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踌躇地顿住,就在那么一踌躇的顷刻间,亮晃晃的刀刃便朝着他防守一空的右臂砍去。
那一厢,百里双双眼见着刀锋朝着云落骞右臂砍去,眼儿一个骤睁,想也没想地便是一个侧步,切进他与刀锋之间,背上一热,她闷哼一声,眼前有些模糊,奇怪,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是疼吗?豆大的汗珠却滚落而下。
云落骞眼中精光一闪,本想只能咬牙受上这一刀了。孰知百里双双却插了进来,那柄宽刀嵌进她的后背,划下一道深长的痕迹,他一个咬牙,心底暗暗诅咒着,却没法多想,一把揽住她,狼狈地闪躲过密密麻麻的刀影,惊险万分地跃上院墙,逃窜而去。
“别追了!”就在袁牧吩咐手下追上去时,身后,一道阴沉的嗓音响起,一个身穿藏青衫子的瘦削老头步出暗处,嘴角阴鸷地笑着,“他们还会再回来的。”
“爹!”袁牧朝着老头,低声唤道。
“牧儿,你怎么看?”被袁牧唤作爹的老头望了望那两个黑衣人逃去的方向,淡淡问道。
“应该是百里双双回来了。”袁牧低声应道。
“那另外一个呢?是上回那个沧溟云家的小子么?”
“应该不是,这个……不过是个三脚猫功夫……”袁牧咬着牙,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上回那个沧溟云家的臭小子确实有两下子,不像今天这个,不但被逼到退无可退,居然还要别人相救。不过……不是姓云的小子倒还好,以免坏了他们的大事,何况,那姓云的小子身边那个神秘的美丽女子更是不容易对付呢!
“不是就好!不过,百里大小姐既然回来了,咱们怕是得再做打算了!”老头,袁通沉吟着,夜色下,脸容阴沉诡谲。
“百里双双,百里大小姐,应我一声?”一路疾奔,确认身后没有追兵之后,云落骞虽然觉得有丝奇怪,却终究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便是停下脚步,蹙眉,急切地促声唤着百里双双,一声又一声。探出的手不期然触碰到她后背一大团的粘湿,鼻端浓稠的血腥味挥之不去,他的眸子不觉又是黯了一黯。
“我……没事……”像是被他的呼声唤醒,百里双双迷迷糊糊地强自睁开沉重的眼皮,扯开一抹苍白的笑,想要安抚他,却像是用尽了她仅剩的力气,在吐出那不过短短几个字后,她便是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云落骞的呼声倏然便是远了,越来越远,不过,原来,他也是会这般紧张地唤着她的名的,双双,百里双双,他这样唤着她的名,真好,真好……
“喂!双双,百里双双——”云落骞拔高了嗓音疾声唤道,无奈,百里双双已经昏死了过去,云落骞浓眉紧锁,咬牙低喊了一声该死,便是小心却利落地将她往背上一背,而后,借着夜色,飞也般地奔去……
悄悄地背着百里双双从窗内跃回他们事先住的客栈厢房,让她趴伏在床榻上,云落骞略一踌躇之后,终究还是微一施力,撕开她已经被利刃划破,被血染湿的衣衫,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眼瞅着那本该无暇的雪背上一条狰狞的血色深长刀痕,云落骞还是黯下了双眸,微微喑哑了嗓音,低喃了一声,“傻瓜——”
端来清水,清洗好伤口,上药,裹伤,云落骞才眨眨疲惫的双目,轻吁一口气,站起身来,推窗望去,夜色正沉,无星无月。目光沉入那一片难辨的墨黑中,才不过是短短一月不到么?他竟觉得,已是隔世经年。幽幽苦笑,他低下头望着摊开的掌心,慢慢握紧,一掌虚空。那只握惯了的手,果真,不在啊!他闭上眼,是错觉么?为什么竟瞧见那沧溟岛上开得正灿烂的一片鸢尾花,花丛里,那个浅碧衣裳的女子回眸望来,一笑嫣然,转盼,万花羞落……浅羽……他在心里无声念着那个融入骨血的名字,你可知,我想你,这般深,这般,痛……
百里双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刺目的阳光射入眼帘时,她挣扎着醒来,却一动,就扯动了背上的伤,便是倒抽一口气,低吟了一声。“醒了?”略略低哑的声嗓在室内响起,侧过眸子,望见云落骞,坐在桌旁,像是一夜没睡,眼里充斥着血丝,下颚冒出点点青茬,看上去有几分憔悴,他面前的桌面上,摊开一张纸,像是写画着些什么。“伤口很深,这几日,你最好莫要乱动,好生养着。另外……关于结界的事,我已经看出了大概。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郇山的‘天罡诀’。”
“天罡诀?”百里双双蹙眉,她自然是不清楚的,她在意的只是,如果是郇山的法术,又偏偏比当时的“血月诀”更为霸道的话,那么云落骞能奈何得了吗?
