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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昨晚青铜问到我未来的打算,我对他说了真心话,他好像生气了。”
“为何?他待你一向那么好。你怎么惹他生气了?”南宫梦有些不解。
“我告诉他今后只想和你携手,隐居世外。青铜可能觉得我太没志气吧。”
“难道青铜希望你染指朝政?”
“或许是吧,他总说好男儿志在天下,如今外界都在盛传父王将立太子,我应该放手一搏。可是,父王立太子与我何干?我本就无心天下,只想做个普通人罢了。何况,即使我有心,父王心中的太子人选也不会是我啊。”宇文鼎望着南宫梦,一脸的柔情,“天下与你,我要的从来都是你,不是天下。”
“是啊,我只愿与你一起隐居山林。清晨,携手登上高山之顶,眺望日出晨曦。我在山间寻那野果野菜,你负责打猎,然后一起洗手煮羹汤。夜间,你抚琴,我弹琵琶,一起品尝我们自酿的美酒,直到月光如水,露水微凉,我们再一起沉沉睡去。”南宫梦轻声低语,沉浸在美妙的憧憬里。
“还有我们的孩儿!”宇文鼎长臂一伸,将南宫梦拉至怀里,“我要带他们在树木繁茂的山谷中听清脆鸟鸣,在一碧千里的草丛里追逐野兔,看溪水涧涧,听流水潺潺,让他们永远只知欢笑,不知忧虑。”
“我和你,就这样一同老去,真好。”此时依偎在宇文鼎怀里,南宫梦只觉幸福满怀。
“是的,真好!”宇文鼎笑着摇摇头,“可青铜临走的时候却说,若掌控不了这天下,我说的一切永远只能是个梦而已。”
“他是担心你和我无法在一起吧!”南宫梦明白,青铜向来是极疼宇文鼎的。或许青铜也知道宇文迟睿对自己有心,担心宇文鼎争不过宇文迟睿,因此才会劝说宇文鼎放眼天下,手握大权,方能得到更多。
“这次年节,我回宫以后就去找父王,告诉他我想娶你。”虽然知道父王对自己并无半点父子之情,但宇文鼎还是决定一试,“若他不同意,我就一直跪到他同意为止!”
“嗯,我也会求我父亲。”深知宇文傲离一贯无视宇文鼎,南宫梦不免有些担心,可是该来的终究必须去面对,“这个年节一过,你也十五岁了,皇上不会再让你留在这断肠崖了吧?”
“不知父王如何安排。也许他不想看到我,会早早封我做个闲散王爷,派去封地吧。不过在这里待了十年,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若不是在这里,我怎会遇到你?又怎会遇到师父、青铜和追云他们?”一想到即将要离去,宇文鼎的话里透着不舍。
“朝堂政事,总有太多身不由己,参与其中,难免累心。我也盼着能和你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再怎么说,你也是皇子,皇上应该也会让你挑选暗卫吧。到时候你就可以选追云他们啊,这样我们大家还是可以在一起。”
南宫梦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原本是要安慰宇文鼎,却一语成谶,不幸而言中。言中,是宇文鼎果然如愿地将追云等人选为了自己的暗卫。不幸,是因为谁也没想到事情的演变不但完全偏离了预期的轨道,更是向着两人无法操控的方向发展下去。
月离国四百七十八年秋,南林国突然来犯,三十万大军压境。与此同时,金耀国也派兵二十万驻扎在边境上,一副隔山观虎斗,只等坐收渔利的样子。局势陡然变得异常紧张。
偏巧那莫雨认为这是儿子捞取战功的好机会,和那叶木驰烨一商议,竟让宇文迟睿在朝堂上提出要领兵出征。
“父王,战事一触即发,儿臣恳请父王准我亲自带兵出征,前往边关一举击溃南林大军,以绝我月离后顾之忧。”
“哦?皇儿要亲自出征?”宇文傲离半眯着眼睛,一手支在龙椅上撑着头,望着台阶下站在那里意气风发的宇文迟睿,“战场残忍,皇儿乃我月离栋梁,朕怎么舍得皇儿以身犯险?朕觉得还是派大将军海坤带兵前往即可。”
“父王,如今月离有难,儿臣理应为父王为月离分忧。儿臣不能只享荣华富贵,不能只贪图清闲生活,儿臣宁愿征战沙场,为月离马革裹尸,在所不惜!”宇文迟睿慷慨陈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皇儿所言,朕心甚慰。可是皇儿从未行过军打过仗,朕如何能放心你的安危?南林大军由希晨带兵,此人名满兰昆,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宇文傲离望向宇文迟睿的眼里,全是慈爱,下面站着的朝臣心里明镜似的,这皇上爱大皇子是不争的事实,怎么舍得让他去吃苦,怎么舍得让他去冒险?
