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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知我们要来?”云落骞皱紧了一双眉,满腹狐疑地盯视着那张鼠脸,好一会儿后,才勉强压下喉间几欲作呕的不适感。
好不尖细的嗓音再起,云落骞忍了半晌,才没抬手捂住双耳,直到那只半人半鼠的怪物宽大的斗篷一挥,那火把的火焰间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正是一个……人匍匐跪倒在这怪物面前,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断断续续不知在说些什么的景象。
“那……那不是……”百里双双指着那匍匐跪在地上的人,大叫了起来,虽然不是很熟悉,也叫不出名字,但她确定,那确实就是村子里的人没错。只是转念一想,蓦然明白了老鼠精为何提前就知他们要来的因由,当下便是满心愤慨,道,“这些不识好歹的村民,我们是在帮他们呢,他们居然恩将仇报,出卖我们!”
云落骞倒是难得沉寂地无声定望着那老鼠精,一只手,悄悄握紧了背后的剑柄,已经过了半日了,既然村民出卖了他们,那么……倘若日落之前赶不回去……他们会不会对浅羽……不行,浅羽如今法力尽失,他得尽快收拾了这老鼠精,赶回去才是。那老鼠精尖细的笑声中满是嘲讽,“这就是你们人类啊!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他们不信任你们,又怎么会将性命托付到你们手里?”
“他们怎么想,小爷我不在乎!小爷只知道,日落之前,小爷一定要收了你这只连鬼都比你好看的老鼠精!废话少说,看招!”话音方落,云落骞当下便是拔身而起,长剑出鞘,只见银光一掠,气势万千地朝着老鼠精当头劈去,他是没那个功夫和心思跟它耗下去,只想速战速决。
那老鼠精却急速地往底一窜,钻入地底,不见了踪影。云落骞一时寻不得他的踪迹,直到它从某一处探出头来,他便挑剑刺去,它又滑溜地在剑尖刺入之前,又往地底钻去,从另一方钻出来,在长剑刺来之前,又钻回地底,如此一来,几乎将数尺见方的洞穴内转了个圈儿,却像是在逗耍着云落骞。云落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畔,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那只从地底探出的鼠爪,正牢牢抓住百里双双的脚踝,欲将她往地底拖拽而去。云落骞低咒一声,手里长剑飞掷过去,堪堪擦过那只又倏地松开百里双双脚踝,缩回地底的鼠爪。随后奔至百里双双身边,又一次扑了空,云落骞满心的挫败化为铁青染上了面容,眼见百里双双无碍,便是劈头骂道,“你是白痴吗?你之前打人的身手都是做戏的,是不是?还是你腰上的软鞭,手里的剑都是摆设用的?想要耍白痴的千金大小姐,就别在这儿碍手碍脚,趁早给我滚回去。小爷是在收妖,不是陪你踏青郊游!”话落,云落骞拔起插入地底三分的长剑,转身又在洞内逡巡起来。
百里双双咬唇,明澈的眼底掠过种种思绪,最终化为一抹坚决,不!她是来帮他忙的!所以……绝对不要成为他的累赘!绝对不要!
像是觉得耍云落骞已经耍够了,那老鼠精终于不再东躲西藏,但也不见得多光明正大,围绕着云落骞东转转,西绕绕,偶尔迅疾地出手急攻云落骞,一声闷哼,云落骞的右肩衣衫被抓破,留下一道血痕,眼底锐光一闪,他不觉又是低咒了一声。那老鼠精见伤着了云落骞,愈加是有恃无恐,探出的爪子不再一抓,而后一缩,钻回地底,反而连续地双爪齐攻云落骞,云落骞一柄长剑挥洒身前,一时之间,虽不至于落败,但也无法反攻,只守难攻。僵持之际,一道红鞭破空而来,切入两人对招之中,一兜一绕,便缠绕上了一只鼠爪……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那老鼠精根本就没将吓得哆嗦的百里双双看在眼里,孰知她在关键时刻,来了这么一招,想缩逃时,已然不及。而云落骞反应过来时,长剑便是陡地往前一个急刺,一声低嚎,那鼠爪登时缩小了数倍,从软鞭的圈套下缩离,钻回地底,地面上,只余一滩猩红的血迹。云落骞挑眉睇向百里双双,面上现出这一天,头一个稍带暖意的笑容,“不错嘛!总算还知道不能辱没了你那条鞭子啊!”想当初,他可是被那条鞭子招呼过不少次呢!
百里双双扬高了下颚,战胜了心头的恐惧,整个人都焕发出自信的神采,就连双眸也明灿得如同星子,“那是当然!”
