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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婺挠了挠头:“遵……遵命。”他的眉目里带着与陈璇一样的疑色,只是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出到底哪儿奇怪。陈璇回到寝殿时,嫣儿已经急坏了。
“怎么,难道庆娘娘派人过来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心不在焉的扔到嫣儿手里。嫣儿道:“那倒没有……”
“那你着什么急?”说着斜了嫣儿一眼。
嫣儿看得出她心绪不佳,小心翼翼的捧着玉牌:“奴婢实在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危。”
陈璇静默了片刻,往寝室走去,吩咐道:“明日早晨把玉牌还给庆娘娘,看在她借我玉牌让我出宫的份上,我还是得好好谢谢她,嫣儿,记得备份厚礼。”
“是,”嫣儿轻声道,“话说回来,庆娘娘似乎比景贵妃好相处,若公主殿下是去求景贵妃拿玉牌,肯定拿不到。”
“景素欢与我合不来是因她知道我出宫便会去找景青玉,她一向不喜欢我如此。”陈璇一面取下耳坠,“大淮王朝有多少人巴不得娶我成为驸马沾皇室的光,然而景素欢却例外,她铁了心不让我嫁入景家……”
嫣儿在一旁附和:“说的是,娶公主的人多了去了,陆桑少主不就是……”
“就寝!”她厉声打断侍女的话,衣袍未宽便倒在了床榻上。
2、
夜虽已深。但景贵妃所住的谦云宫中仍旧灯火明亮。她正倚着皇帝,闭起双眼听他道:“天官说,四日之后星入太微,天降喜运,是祭祀天神的最好时机。朕近几日政务繁忙,未来得及嘱咐你,这几日,有劳你安排祭祀一事。”
景素欢听到此抬目看他:“为何突然间要进行祭祀?往年不是过节时才会……”
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厉声:“这是皇族的祭祀,等太子大婚之后,由太子妃主持祭典,。”
景素欢微微一颤:“是,只是臣不知,此次祭祀事宜准备是否同往时一样?”
“朕已将巫女接入宫中,明日朕会派人把她给你送过来,她自会辅助你。”皇帝俯身过去抱紧她,眸色转瞬冷下,“景贵妃可要记住朕的话,此乃皇族祭典,无关人等就不必要让他知道了。”
“是!”景素欢低低应了一声,面容十分沉郁。
这时。
送萧灵玥入宫的轿辇方从玄门进入。
侍卫眼见这并不是属于宫中的车辇,旋即拔刀拦下:“何人敢闯皇宫!?”
车内的人缓缓掀起围帘,陈浚坐在车辇里,一言未发。然而那双含着冰霜的眼睛已能震慑住他们。
无需请旨便可入宫——这是怀瑞王的特权。
侍卫收起佩刀,立刻往后一退,欲跪地行礼,却被陈浚挥手阻止。
末,轿辇方继续往皇宫深处走去。
陈浚闭了闭眼睛,不知为何忽然同身侧的萧灵玥说道:“可想知道为何会选择你来做太子妃?”
萧灵玥猛然一颤,抬起眼惊诧的看着陈浚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仿佛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淡淡道:“你不觉得这其中藏有什么秘密?”
难道不是因为想让萧家的女儿来成为太子妃?以笼络父王,仅此而已?
萧灵玥心中如是想,但还是抵不住欲念开口问他:“什么秘密?”
“关于天下的秘密,所以你逃不出去,别再费心机了。”陈浚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他睁开眼,偏着看她,“不论你逃到哪里,为了这个秘密,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抓回来!”
萧灵玥蓦然冷汗层层。
陈浚从怀里掏出一方暗色的方帕,递过去轻轻擦拭着萧灵玥冷汗密布的额头,顿了顿,冷冷说道,“你是贺楼祭司,是祭画的唯一一人!”
“祭画!?”萧灵玥陡然一沉,“何为祭画!?”
陈浚道收回手,却将丝帕留在她掌心:“付出你的性命!以血祭画!”
萧灵玥的脸色仅仅苍白了一刻,少顷,她眉眼轻轻一挑,忽然低低笑起来:“祭司?祭画?王爷觉得我这副样子,能成为贺楼族的祭司?母后逝世后,贺楼族便已覆灭,祭司也早就没了。”
她的声音渐渐沉下来。
陈浚不由得一惊。
“王爷恐怕找错人了。”
他或许也未料到自己先发起的谈话会引出这桩密事,心下只余震惊。莫非贺楼乌兰将他与皇帝都欺骗了?萧灵玥根本不是贺楼族祭司!
或是萧灵玥在说谎!?