“不错,你应该知道鬼刃吧?郇山数百年才得的那么一个绝世奇才。他平生沉迷于法术阵法,那袁牧曾用来对付过我的‘四象绝杀’便是其中之一,至今无人能破。只是因为‘四象绝杀’太过血腥霸道,所以,鬼刃接任郇山掌门之后,就下令郇山弟子不得随意使用。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郇山有一名袁姓弟子叛出郇山,还搜刮走了不少郇山的宝贝,其中,有一本鬼刃的手札也遗失了,那是一块绢布,用来记载了几样鬼刃初初研究的阵法,都异常霸道血腥,只是那当中同时也记载了解法,后来,那绢布的一半流落到了沧溟岛的云家。”
“天罡诀不会正好在那绢布之上吧?”百里双双也不笨,他都说到这样了,她怎么也该反应过来了。眼见着云落骞点了点头,百里双双心头一喜,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蹙起了眉梢,“可是……你刚刚说……一半?”
“是的!一半!不只这样,那绢布早在之前,我就交给赫连阙了。”云落骞叹息一声,眼见着百里双双脸色变了,他又咧嘴一笑,“不过你放心,上面的内容我早看得熟到不能再熟了,所以,那一半是没有问题的,现在的问题,是另外一半的解法……”
“你的意思是,你还是没办法吗?”百里双双又黯淡下了神色,她真的好担心爹爹的安危,可是如果连云落骞也没有办法的话,那还有谁能够帮她,谁能?
“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只是没有把握!根据一半的解法,我大概能推演出另外一半,但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敢贸然打草惊蛇,否则,我们料不准袁牧会做出什么事。毕竟你爹,还有悠然都还在他手里。所以……我需要时间。除非……我有了十足的把握,否则,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所以,你是告诉我要少安毋躁吗?”
“你……不信我吗?”云落骞挑眉问道。
“信!我当然信你!”没有迟疑,百里双双应道,即便那样的铿锵坚决中,泄露出了她太多的心事。
云落骞嘴角的笑容淡了两分,深吸一口气,再度笑道,“所以,不要担心,好好养伤,好好休息,我答应你,最多在你伤好之日,我一定能找出破解之法。而现在,你这个傻姑娘,是不是该觉得肚子饿,吃些东西了呢?”
傻姑娘。他叫她……傻姑娘。百里双双眨眨眼,半晌回不过神来。可下一刻,腹中突然传来一阵空鸣,她尴尬地红了脸,将烫热的脸颊埋入被褥之间。却仍然能听到他的笑声,久久不绝……讨厌,真讨厌……
之后的几日,百里双双几乎被当成猪养,每日里趴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都快躺到发霉,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她背上的伤口慢慢地结痂,渐渐地,她可以下床了,伤口也不再那么痛。而这几日,云落骞除了吃饭,就没日没夜地研究破解“天罡诀”的方法,脸色越来越憔悴,双眼深深凹陷,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儿,看的百里双双心口抽疼,却又莫名地喜悦,他是为了她,这是第一次,他是为了她……
这一日,秋意缠绵,站在窗边的百里双双被风儿拂面,觉得有些凉意,方想回身加件外衫,厢房的门,便被人推了开来。凹陷而满布血丝的双目里绽放着耀眼的神采,云落骞整个人都像罩在强烈的喜悦之中,“我找到破解‘天罡诀’的方法了。”
“真的?”百里双双一愕之后,更是惊喜万分。
“所以,接下来,你得掩护我!”
“掩护你?怎么掩护?”
“回到百里家。”
尘缘洗尽,拔剑比情丝(三)
“小姐……袁护卫,小姐回来了。”在这话在偌大的百里府里想起,传入袁牧耳内时,他正坐在宽敞而华丽的大厅中,跟他爹袁通惬意地用着早膳。百里双双回来了?眉微微一挑,袁通父子俩交换了一个彼此才懂的眼神,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