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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玥一滞,看着他目光略略迟疑。
“为何要救我?”
“其中缘由你不必打探。”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若没有把柄在我手中,我可不敢保证你不会过河拆桥!”
看着眼前精于算计的女子,陈浚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你如今只能相信我。”他顿了顿,“现在回到西南王府,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此话何意?”
“西南王府如今已是天子盘中之食,皇上容不下西南王府,或许很快便要对西南王府下杀手。”陈浚目光一动,“你若听从我,我还可保你一命,甚至许你荣华。”
萧灵玥目光痛楚,显然她已经从陈浚这番话里看到了西南王被逼绝境的景象。就如同五年前,大淮兵马压境,而睦远却毫无反抗之力。更别提臣服大淮之后,渐渐被削减权力、失去往日光辉的西南王府。
若皇帝一心斩草除根,西南王府必死无疑。
但陈浚不等她回应,回身便将玉鞭拿起来放在怀中,拦腰抱起萧钰后沉默着往外走去。
屋外的宫女在他离开之前一直不敢起身。
待他走远,才悄悄的往屋里瞥了一眼,确定萧灵玥在里面,方小心翼翼的阖上了门。
然而就在陈浚的轿辇消失于门角之时,房内却忽的传来一声碰撞。
婢女又急忙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惊呼:“郡主……郡主晕倒了!”
5、
晨曦第一缕光照入房屋,萧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陈浚严肃的神情!
他坐在床榻一侧的案台边,正端详着手里的一幅字画。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跳起来失声道。
在这短暂的睡眼朦胧中,她仍以为自己是在西南别苑。
陈浚斜了她一眼后道:“这是怀瑞王府,我为什么不在这里?”
“怀瑞王府!?”萧钰立即从床榻上下来,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月色衣袍。
“你你你……”她指着陈浚,眼里震惊之色不减。
陈浚瞥见她的神情,站起身:“怀瑞王府的婢女不比西南王府少,用不着我动手。”
萧钰仍是有些畏惧的看了他一眼,绕过案台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扇窗,窗外的景色陌生得让她极度恐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似乎没有想过回答她这个问题,索性缄默。
萧钰这才回想起昨天的事。但当那一幕幕从脑海里飞速划过时,她却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陈浚下意识的走过去,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你这是做什么?”
萧钰相当意外,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双宽厚的手掌。
他这才发觉自己失礼,旋即松开手,理了理衣襟:“你就暂且在怀瑞王府住下。”
末了折身要走。
萧钰急忙追上去:“怀瑞王府我住不惯,我还是回西南别苑去好了。”
见她拒绝,陈浚心中莫名烦躁,顺手把她往后一推:“这是给你的忠告,如果你胆敢擅自离开这间屋子,我会保证,你会给西南王府带来临头大祸!”
萧钰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陈浚摔门而去的声音。
随着这声震响。门外迅速集结起阵阵齐整的脚步声。
她朝外望去,房前屋后已围满了羽骑!还不等她看个明白,便有一道人影从眼前闪过,“啪”的将她面前的窗重重合起。
萧钰下意识的朝腰际摸索,谁知雪玉鞭已不知去向。
“该不会是被他拿了罢。”萧钰很识趣的用了个“拿”字而非“偷”字,因为在陈俊面前她充其量只能算一只蝼蚁,要从她这儿拿走任何东西根本无需费他丝毫力气。
“喂!”萧钰最初冲外头喊了一声。可那些身影动也不动。她咬了咬牙,冲过去使劲的撞门:“把你们王爷给我叫来!”
侍卫立在外头,不予理会。
她只好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希冀能从这里寻出雪玉鞭。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一无所获。外头那些人也同死人一般,连吱都不给她吱一声。
萧钰狠狠捶了一下窗台,面色终于颓然。
半晌过去,她缓缓的向前挪了几步,却突然被什么绊住,踉跄了一下。紧接着便蹲下身捡起绊脚的东西。
那是两幅被装在锦盒里的画卷。
思索了片刻后,萧钰便将画卷从锦盒中取出铺展开,然而在瞥到落笔处那一个“瑞”字时,她却微微一愣:“想不到他打仗这么厉害,画画也这么好!”
