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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意外的是,骏马在冲到南城门时,那些军士只瞥了一眼便放行。
这匹良驹几乎没有停顿的就冲了出去。
4、
星野下的镶宸殿散发着无法掩饰的磅礴大气。
然而殿内的宫宴却陷入了一阵诡妙的氛围。
礼乐声随之戛然而止。
整个宫宴静了下来。
半晌,景青玉抬眉望了萧灵玥一会儿,先开口道:“恭喜太子迎得佳人。”
轻柔的语调打破了寂静。
片刻后便有人附和:“臣等恭贺太子殿下。”
萧灵玥回过神来,握在广袖下的手微微颤抖!
难道,就是因此皇帝才会召她进都面圣?
一国储妃应当是多么令世人羡慕的尊荣地位,那是将来要成为国母的人!且不说她这病怏怏的身子骨根本无法承载太子妃的尊位,再者她是前国君主之女,算起来,她可是大淮王朝的俘虏。
可皇帝为何召她千里迢迢入都,赐她太子妃之位?
皇帝的声音悠悠传来:“郡主觉得如何?”
萧灵玥忽然间不知如何作答。
她现下接了旨,便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倘若她抗旨,又将有何后果?
她不敢再想下去。
皇帝看着面容忧愁的萧灵玥,神色变得冷淡。
“郡主还不谢恩?”陈煜察觉到皇帝的不满,竟然劝起她来,“父皇说的话就是圣旨,抗旨不遵是要杀头的。”
陈煜说的轻巧,仿佛事不关己。皇帝瞥了他一眼,复又将视线停留在萧灵玥身上。
“臣……”萧灵玥脊背早已层层冷汗,可仍旧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是好的。是实话告诉皇帝自己早有婚约,还是装聋作哑接下这道圣旨?
“若煜儿和郡主无异议,那便择日成婚如何?”皇帝淡淡道,听似询问,但众人都明白,皇帝已下决心要让太子迎娶萧灵玥。
“灵玥何德何能,能成为大淮的太子妃?”想了半日,她总算颤颤的说了一句。
“郡主花容月貌,温良贤淑,当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景贵妃合时宜的插了一句。
陶妃见她如此,也不甘示弱,力争在皇帝面前出头:“郡主看来当真是有太子妃的仪范,这大淮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出郡主这般适合的人选了。”
然而,这场宴席里所有的温声软语不过是把欲要将萧灵玥千刀万剐的利刃而已。
在故国臣服大淮之后,她就不曾从皇帝手中得到过一点儿封赏。
大淮贤淑的世家女子成百上千,皇帝却单单挑中不曾谋面的她,不是太奇怪了吗?
即便是不谋朝政的萧灵玥,却还是在这一刻想到了父王手里的骁军。或者,皇帝此策是想要笼络父王?
但随后想了想,又觉得并非因此。
可她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娘娘所言甚是。”景青玉接道,“皇上看中郡主,必定是因郡主有过人之处!”
萧灵玥深深吸了口气。
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缓缓的走到皇帝面前跪下,忽然道:“恕灵玥难以从命!”
皇帝面色方因她一跪稍有缓和,岂料她会当着众臣百官之面抗旨,脸色不由得一冷:“郡主难道觉得朕的太子配不上你?”
“是灵玥不敢高攀太子殿下。”萧灵玥故作镇定,心却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她方才说了那番话后也有些后悔,可话已出口又哪还有收回的道理,只好硬撑着。
陈煜漫不经心一笑:“父皇,她说的也是,儿臣也觉得郡主高攀不起儿臣。”说着掠了面无血色的萧灵玥一眼。随后折身便走。因太子离席,宫宴的气氛更是一度降到了最低。
萧灵玥跪在地上,只觉得心底也跟着一起冷下去。
皇帝拂了拂袖,回身冷冷对景贵妃:“素欢,派人好好照顾郡主在宫中的衣食起居。”话末,颇有深意的望了陈俊一眼,便也离席而去。
景素欢依旧是温和的笑,吩咐身后的宫人:“就暂且将佩春殿收拾出来,让郡主住进去。”
萧灵玥眼看她旖旎走来,扶起自己,说道:“郡主怕是累了,才说了这样的话,先让宛月伺候郡主歇息,再多的事也等明日休息好了再说。”
话末,她身侧一位容貌清丽的宫女便走上前来,恭敬的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郡主随奴婢来。”
——皇帝是要将她困在宫里!
明白圣意后的萧灵玥面如死灰!