“父王,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想那希晨当年一战成名,也才年仅十八岁。他虽然战功赫赫,但儿臣也不惧他。儿臣虽然从未曾行军打仗,却有为月离抛头颅、洒热血的决心,还望父王成全!”
宇文迟睿的话掷地有声,宇文傲离却只字不语,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第 99 章
第九十九章 如意算盘(2016字)
“皇上,微臣以为,大皇子为月离、为皇上之心日月可鉴、感天动地。此值南林大军进犯之际,大皇子不顾个人安危,临危请命,势必会鼓舞三军气势。恳请皇上派大皇子出征,并派大将军海坤共同前往边关,协助大皇子,以确保我军战事获胜!”兵部尚书叶木驰烨此时站出列来,支持宇文迟睿的请愿。
“微臣也恳请皇上派大皇子亲征!”叶木驰烨话音落地,那些平日和他关系亲密,明里暗里支持宇文迟睿的大臣纷纷出列。
南宫绝站在一旁,眸光渐深,心里忍不住冷笑,叶木驰烨这只老狐狸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这大皇子明明不懂带兵打仗,却临危请命,非要亲征。为确保万无一失,还非要以协助的名义拉着将军海坤一同前往。
这叶木驰烨的主意,到了边关,战事实则还是让海坤将军负责,宇文迟睿不过是混个由头,躲在后方清闲罢了。若此役成功击退南林大军,立下战功,从此宇文迟睿在朝中的地位更是不可动摇,立太子一事,皇上还能有什么选择?若战败,也可以推说是经验不足,且输给威震兰昆的希晨,也是虽败犹荣。这一招,实在是妙啊!
南宫绝再抬头看宇文傲离,只见皇上轻扣龙椅,低头沉思,并不急着回答。想想身后出列的那一班大臣,南宫绝心里不由感概,这大皇子的势力越来越大了,皇上是何感想?
“丞相,你意下如何?”突然,宇文傲离抬起头,直视着南宫绝。
南宫绝脑子里“轰”地一声,怎么皇上又把难题扔给了自己?他抬起头,努力想从宇文傲离的脸上看出一点暗示,可是,宇文傲离那脸上无波无澜,根本看不出心里的真实想法。
“皇上,微臣也被大皇子的大义所深深感动,诸位大人所说也非常有理。大皇子亲征,不但有利于磨砺自身,也能鼓舞我军气势。”南宫绝斟字酌句,小心翼翼,“只是,大皇子乃月离皇族的佼佼者,身系月离国未来,其安危不容有半点闪失。即使有大将军及亲自护送,皇上对此仍需三思!”
南宫绝说完,身后众人自然也是暗暗咬牙,这丞相和稀泥的功夫果然厉害,说了和不说都一样,表态和不表态都差不多,实在是高啊。
宇文傲离淡淡一笑,似乎对于南宫绝的回答早在意料之中,这两年,但凡与宇文迟睿有关的事情,这南宫绝哪一次不是这般表态呢?
“既然如此,宇文迟睿、大将军海坤听令!” 宇文傲离挺直腰板,看着下方二人,“朕命宇文迟睿带兵三十万,明日起赶赴边关,代朕亲征!边关一切战事,唯宇文迟睿马首是瞻!命大将军海坤率五千亲兵,一路护送宇文迟睿,务必确保其安全,不得有误!”
“儿臣(臣)遵旨!”宇文迟睿与将军海坤同时领命,宇文傲离手一挥,“退朝!”
众臣走出金銮宝殿,纷纷上前向宇文迟睿道喜,恭维的话说了一箩筐。叶木驰烨站在一旁,不经意的面露喜色。南宫绝随众人上前寒暄了几句,也欲离去。
“南宫丞相,不如我们一道走吧。我想去府上向南宫小姐辞行。”宇文迟睿偏偏将南宫绝叫住,一旁的叶木驰烨听了这话,眉头禁不住一皱。南宫绝心里清楚,这叶木驰烨虽然明知宇文迟睿和莫雨看中的是南宫梦,却从没放弃过将自己的大女儿叶木芷颜嫁给宇文迟睿的想法。
“大皇子有心了!”南宫绝微微一笑,不卑不亢,“下官正欲去为夫人取她前些日子修的发簪,等下才回府上。不如大皇子先和叶木大人一道回府,去给叶木小姐辞行,晚些再来看下官的女儿吧!”
“也好!”宇文迟睿只当这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