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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玑罗感觉到厉江渚的挣扎软了,这才停下行凶,啧了一声自言自语。
“人带蛇摞一起还没重剑重就让我近身……蛇精病。”
话虽如此,叶玑罗却没放松下来,因为还没有收到任务提示完成,有点疑惑……难道不是打倒了这人就算完了吗?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了……难道是要杀?
叶玑罗的心有点抖。
降生以来一直过得还算平和,既没有奸臣当道屠灭家门也没有后院起火各种宅斗,心肠要凶悍起来实属不易。
走神这一瞬,背后一道细长阴影人立而起,却是刚刚未曾反应过来的黑蛇,此时此刻两只蛇眼由黄绿色过度到猩红,黑蛇天性凶残,蛇牙一张便向叶玑罗后颈咬来。
叶玑罗感到身后劲风一扫,下意识一个矮身,小小身子足发蹑云掠出数步,凝神一扫,这条黑蛇的说明是【蛇灵附蛊,厉江渚】。叶玑罗顿时满脸惊讶……好家伙,蛇灵附蛊术,厉江渚一部分魂灵因修习蛊术而被扯开附在蛇身上,难怪这条蛇如指臂使,原来这任务的正主在这。
刚才那一闪闪得虽然及时,但肩头也险险被喷溅的毒液划出一道细细浅痕,不知是什么样的蛇毒,血条顿时掉了小半,要不是之前那个3o分钟连续奶的buff,叶玑罗此时此刻早就回去修装备了……
那条黑蛇见叶玑罗被擦伤,蛇信一吐,眼里泛出某种恶毒的快意,蛇躯一盘就要再咬过来。
黑蛇来得快,然而天空倏然落下的织雨剑光更快,万剑贯穿,黑蛇发出一声类似人言的凄厉嘶声,一双蛇眼怨毒地看了叶玑罗一眼,身形被打散成一片黑雾。
“哟丫头,吓哭没?”与这种华丽无比的四个加特效场景同时出现的是这样恶劣的声调。
“大藏剑流血流汗不流泪,你想太多。”
“说那么半天大藏剑,藏剑是个什么?”
“孤陋寡闻,白活了。”
叶玑罗放松下来,见到厉江渚昏迷的躯体向一个方向伸出右手,瞪大了眼,显然已经是没气了,不禁怔了怔……这便死了?
“这……死了?”
“对,他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别这个腔调,我会忍不住去报告捕快叔叔就是你这个江洋大盗杀人的。”叶玑罗白了他一眼,问道:“先生呢?”
“大约是刚刚看你表现神勇,我目测……气走了。”
张了张口,叶玑罗知道顾兰啸不是那种容易糊弄的人,反正自己身上的疑点从来不少,多也不多这一个,也便没再说什么,继而忽然想到什么,眼神一直都不顾自己中毒,便如狼似虎地冲上去……摸尸。
摸尸这个活动一向很愉快,叶玑罗满足地听到任务完成背包里重剑已经发放的声音,紧接着又摸出一个黑色树枝样的东西,物品说明是【神秘的树枝:散发出不祥的气息,点击触发任务——流离的偃师】。
隐藏任务?!
叶玑罗眼睛一亮,好东西,这就是传说中的剧情线终于让作者给憋出来了的节奏,于是愉快地继续摸尸,第二个摸出来的东西却让叶玑罗目露怪异之色。
【生死蛊:苗疆相传对深情思慕之人种下的蛊毒,可以替对方一次性承接全部伤害。】
叶玑罗第一反应就是把这种有违自身道德素养乃至修装备钱的东西丢掉。
☆、7第七章 鱼唇的蓝星人
“咳……咳咳。”又咳出一口发紫的血,叶玑罗瘫在床上,一张苍白的小脸半边明媚半边忧伤。
小孩子,再怎样抡着板砖砸人,在毒烟里泡了这许久,身上又到处是血口子,残留的毒沾了身,自然是要躺尸的。
当晚回来就烧得厉害,一连围了七八个大夫,都说要拿雪参先吊着从长计议,让本来足不出户喜欢在院子里晒肚皮的叶老太爷给一脚一个踹了出去。
叶玑罗知道自己没什么事,中毒的buff也就两三天的期限,稍微有点纠结的是顾兰啸没回叶府。
不知去哪里了。
“阿公。”
叶老太爷眼皮微掀,拿拐杖头狠敲了叶玑罗一记:“小泼皮羔子!跟你二叔一样交结来历不明的江湖人!我看以后也是个留不住的!”
