后面突突的冒着废气。呼延鹏来不及多想便跳上计程车,他们响箭一般的离去。
最终他们没有去飞机场,而是去了火车站。因为极有可能有人在飞机场等着他们,在火车站,他们买了即时开往北京的慢车票,因为特快和普快车票都已经售完,他们决定到达北京之后再飞往南方。
在火车启动的一瞬间,他们相视一笑,继尔呼延鹏就觉得内心中有一种温暖的东西弥散开来。
最近一段时间,沈孤鸿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具体表现在晚睡早醒,以往他从来不用吃安眠药,现在吃了药,不仅睡不深,常常是半夜四点钟就醒了。
醒了,多半都是胡思乱想。
世界上的事情真是百密一疏啊,作为一名老法官,沈孤鸿是一个思路敏捷历练果断同时又言行谨慎的人。他知道他坐上这个位置不容易,若干年前,尽管他努力工作几乎到了忘我的程度,但是仍旧在副职的那道坎前徘徊。做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是有能力就能上去的,有时有能力反而是千年老二,扶不了正。而像他这样没有背景的干部,就只有靠机遇了。好在他碰上了强书记这样的好干部,在工作交往中,强书记十分肯定他的工作成绩和工作能力。
沈孤鸿曾经办理过若干具有巨大影响力的案件,其中包括某省级供销社基建公司总经理马某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案,直接为供销社挽回经济损失2700万元;经他审理的涉及香港富豪的绑架案,他以有理有力的证据将主犯在大陆绳之以法,一时名声大噪;尤其是由他主审的澳门视窗集团群体性腐败大案,不仅与澳门初级法院有着良好的协调合作,将该公司判令进入破产程序,同时沈孤鸿给当时的领导强书记写信,提醒他关注境外国企领导的监管机制,谨防窗口公司演变成抹黑公司成为一种普遍现象。
第五章(5)
强书记说,现在官场有一种怪现象,就是一把手的能力不重要,听不听话才是最重要的,而有些担任副职的同志却长年工作在第一线,有能力有成绩却得不到提拔。这样下去的结果是越来越多的干部听话而不做实事。
其实,沈孤鸿跟强书记并不熟,也谈不上私交。但是强书记秉公而言的个性,得到了许多人的尊敬,而且沈孤鸿是直接受益者,他被提拔到正职的位置上,这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当时他真是从心里感激强书记的信任和培养,发誓要把工作做得更好,严以律己,不辱使命。
然而,时间像海水一样,冲刷着每个人的钢铁意志。一个人权力大了,难免不生出一些气势来,尤其在许多人的眼中,沈孤鸿是强书记树立起来的典型,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对待大红伞下面的人终究是要客气点。
任何人都是有弱点的,沈孤鸿也不例外。他这个人有能力不假,但是负面效应就是听不进不同意见,尤其不能跟与自己意见不同的同志一道工作。通常他不会像戴晓明那样锋芒毕露,他认识戴晓明,但对他的气宇轩昂颇不以为然,难道你是在拍戏吗?沈孤鸿不会这样,他是一个绵中藏针的人,总有办法把自己的生存环境搞得安全舒适。有些曾经跟他作过对的人栽了跟头都不知道是怎么栽的。
渐渐地,他的手下也都成了“顺德人”——顺得他意愿的人。中院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