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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五十七章守尸鬼(下) 巨蝙蝠的灰色身形一闪,从半开的窗户中飞出,我愣了一下,连忙随后赶来,只留下那个病人在太平间里抖作一团。
我一听门外的笑声,便知道是桀然禅师赶来,心下好生奇怪,老禅师阴魂不散,老跟在我的后面干什么?这声音虽近在眼前,却是虚无缥缈,我紧追在半空飞行的巨型蝙蝠身影,直到两个时辰左右才在一个山坡上停下。
巨型蝙蝠在山坡半空中停住身形,双翅舞动,无声无息。
隔了半晌,嘶哑声音在空中冷笑道:“多年故人别来无恙?禅师不证涅槃,不净六根,怎可笑话我等斟不破色空之理?”
一只樟木匣自山坡杂草丛中缓缓升起。“我正在草中抓蚂蚱,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
那只樟木匣围绕着巨型蝙蝠转了几圈,突然笑道“原来是茅山宗太冲先生,多年不见,怎么变身成了一只大蝙蝠?”
巨型蝙蝠身形缓缓移动,发出难听的嘶哑声音。
“当年的桀然禅师风流倜傥,风光无限哪,怎么现在藏身匣中,也羞于见人不成?”
桀然禅师呵呵大笑。“老朋友久别重逢,见面不可冷嘲热讽。老衲早已摆脱生死烦恼,究竟涅槃,你如何说我六根不净?真是岂有此理。”
“老衲禅宗一脉,讲究般若智慧,修持六度,利益众生。须知人寿终有尽,尸身不可留,你执着于色身不灭,百年守尸,至今还不能觉悟吗?”
巨型蝙蝠默然半晌,嘶声说:“想不到争论这么多年,究竟还是老禅师高上一筹。你以元神清修,领悟诸法性空真谛,的确比我术法高深”。
樟木匣子在空中转了几转,突然又向下笑道“小子术法又进步了啊,居然可以无师自通悬壶济世,呵呵,只是你于世事人情太过无知,不知道此举太过凶险么?”
我向上拱了拱手。“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前些日子看了部电影,对这句话深有同感,救人一命,功德无量,就算有什么凶险也顾不得了。只是小子救人性命,就算不积功德,如何会有凶险?还请老禅师指点明白。”
空中嘶哑的声音不耐烦了,说道“这人类小子啰哩啰唆又蠢笨如牛,不知有何机缘,竟能入得老禅师的法眼?你再啰嗦,当心老夫让你的元神肉身一齐寂灭”。
我大怒,一记掌心雷击向空中的巨型蝙蝠,那蝙蝠静寂不动,樟木匣子在空中倏然而至,挡在蝙蝠身前,掌心雷轰击在樟木匣子上,犹如水滴海绵,消失的无影无踪。
“妄动杀孽,扯动心魔,如何证得大道?”半空中桀然禅师的声音隐隐透着失望“随缘任运,看来你还是不能顿悟。”
我指着蝙蝠身形,大声说“老禅师不要护他,这人已身化异类,非妖即鬼。他以阴魂铸就死地,对那普通病人尚且妄下杀手,如何算得修道之人?前辈且闪在一边,看我灭了这只蝙蝠,为民除此大害”。
桀然禅师呵呵大笑“小子术法略通,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么?你知道他是谁吗?当年的茅山四老之一,太冲先生,道法通玄,岂是你能望其向背?还不快向太冲先生陪个不是”。
啥茅山四老?没听说过。我向樟木匣子拱手道“茅山四老是做啥的,小子一概不知。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观这太冲先生的行为,就知道那茅山四老俱非良善之辈”。
桀然禅师啧啧有声,樟木匣子在空中连连转圈。“小子说话太过无知,茅山四老皆是有德之士,怎能如此不堪?茅山四老,太冲、太常、胜光、太吉,咦,那个胜光怎么未按辈分排列?好像老衲从未见过他啊”。
我嘲笑道,想不到老禅师也听信道听途说。你连那胜光面也未见,如何相信他是有德之士?就如这太冲先生,身化蝙蝠,昼伏夜出,如何算得仙道?
“葛师曾言:古之所谓得仙者,或身生羽翼,变化飞行,失人之本,更受异行,犹似雀之为蛤,稚之为蜃,非人道也。更有一般假仙,以自身元神入动物躯壳,以为身生双翼,似是而非,更是断绝人理。人道且失,何论仙道?早晚是水中望月,镜中看花。”
那巨型蝙蝠听得身形一震,喝道“人类小子一派胡言,汲于升虚,飞腾为胜,以自身元神寄寓不死外壳,乃殊途同归,如何算不得仙道?”