更小的时候母亲在的时候,叶玑罗每天面对的都是男女混双,后来娘亲走了,爹爹滚粗了,就变成了二叔男子单打,好不容于二叔去跳大神了,留下个从不暴力的先生,叶玑罗觉得自己多年的沙包终于熬成豆沙包了,老太爷还要出来来个忘年赛。
人生真是一出巨大的悲剧。
叶玑罗捂着脑袋哎呦哎呦地滚了一阵:“阿公手下留情!”
“留个毛!你有本事打人你有本事学女诫啊!别捂在被子里不出声我知道你皮糙!”
“……阿公,我不想学女诫了。”过了会儿,叶玑罗闷闷答道。
“怎么着?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扑棱着鸡翅膀往外飞?”叶老爷子收回拐杖,哼了一声:“老子就知道寻霄找人不靠谱,只要是道上混的,早迟要把我家的儿孙都拐走!没一个省下心来传宗接代的!”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叶玑罗默然。
叶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阿罗你还有几年及笄。”
“约十年……吧。”
“想出去看看这花花的世界?”
“……恩。”
叶老太爷叹了口气,像是回忆似的说道:“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蹲在我身边扛枪杆子,那么小个人,百斤的铁枪,墙头触地一下,就扎两个时辰的铁板桥。现在为什么不让你这样,因为你是个丫头片子,咱们一窝糙老爷们把你当娇小姐捧着,你现在走出这大门,外面多的是比两个时辰铁板桥多得多的磨难,也再也没人哄着你,没人照顾你衣食住行……你得明白,我叶家的闺女,走出去了,就是战死江湖,也不能丢人地哭着回来……这是叶家的风骨。”
叶玑罗没应声,沉默良久最后才轻轻嗯了一声,叶老太爷失望的叹息才渐渐远去。
烟柳幕,夜低垂。
叶玑罗趴在床上看爹爹的珍藏妖精打【哔——】架的小人书,深觉人类相处之道博大精深,正在深入研究之际,雕花窗外不知何时落下一个淡雅出尘的身影。
君子和流氓的区别就是入夜不得主人允许不会轻扰,而诸如云天青之辈踹了窗户就进来了。
叶玑罗第一时间把小人书塞枕头底下,拽了件外衫就赤着脚一路小跑去开门。
顾兰啸保持着敲门的姿势顿了顿,一低头瞧见小丫头一脸试图求原谅……就像一只到处蹦跶的小鸡崽子。眉心微凝,顺手拎起小鸡崽子塞回床上。
“这一遭没得到教训反倒叫你活了。”
“阿罗还以为先生丢下阿罗走了。”
顾兰啸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摇摇头道:“在下怎敢,不过是去处理了一下私事……你身体一向康健,这些余毒再两日也就清了。”
接着又把了把叶玑罗的脉象……虽然眼下余毒未清但这脉象还是一如既往强悍得能再抡飞十个汉子,不愧是转战百世以来见过的最合适的……肉身。
眼底沉了沉,顾兰啸又说:“还未出帝都就见你这般胡闹,我怎好把你带在身边。”
叶玑罗一听牵涉到练级大业,脸色一变忙狗腿道:“先生不要扔下我,我一定听话您叫我腐跑我绝不云栖松!”
“……”大约是小丫头的目光太瞎眼,顾兰啸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说:“对阿罗而言,历练当真就这般重要?或者说……阿罗为何一定要执着武道问鼎?”
小丫头深觉此时此刻要全力讨好顾兰啸,半晌,扯出来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这样……等我长大了,我就能护着先生了。”
“……是么。”
次日天未亮,侍女来伺候起身不见叶玑罗人影,府卫找了半天发现找不到,这才慌慌张张地回报老太爷。
叶老太爷一如既往地躺在藤椅上一动不动,听到这消息,只哼哼了两声。
“……小犊子。”
……
叶玑罗坐在马车上晃荡着两条小细腿,叼着根草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西域的小调,哪里像个中毒衰弱的样子,可见心情不错。
马车里传来低若未闻的轻咳,叶玑罗拨开帘子探进去一张脸:“年关到现在,先生的风寒还没好么?”
顾兰啸将手中书卷搁置一侧,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眉目间半分虚弱都不见,轻声道:“医者不自医,何况我这半吊子医术……你体内余毒未清才是大患,回来。”
越是到了南边,山水越是钟灵毓秀,空气中微微湿润着草木特有的香气,倒叫北地长大的叶玑罗生生看花了眼。
直到到了南苗边界,一股熟悉的瘴云笼罩在山峦之上,眼前虽是一片喜人的青碧山林,但却暗藏杀机。
“……黑苗一脉善于蓄养厉蛊,其中尤以人殉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