欣赏了良久,她方小心翼翼的收起这两幅各自绘着日月的画卷,像捧着宝物般将它放回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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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烽起
从怀瑞王府离开后,陈浚便跟随唐锦来到了羽骑军营。昨夜从西南别苑落水之人已被捉捕,就扣留在军营的地牢中。
陈浚虽早已猜出端倪,但在真正看清那名着装朴素的女人为何人时,仍难掩目中震撼。
慕容昭庆被侍卫带至他面前,浸过水的发髻十分蓬乱,难以看出妃嫔身份。
唐锦定也是认出了慕容昭庆,而那些跟随陈浚东征西战的将士对这位昔日女将也并不陌生。只是此刻,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
陈浚缓步而来,屏退闲杂人等后亲自替她松开捆绑住双手的绳索:“莫非是羽骑抓错了人?庆娘娘身为**妃嫔,怎会与西南别苑那些逆贼厮混一起?”
慕容昭庆脊背发凉,听到末处,仍是忍不住喊了一声:“他们不是逆贼。”
他轻笑了笑:“慕容家从不参与各派争斗,怎么如今,竟选了最不堪一击的西南王府?”
见他将慕容氏扯进来,慕容昭庆不禁恼怒:“西南王府的大郡主是为大淮王朝太子妃,既要成为皇族中人,怎可以逆贼称之?”
“太子妃?”陈浚漫不经心,“可惜,大郡主却不会是永远的太子妃。西南王府还能存活的时间,亦不过弹指。”
他转眼看见慕容昭庆惊讶的神色,显然很满意:“庆娘娘是不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到底站在谁的阵营里,才会得到更大的庇护!”
“我是皇上的妃子。”慕容昭庆震惊之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自然站在皇上的阵营里!”
“既如此,庆娘娘就该认清局势,西南王府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要除之是早晚的事!慕容家与之若再有牵扯,便是自寻死路。”
慕容昭庆猛然一震,她扶着身侧的桌案,几乎要将指甲掐入坚硬的桌面里。
陈浚看着已不复往日英姿的她,许久后叹了口气:“今日之事本王可以当做没发生。”
“为什么?”
“本王想赚庆娘娘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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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城池陷入深夏的炙热里。
江淮郊外的葵湾。
海浪啪的一下打过来。砸在壮汉脑袋上,一个不小心,刚刚到手的鱼又溜走了。
他冲着晨时的浪潮唾骂了一句,罢了才往岸上走回。
海岸边的碎石摩擦着黝黑的双足,不多时,他脚上已是满布沙粒。
“贺大哥,我这儿……”不远处一个人冲他喊道,然而话没说完,巨浪袭来,将那人手里的鱼也弄没。
“他娘的!真是晦气……”
那人叫骂着,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贺全锁眉慢慢的朝渔船走去,今日风浪分外的大,想必也难以出海打渔了。
他索性爬到船里躺着,望着阴云密布的天长叹一声:“诶呀,还是以前的日子好啊,有花不尽的钱财,有使唤不完的侍女……”
“贺全!”
风浪里忽然传来一声历喝!
那个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让他有一瞬间的惊恐!
他慌忙从船上爬了出来,看着不远处站在海边衣裳单薄的女子,支吾道:“你……你怎么……怎么来了?”
末了瞥向她身后一顶轿辇和随行的侍婢!眼里满是震惊。
“得以重见天日,我怎能忘了你。”贺楼乌兰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嗤笑道,“若不是你当初把我卖到妓馆,我恐怕也不会遇上怀瑞王,也就不会有他将我献给皇帝的戏码了。托你的福,我如今已是巫女大人。”
因为这个身份,她也才有了可以请旨离宫的权利。
海风肆无忌惮,将她的青丝扬起。
她抬手抚了抚乱发,在他面前站定:“你不知道……皇帝初见我那时,吓得不轻呢,他以为贺楼族人全都死了,可我却还活着。”
“巫女大人?”贺全紧紧拽着顺手从渔船里捞出来的棍杖,听到此后神色忽变,随即笑眯眯的缠了上来,“你若是来感谢我的,给我些钱花花便好……”
“不!”贺楼乌兰冷冷喝道。吓得贺全扔掉了手里的棍杖。
然而最后她却笑了笑:“你不应该只得到这点报酬,你得到的应是更多。”
“更多?”贺全惊喜的问道。
她露出一副同情的神情:“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