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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前一刹,双足未动,只是身子一移,一猫,躲过那长剑的同时,身子已经极其灵巧地跳跃而起,轻松地越过蓝姓公子的肩头,反手一抓,提了那蓝姓少年后领,明明是个身长六尺的高壮男人,却像是被赫连阙拎着的小鸡似的,一提一抛一甩,落地之后,狠狠踉跄着倒退了数步,才勉强以剑拄地,险险地稳住自己,一张原本斯文的脸却因这丢脸的模样,铁青狰狞起来。眼里阴狠一闪而过,他以指抹剑,在血凝上剑身的同一时刻,他默念着咒语,那柄长剑登时幻化成数千柄,从四面八方将赫连阙笼罩,居然是郇山剑派密不外传的杀招。
“阙哥哥——”回澜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猝然站起,往前急窜了两步,却是停在了擂台之前,不知如何是好。一张娇俏的脸蛋却是煞白着,清澈如泉的眸子荡漾着慌急,定定注视着台上。
赫连阙拧眉,长剑当胸一划,左手已经迅疾拈起一个诀,不过瞬间,他周身便被罡气密密护住,而那些幻剑却像是遇到了阻拦似的,停滞在半空之中。那蓝姓公子脸色大变,他并没有认出赫连阙这个名义上应该是他小师叔的郇山弟子,毕竟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是十八岁的少年,而赫连阙却不过只有十来岁。虽然转眼十个年头过去了,他自己除了高壮了一些,样貌是没什么改变了,反观赫连阙却从孩童长成了少年,自然是变了许多。虽然是这样,但蓝姓公子却也是已经瞧出了赫连阙的身手绝对远在自己之上,绝对不好惹,何况……赫连阙眼里一闪而逝的狂怒,和绝不姑息的毅然,突然让他吓软了腿。只是,还来不及逃,一股汹涌的气流已经狠狠击上胸口,那些幻剑被强劲的力道反掷过来,反噬了主人。虽然赫连阙暗中卸了七分力道,但蓝姓公子还是被狠狠击倒在地,随着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一柄长剑已经直指他面门,败了!
“记得了!习武习道,是为铲奸除恶,斩妖除魔!恃武凌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执剑的少年面色冷沉,刚硬的轮廓之上没有半分的转圜,写着绝对的是与非。反手长剑一格,强劲的内力一吐,像是为了给蓝姓公子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那柄在阳光折射之下,隐隐能瞧出剑身之上雕刻着什么花纹的长剑,仿佛幻化成了一条吐信的银蛇,“嘭”地一声,一旁的柱子在剑气之下,被拦腰斩断,那厚重的竹帘倏然滑落。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纷纷自椅上站起,“啊!”一声尖叫,那少庄主在阳光猝然不及照射到身上之时,却是凄厉地惨叫了一声,第一个举动居然是扬起宽大的衣袖遮面。然而就在赫连阙凝目望去的那一刹那,他惊异而危险地眯起了眼,眼里,杀气乍现。那少庄主似乎也察觉到了赫连阙危险的凝视,在惊惶一眼后,疾步便往后院退去。赫连阙长剑一握,想也没想,便要跟上前去。
“阙哥哥——”一只软馥的小手蓦地抓紧了他的衣袖,拦了他的去路,回澜那张纯真的笑颜,当真是无忧无虑,“你看,雪蛟绡,你赢到了!”所谓雪蛟绡,是雪蛟每一甲子褪下的皮,却是轻薄如纱,雪白中掺着银丝,煞是美丽。但不过这么轻薄的一层,却是件至宝,冬日保暖,夏日清凉,而且水火不侵,是多少人都几欲得到的至宝,回澜却是笑笑地便将那绡往赫连阙怀里一塞。
不过就这么一拉一扯间,赫连阙便已经失了那少庄主的踪迹,再追不上了。厉眸一回,狠狠瞪向那张无忧的笑脸,果然瞧见某人像是心虚似的缩了缩脖子,不但笑容消失,就连看他一眼,也不敢了。果然是故意的,这个……这个总是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妮子!她当他是什么?他是郇山剑派的弟子,身来就是为了除魔卫道的,如今她是想要把他变成一个见到妖物,不但要心慈手软,还要好心放过的人么?冷冷一瞥,赫连阙脸色愈加阴沉,将那雪蛟绡往回澜怀里一塞,“给你的!”粗声说完,他踏着恼火沉重的脚步,愤愤而去,自己真的不知道是哪跟筋不对了,居然还想对她好?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一时心软带她出百花幽谷,还把她带在身边。
