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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
“天神!”
在萧灵玥的泣声中,王府前的百姓渐渐增多,呼声渐高。
萧钰却无心理会,轻轻从身后拥住萧灵玥,低声唤道:“姐姐,你还有钰儿!”
如今只有她知道,萧灵玥为何会忽然之间拥有健全的身体。并且多了那可与暗灵抗衡的力量——正如那束让暗灵感受到不适的白光。那并不是百姓所认为的天神之光。而是贺楼祭司的力量。
萧钰将脑袋搭在萧灵玥颤抖的肩上,几次欲言又止。她凝望着灵位,只有叹息。
“今日之事,不可外传!以免人心惶惶!”陈浚望了跪在灵堂中的姐妹一眼,转而将寒意森森的目光投向了江昭叶,“王府内所有人的嘴,得好好堵住!”
“西南王府的事不劳王爷费心!”听得陈浚毋庸置疑命令的口气、江昭叶忽然冷笑,“王爷好好顾着延卞便好,丢下羽骑贸然来到昆玉,也不怕延卞有个万一?”
“延卞有章将军管着,能出什么事!”路副尉对这位校尉向来没有好感,当即愤然道。
陈浚却微微一怔,江昭叶的转变让他感到诧然,他无法把眼前这个气势阴诡、态度张狂的江昭叶和江淮城那个处处隐忍的江校尉联系在一起。
但只顷刻,他便恢复漠然神情:“皇上已将西南郡管辖之权交予本王,江校尉今后只管听令便是!”
江昭叶诡异一笑:“也仅是暂且罢……”
“西南王膝下无子,等打了胜仗回江淮,西南郡恐怕要与萧家失之交臂了!”路副尉抢在陈浚前反击道。
然而江昭叶不急不缓、语气颇显中肯,却也没了在江淮时的恭顺:“既然如此,昭叶且等着瞧西南郡会落入谁手!”
“你……”
“路薛!”陈浚喝住路副尉,淡淡道,“江校尉熟悉西南郡,这段时日,本王还需要校尉帮助……”
“但说无妨!昭叶自当尽力!”他微微笑道。
意外的是,陈浚却道:“校尉之责便是要保护好郡主,暗灵的攻击显然是针对两位郡主,我只怕它还会再回来!”
“王爷无须担心,这一点,昭叶一定做到!”江昭叶作揖领命,“不过,王府今后只会有一位郡主!”
在江淮的誓约里曾提出,萧灵玥一旦能活着离开江淮回到西南郡,便要改名换姓,再也不能以西南王府大郡主的身份活着。
陈浚斜他一眼:“既如此,校尉一定知道要怎么做!”
堵住王府众人的悠悠之口,决断杀伐定不会少。
“是!”江昭叶会心一笑,视线掠过陈浚停在王府大门。
前来的百姓自发齐跪,不断地呼喊着:“天神!”
甚至,隐隐还有祝颂声传来!
人群里,一名男子衣着沉肃、跪在众人间低低吟唱。那束光柱引来了他,本还在酒肆里大快朵颐,但在举城百姓倾数而出时,他便也跟了过来!
然而,在大家都以为那柱光束是西南王灵魂所化时,他却明白其中缘由。——那柱光束所传达的力量,他再熟悉不过。
“祭司的力量!”念完了祝词,男子低低叹道,因酗酒而略显无神的眼眸重新燃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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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了一些事宜后,陈浚准备离开西南王府。
“王爷……”路薛在他耳畔问道,“是否还有其他事要办?”
每每一到纠结不安的时刻,陈浚总会紧锁眉头,凝目思考。但往常表露这样的神色也仅仅在私底下,然而现在面对着江昭叶和众多西南王府的人,他竟然也会如此。
路薛因此变得小心谨慎,四顾之后才悄悄问道。
“是……”陈浚回过神来,“的确有些事情要办,但你必须与我一同前去!”
“我也要去?”路薛不禁疑惑,待江昭叶向灵堂的两姐妹走去后嘟囔,“单凭那小子的身手怎么能护好小郡主,万一暗灵又回来……”
“东西是否带在身上?”陈浚却打断他的话,冷漠的神情回到脸上,“我要找一个老朋友。”
路薛微微一震。
老朋友?
“该不会是那酒鬼?”他不满的喃喃。
陈浚浅笑道:“你何尝不是羽骑中臭名昭著的酒鬼!”