在离开前,她猛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关切的目光追来,然而回头时,那道目光也随此消失。
等萧灵玥走后。
双鬓斑白的老人才抬了抬目,将那抹身影收入眼底。
“慕容将军。请。”因皇族均离席,宫宴便也到此结束。宫人一一将公侯送离镶宸殿。白发老人的沉思很快就被宫人打断。
五、【玉屏卷】
1、
出宫不到一刻,西南郡主拒当太子妃的事迹就传遍了大淮官宦世家。人人侃侃而谈。
自然也少不了慕容将军府。
慕容守方从车上下来,下人就上前禀报:“将军,有客人。”
他蹙了蹙眉,不用细想也知道来人是谁。
厢房灯火微暗,一道人影在房中不安的踱来踱去。
慕容守推开门进去,江昭叶便一脸着急扑上来问道:“慕容将军,如何,皇上召灵玥入宫是因何事?”
慕容守抬目看着眼前多年不见的男人:“灵玥郡主被皇上赐给了太子。”
“赐给太子!?”江昭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皇上让太子娶郡主为太子妃,日后太子登基,郡主说不定便是国母。”慕容守不知其中缘故,差点还要抱拳恭贺,“江校尉快快将此事禀告王爷。”
江昭叶神智一恍,失神的将脸埋在手掌中:“灵玥不会答应的……她怎么能答应……”
经他这么一说,慕容守才恍然大悟,滔滔不绝谈起方才在宫中的事来,末了说道:“郡主可真是大胆,好在皇上并未大怒,郡主只要聪慧些,明日去同皇上认错,答应了皇上就好。当太子妃……这可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事。”
江昭叶并不答话,此刻的他显然已将答案写在脸上。
“你……”身为武将,慕容守的性子就同那些武术招式一样直来直往,然而此刻眼见江昭叶这般悲伤,还是赫然一惊,“你难不成对郡主她……”
慕容守倒吸一口冷气:“难怪,难怪郡主会当众忤逆皇上,莫非郡主也已对你芳心暗许?”
江昭叶正要回答,谁知下人却匆匆找来隔门禀告:“将军,别苑马厩的人来报,有人趁夜劫走了怀瑞王的追雪?”
“什么。”慕容守闻言一惊,“怀瑞王的马怎么会在别苑马厩?”
“怀瑞王白日里骑着追雪到别苑中接西南王府的郡主入宫,便将追雪暂时寄放在别苑马厩,谁知却被人劫了去……”下人战战兢兢,“那马厩平日里都有人好好看守着,可没想到偏偏是追雪来时才出了事……”
慕容守此时的脸色也没比江昭叶好到哪里。
他拉开门,目光犀利的盯着那报话的下人:“赶紧派人去找!”
“怀瑞王已经派了人,江淮城大约也找遍了,西门北门也已经询问,现在就差东门南门未去了,那今儿值夜的军队是将军的麾下,请将军赶紧下令询审吧……”下人一脸忧心,似乎比他还焦急。
江昭叶还未察觉出什么,仍陷在心爱之人被人横夺的悲伤里。
慕容守追问下人:“知不知道是谁劫的?”
“这可不清楚,”下人蹙眉道,“只听马厩的人说,那人手持节鞭,功夫颇是厉害……”
“竟敢劫王公贵族的马匹。哪个小子不要命了!?”慕容守厉声一喝,差点将下人的胆子吓破,“劫谁的马不好,非要劫怀瑞王的爱骑!”
他回过头,朝江昭叶露出一个抱歉的神色:“老夫还有是要处理,就请你先回罢。”
然而,等到江昭叶回到别苑,方打开门,便望见以小七为首匍匐跪地的家仆,心头袭来不好的预感。
小七哭着爬到他脚下:“江校尉,奴婢没看好小郡主,让她给跑了。”
江昭叶突然想到在将军府听到的那些话,眉目渐冷:“雪玉鞭呢?”
“被……被小郡主拿走了……”
江昭叶只觉脑袋一疼,头顶黑沉的夜似乎将他得喘不过气来。
同一片夜色下,心绪烦乱的并不止江昭叶一人。
作为当事人的陈浚更是气恼不已。
“属下,该……该死!”那负责看马的军士头儿一脸惶恐,跪在陈浚面前颤栗着。紧张害怕得说话都结巴。
军队里无人不知追雪陪伴怀瑞王出生入死已有十年,怀瑞王待它如同手足!这一次,自己难辞其咎。想到此处,军士头儿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然而在所有人焦急的寻找良驹下落时。
劫马的少女对江淮被她一手造成的混乱一无所知,正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