云落骞笑笑,不予置评,然后又转过眸子,锐利地逡巡着四周。在洞壁下土壤滑动时,他使了个眼色给百里双双,后者点点头,一剑一鞭,便是极有默契地一刺,一卷而去。一声哀号惨过一声,那只可怜的老鼠精,被不知为何突然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无缝的一剑一鞭逼得毫无退路。终于从地底一跃而出,那长剑随着黑影飞掷而来,剑尖直直刺入洞壁,入木三分。剑下钉着的,正是那老鼠精披挂的斗篷,只是斗篷下,却没了那妖怪的踪迹,一团黑雾已经飘出了甬道。云落骞扼腕就差了那么一点儿,只是,也好歹知道穷寇莫追之理。从长剑下取出那斗篷,得意的神色突然便是罩上阴郁尽散的脸,淡哼道,“哈!小爷就说了,不过一只小妖而已,有啥好怕的?小爷一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是啊!打得正过瘾呢,怎么就跑了?真是扫兴!”百里双双也是撇了撇唇,两人眼里那得意的神色,还真有几分如出一辙的味道。
离日落还有约莫两个时辰,当云落骞和百里双双马不停蹄地从妖穴赶回来时,果然,那些个愚昧无知的村民,早就已经等不及地绑起了祸从天降,哭天抢地的王家寡妇,正要送去进贡。冷着一张脸,那张泛着恶臭与阴霾的深色斗篷被丢掷在众人跟前,激起半寸残灰。云落骞抬起眼,冷冷地扫视过瞠目结舌,将信将疑的村民们,刻意在那畏畏缩缩往村民们身后藏去,方才在老鼠精洞穴中还见过的,有些熟悉的身影上停留了较久的时间,但也是慢慢移了开来,再转回村民们身上,道,“你们大可以放心,那老鼠精已经被小爷我打跑了!”
村民们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那老鼠精就是他们口中的山王,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却还是半信半疑。
直到有人低声猜测着,这两人能平安归来,定然有些本事,何况……何况那地上的那件斗篷,有些人是见过的,应该是山王的没错。这才慢慢的相信,转而便是欢天喜地起来,于是,哭得呼天抢地的王寡妇被人松开了,跪在云落骞和百里双双跟前,磕头个没完。村民们更是一扫之前的敌视,将云落骞和百里双双围在当中,热情空前。一时间,享受着各方感恩之言的云落骞和百里双双,不觉有些飘飘然起来……
有些飘飘然的视线陡然触及人群外围那一抹淡然如云烟的身影时,便是定格了,从最初的那一眼开始,那抹云烟似的飘忽就注定成为了他眼底,心上,唯一的风景。那一瞬间,所有的笑闹声都因着那一抹身影而黯然失色,他笑笑地越过人群,向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笑得骄傲而自信,“浅羽,我回来了!”凤浅羽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目光却在瞥向他右肩被抓破的衣衫下,隐约的血痕时,蓦然紧蹙了眉心,唇边的浅笑一滞,云落骞顺着她的视线淡瞥了一眼右肩,便是毫不在意地耸肩轻笑道,“没事!皮外伤!对了!浅羽,我说我能做到吧?那老鼠精还不是三两下就被我收拾了?”
那因着自信和喜悦而飞扬跳脱的俊容,写满了青春的张力与活气,总算让凤浅羽从他走后就一直高悬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不枉她硬是央着映画用术法在她的面容上动了手脚,让那些村民难以瞧见她那白发血痕的可怖模样,而硬是来了村口这里等他。她不想吓到人,更不希望被这些村民当成了妖怪,只是好在,云安然无恙,她冒一点险,也就值得了。轻启唇,淡淡一笑,凤浅羽朝着云落骞摊开了掌心。云落骞不解地挑眉看她,她便是笑道,“不是说都收拾了么?那内丹呢?拿来给映画补补吧!”这几天,映画为了她,耗费了不少真气呢!
“内丹?”云落骞一怔,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踌躇地瞟了凤浅羽好一会儿,才迟疑着有几分底气不足地道,“那个……我只是把它打跑了……没有拿到内丹……”何况,就是那老鼠精的内丹就算真在手上,映画……会想吃么?
摊在半空中的手一僵,凤浅羽缓缓将手收回,脸上轻浅的笑容瞬间隐逸,“所以说……你让那妖怪跑了?”开玩笑的心情,陡然没了,凤浅羽这几日难得轻松的心境,陡然再次被阴霾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