回澜愣愣地抱住那件据说是至宝的雪蛟绡,原本冰冷的小手居然慢慢暖和起来,原来……原来是给她的呀……好半天之后,回澜才像是回味过来似的,抱紧怀里的雪蛟绡,登时整个身子都温暖起来,一路暖到了心底,望着那满携着怒火的身影,她笑了,笑得好暖,好甜,阙哥哥……心尖儿上兜转着那声呼唤,她的眉眼间都烂漫了春花,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略略低下了头,“阙哥哥,回澜不想你生气。可是……那真的不是妖怪啊……”小脸蛋深深埋在怀里的雪蛟绡里,低低的叹息被掩在深处,闷闷的,听不真切,而那负气而去的人,只怕也是永远听不到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五)
修长好看的手里,极不搭扎的握着一把剪刀,手起刀落,随着一声清脆的“卡嚓”声,一片微黄的花叶被毫不留情地剪断,晃悠悠地回归到大地的怀抱着。这是一大片的花园,位于桃雾林土壤最为肥沃,灵气最为集聚之地,而这一大片的植株,枝叶都被修剪得极为整齐,显然,是得到了主人极大的关爱。只是……奇怪的是,这么一大片的植株,长得郁郁葱葱,几百年来,却自始至终未曾开过一朵花。而更为诡异的是,花园里居然流窜着血腥阴郁之气,那植株根部不但隐隐萦绕着层层厚重的黑气,甚至还渗着森然的殷红,血,那竟是血,这方土地,竟是……用血来浇灌的……
无视于满园令人有些作呕的血腥味,那一袭水墨长衫的俊雅男子还是一派的闲适,仿佛身处的就是某处好山好水景致极好之地,那一抹笑容因为捧在手中的那些枝叶而显得轻柔而多情,但墨绿近黑,如同精致琉璃的眸子却渗不进半分的笑意,淡冷地像是浮荡着薄冰。“该查的,都查清楚了?”低头检视着那似乎因为吸收了血气和魂魄而长得愈加郁郁葱葱的植株枝叶,狼夜眉宇间染上了满意。
“是的!狼主,都已经查清楚了!”蛇妖的衫摆下,那条蛇尾又不受控制,噗哧一声响后钻了出来,只是这一次,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兴奋,那条暗紫中闪烁着金鳞的蛇尾兴奋地左右上下摇摆个不停,附和着蛇妖由于情绪不稳,时而在蛇脸和人脸之间转变,人脸之上的得色,蛇脸之上不断吐纳着的猩红的蛇信,都是一副极为诡异的画面。“那几个人类,还不知道狼主的英明远见,早已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监视了起来,就连他们一日里上几次茅厕,喝几次水也清清楚楚!”
“说重点!”淡淡挑眉,狼夜的注意力甚至根本没有落在蛇妖身上,淡冷得如同看似美丽,但却冻人的冰凌。“再说了,人类?你当真已经十分确定他们都只不过是学过一点术法的人类了?”
蛇妖不敢造次,缩缩了蛇尾,抑制住兴奋摇晃的冲动,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才将主子要听的重点娓娓道来,“属下根据狼主的吩咐,派人将那两男两女都严密地监视了起来,终于发现了狼主想要找的弱点。”
“哦?”狼夜轻挑起左边眉峰,唇上笑意渐深,淡冷的眉宇间因为染上了兴味而多了几分温度,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弱点,他原本还有些期待呢!真是让人失望,不会有人知道,在这个偌大的世间找不到对手的孤寂。说起对手,狼夜蓦然想起了那高高在上,也许这会儿正在俯瞰着这熙攘人间的某……神,那众神所在之地的三十三冲天上,冷峭的眸里登时染上了恨意,单手一个紧握,原本捧在掌心的剪刀一个横刺,锋利的剪刃刺破了掌心,殷红的血蜿蜒淌下,滴入脚边已经被血染红的土地,滋润着嗜血的植株……寒朔,一千年了,不会再久了,你欠我的,我终会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眼看着主子不知道想到什么而恍了神,那眼神和面容都是阴狠而狰狞,那蛇妖吓得一个激灵,畏缩了一下身子,身下的蛇尾抖落个不停,这一次,却又是怕了。“那……那云姓少年甚爱美女,虽然他身边已经跟着那个漂亮出众的美人儿了,但是好像还是不知足,老爱四处招惹,而那个郇山弟子身边跟着的姑娘性子却甚是怪异,居然每每都阻挡那郇山弟子捉妖,杀妖……”
狼夜抛开手中的剪刀,俊雅的面容之上却全是冷沉但却嘲讽之致的笑意,“总是自诩聪明的人类啊,与生俱来,却总不愿意承认的劣根性……哼哼……不过,这几个人,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