“跟他比起来,我可真是提不上台面!”路薛丝毫不畏惧他的身份,开玩笑般说。
陈浚没再理他,转身朝萧钰走去。
江昭叶在一旁柔声细语的劝慰萧灵玥,萧钰起身站在一旁,长久缄默。
陈浚抬手轻轻的扣在她的肩上,低语:“好好保护自己,等我回来!”萧钰震惊的抬起头,眼角掠过肩膀上宽厚的手掌,讷讷的看向他,直到那双手掌从肩上离开后才点了点头。
他真的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少女扣着双手,匪夷所思的望着渐行渐远沉冷肃肃的背影。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位挚友。
陈浚和路薛随后从王府侧门离开,不欲叨扰那些前来跪拜的百姓。
追雪独自在侧门内的庭院里哒哒来去,一会儿嗅嗅花草,一会儿垂着脑袋饮鱼池中的水!
望见陈浚过来,便乖巧的凑过去!
路薛牵住马缰,他将银弓递过去翻身上马,然而却在那一霎,身体竟似被利器穿透骨髓般疼痛,整个人忽的从马上摔下来!
“王爷……”
“被暗灵伤到!”陈浚咬咬牙,撑着身子忍痛站起来,“无妨!”
“这还无妨?”路薛吓得不轻,“那东西如此可怕,王爷你方才居然还提剑上去拼命!”
“扶我上马!”他却不再多言,叱道。
路薛听命单膝跪地,让他踩着膝盖上马,一面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手臂。
“不如去医馆瞧瞧!“路薛脱口而出。他一笑:“去医馆也无济于事!”
“可……”
“走!”陈浚喝了一声,“立刻前往栗镇,我得去找他。”
路薛无奈的牵着追雪从侧门离开,直奔那人居所而去!
走了两步,忍不住道:“王爷,何必如此拼命,若那东西真的伤了你,我路薛即便丢十个脑袋也不抵事!”
“那个时候哪里想那么多……”陈浚轻轻叹了口气,“若不拼命,伤了小郡主怎么办?”
路薛旋即停下脚步,意味深长、不可思议的回头望了他一眼:“王爷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丫头了?”
“或许吧。”
陈浚竟不否认,眉眼带着笑意回道。此时的他,面对路薛就像面对一个朋友般、没有君臣之别,只是低声诉说着心事。
路薛大吃一惊:“皇上为你选了那么多容貌美丽、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你都不要!却看上了这相貌平平的丫头!她哪点比得上李大人家的千金……”
“路薛!”陈浚沉声打断他。看着属下睁大了眼睛,他片刻后道,“你不觉得,小郡主似曾相识?”
路薛歪着脑袋想了想:“似曾……相识?”
“对,很熟悉。”
“王爷,你……”路薛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回想,“的确,的确有些像啊……”
然而,他方说到此,却倏地听到身后传来陈浚梦呓般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她身上那股天真灵动才喜欢上的,如我这般踏着荆棘存活的人,奢望拥有那些。可这几日,她愈发沉重起来,我很担心,她会像我一样失去所有快乐……”
路薛微微一震,仿佛从陈浚身上感受到无法弥补的伤痛,心口莫名闷了一股气。
而后一路,两人缄默着朝昆玉城东面的栗镇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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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灵惊动了整个西南王府。侧妃的离奇死去倒没有在西南王府再掀起一轮悲伤。
江昭叶冷漠的命人将那具尸骨草草埋藏。
而除了调动余下骁军层层护住西南王府以外,府内一切如旧。
帝都丧讯紧随赐婚圣旨而至,昆玉举城也都认为太子妃丧命火海!
而王府众人感受到西南王府局势微妙的变化,自侧妃一惊后,对任何事都不敢过问,一切只听命西南王曾待如亲生儿子的江昭叶。
他未使用什么雷霆手段,就轻易堵住了王府下人悠悠之口。
但颇为棘手的是,他一时还未想到今后应以什么身份安顿萧灵玥,只好暂且将她安排在露水阁。那一幢隐于西南王府最西面的楼宇,是西南王妃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很安静,也不会被人轻易打扰。
夜过子时,暗灵没有再来。
丧礼请来的巫师没日没夜的诵念祝词,趁着间隙,江昭叶唤他过来,退至灵堂外问道:“王爷何时才出殡?”
巫师早前便算好了日子,顷刻回道:“三日之后,便是正正二十七日,方可出殡。”
“太久了!”
巫师听见江昭叶的冷笑,诧异的抬头。
“已经等不了那么久,明日子时,必须出殡!”江昭叶冷冷剐了巫师一眼,沉声。
巫师旋即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