“贺楼祭司怎会如我一样,被轻易困在宫中。”萧灵玥忽然道。
她记忆里的母亲,并非这般软弱无力。睦远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母亲辅佐父王从血泊里一寸一寸打捞起来的!
回想起睦远国最后一战时,那个存放着贺楼族宝物的锦盒被母亲传给了萧钰,她锁眉道:“祭司之位……应当是传给了钰儿!”
“你是说,小郡主才是祭司?”陈浚紧握双掌,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你们贺楼族不是有一道‘祭司之位,传长非幼’的神谕?”
“如果你不相信我也罢,虽不知道你们所说的祭画究竟指什么,但我的确不是祭司。”
“你可知欺君之罪!?”他忽然低低喝道。
萧灵玥直视着他,一双名目渐渐逼近:“按照王爷的说法,祭画也是死,一个将死之人,还会怕死!”
陈浚只觉全身被寒冰冷冷浇过一遍。眼前的女子,早与前几日他所见到那柔弱多病的郡主判若两人。
他沉思了仅仅片刻,忽然伸手掐住了萧灵玥的脖颈。
萧灵玥未料想到如此变故,陡然一惊,随之而来的便是逐渐困难的呼吸。
陈俊似乎用尽了力气,掐在她颈上的手指骨节分明,微微颤着。
“你……”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目狰狞的一朝王者,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
很快,白皙的脖颈就被掐出一圈殷红。陈浚常年握剑杀敌,力气大得惊人,他仿佛疯了一样,死死掐住她。萧灵玥的脸色由青变紫,几乎已经没了呼吸。然而陈浚却忽在此时松开了手。
萧灵玥扶着车壁大口大口呼吸着,恨不得将所有空气都纳入肺中。脖颈上还隐隐作痛,她咳了两声,转过头不思其解的怒瞪着陈浚。
陈浚仿佛无事发生一样:“果然不是祭司吗?临死关头,竟然无力反抗……还是,隐藏得太深了?”
萧灵玥深吸了一口气:“王爷现在还觉得我是祭司!?”
陈浚冷冷的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然而萧灵玥望着他的眼神异常坚定,让他顷刻也对自己的判断没了信心。
“王爷,佩春殿到了。”
抬辇的人在外面轻声提醒道。
陈浚看着萧灵玥:“我送郡主进去。”
佩春殿的侍婢在看到萧灵玥走进来的那一刻都不禁一惊。
但一旁站着怀瑞王!
不等她们的疑虑散去,陈浚便厉声道:“今夜之事,谁要是敢多说一句,下场只有死。”
侍婢慌忙跪下来。他走过去,侍婢便跪着挪了几步,替他推开房门。陈浚忽然回过身看着不肯往前一步的萧灵玥:“郡主难道不想回到这里?”
后者沉默了半晌,方缓缓移步。
屋里的宫灯自夜起便明亮至今。
晕黄的光线映照着榻上昏睡过去的少女。
她长长的睫羽在斜影中轻轻颤着,将陈浚的目光吸引过去。
3、
他慢慢的朝她靠近,心底莫名的生出一种亲近感,仿佛回到了年少与那人初见之时,然而现下,这份亲近感对于他来说却是不可再从心中拔起的执念,每走一步,都仿佛越过一个世纪般漫长。
但在看到萧钰耳边静静躺着的雪玉鞭时,陈浚的思绪转瞬就被拉了回来,他的眉目忽然沉了沉,似乎对萧灵玥的说辞持了八分的相信。
——五年前与睦远国的最后一场战役中,那位据说是贺楼祭司的西南王妃便是持它迎战。三万淮军在面对贺楼族神秘莫测的术法时,恍如不堪一击的蝼蚁,短短三个时辰便被西南王妃驱逐出境。
那或许就是祭司的力量,也曾令十战九胜的怀瑞王有过短暂的恐惧!
“将此事隐瞒!”陈浚蓦然下了决定。
“隐瞒何事?”萧灵玥一时转不过弯,不知他言下之意,片刻后才惊醒,“你要我隐瞒钰儿才是祭司之事?我为何要听你的?这件事本来就是冲着祭司来的,为何要算到我头上?要我平白无辜背这个冤屈!”
陈浚有一刹的惊讶,显然也未想到萧灵玥会说出这番话。
萧灵玥毫不在意他厌恶的目光:“我没必要将自己往绝路上逼。祭画便是死路一条,我不想死,也不想被困宫中。明日一早,我便去同皇上说清楚。”
陈浚倏然掠至她身前,狠狠拽住她的手腕:“只要你将此事隐瞒,我答应你,会保住你的性命,会让你离开皇宫。”
萧灵玥一滞,看着他目光略略迟疑。
“为何要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