他起在半空,翅膀尖隐约有一点青光聚集,双翅舞动间,霹雳一声,身形已在夜空中隐没不见。
桀然禅师笑道,“太冲先生风采不减当年,一般的脾气火爆,只是小子也太爱信口开河,揭人隐秘。太冲先生并非身化蝙蝠,而是以元神代入远古蝙蝠标本之内,求得不生不灭。我老人家批评也就罢了,为尊者讳,你怎能直斥其非,指其断绝人伦?”
“羞怒之下,他本欲对你出手,奈何老衲在此,只好对你那病人索魂了。呵呵,他的术法精妙,你以后定要小心在意才是。”
我失声叫了一声苦。我费尽心力救活那胃癌病人,正要向张铁嘴和文小姐炫耀夸口,如何甘心被这蝙蝠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桀然禅师却不以为然,妙呵,太冲先生果然世事洞明,以德报怨,替你消除了一个隐患。先前我为何说你凶险?你以术法救活那绝症病人,泄露出去,实是大凶之至。求医者纷至倒无足畏,更会有一般奸佞凶狠之徒,阴取你的秘术性命,让你防不胜防。
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五十八章文君当垆(上) 张铁嘴见我没能救活那癌症病人,心下失望,嘲笑我吹牛打屁,离第二代掌门人的要求还差了老大一截,以后还应对我多加考察;文小姐见我闷闷不乐,私下安慰我不要泄气,咱们又不做医生,手术失败很正常的,你就别自责了。我恼道,我什么时候自责过呀,我是看不惯张铁嘴那嘴脸,你说茅山秘术总共就我俩两个传人,他非要分出三六九等,这封建等级观念怎么就这么浓厚?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又凭啥屈居人下?
文小姐也随声附和,是哦,我也有些看不惯。他一开始还吹他是你的师傅哩,害得我上当做了他的干女儿。
我一愣,这两件事似乎没啥联系啊,怎么搅到一起了?
文小姐突然间满脸红晕,嗔道,怎么没有联系?你们可真是算命出身的,说出口的话转脸就忘,你去问张铁嘴去。
文小姐说完,扭转身就朝医院外面跑去了。喂,轮到你照料病人了啊,我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嚷着,她也不知听没听见,始终没有回头。
回到病房,张铁嘴打完一瓶药水,正在病床上闭目养神,我疑惑地把文小姐的话告诉了他。最后劝他道,咱们虽然是算命出身,但人品不能有亏啊,你怎么诱骗人家女孩子做你的干女儿?莫非有啥不良居心?前些年严打时有很多案例哦,许多老不正经以认干女儿为名,玩弄纯情女青年。
张铁嘴大怒跳起,险些从病床上摔下来。你这小子胡说八道,竟敢侮辱掌门师兄,老夫岂是那为老不尊之人?怎能谈到“诱骗”二字?老夫早已看出,那姑娘对你有意,本来答应做个红媒,但看你实在蠢笨,配不上人家姑娘,所以没有向你提起,你怎么疑心老夫有甚不良念头?
老张你有没有搞错?我叫道,文小姐早有了意中人,已到了谈婚论嫁阶段,还要你做什么红媒?我又怎的蠢笨如牛了?等你病好,哥俩不妨就比试一下,看看术法领悟,究竟是谁更上一层。
张铁嘴露出一副忧愁模样。老夫自从恶灵附体,术法修为,比以前确有退步了,不过家业传长子,入门有先后,终究还是我做掌门,又何必比试?今后本门须要立下规矩,定要以德服人,不可恃才犯上。
“不可能呵,那姑娘听到我要给她保媒,满心欢喜,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正在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呢,怎么她又另有情人?老夫阅人无数,难道又看错了?”
我说老张你总吹嘘阅人无数,怎么不说说自己犯下的无数谬误?咱们不谈这个也罢,且谈谈如今的费用问题,你的身体已经好转,不日便要出院,只是费用开支过大,咱们钱数差了不少,还不知道怎样解决呢。
张铁嘴哭丧着脸说,我一个病人有什么办法?那个绝症病人亲属虽不来继续吵闹,无奈老夫术数不准的名头已经传出,这几日门可罗雀,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