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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儿闻言笑了笑很是灵巧可爱的样子:“只因另一处院子前些日子不知什么缘故,不明不白里头的花死了一半,虽请人来瞧了瞧,却终是有些不吉利。一时无法另备一处配得上夫人身份的,只好委屈两位夫人暂且挤一挤。”
敏夫人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勉强扯出个笑容来:“不必王爷费心,随意有个住处即可。”
画儿笑道:“此乃侧妃娘娘准备的。”祁恒逍本确只随意安排了两个住处,林素月闻言却是笑而不语,后便指了这一个院子给两人住。画儿心中也微有疑惑,这院子好则好矣,但叫两人挤在一处却如何也有些不妥吧?偌大的王府,又非是没地方可住了。
“真真叫侧妃娘娘费心了。”烟罗夫人笑颜温婉依旧,可画儿不知怎地便觉似磨着牙说出的一般。
“娘娘说,那是她指责所在,两位夫人不必言谢。”闻此言,画儿将林素月早已告知的答言说出。
言毕,伏了伏,便告退了去,
留下两人瞧着两间相邻甚近的屋子,一时竟皆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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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安排那两个住在一处了?”
林素月正静静画着什么,忽觉后头颈项处传来一阵湿热,不觉缩了缩脖子,将身子微微前倾,“回来了?”
“嗯。”只是极简单的一句话,却觉丝丝温馨之意,祁恒逍扬起唇角,“我回来了。”
这人竟又厚颜地往前贴!林素月索性搁了笔,起身坐到书房另一侧的竹榻上去。
“好了,我不闹了,你还是回来这边坐小心凉。”祁恒逍无奈道,边解了披风,踱到书桌旁另一位子上端坐下来,以示诚意。
林素月瞪了他一眼,却是不动。
祁恒逍故意叹了一声,道:“如此无法,少不得要命人准备被褥铺上,否则我是万难安心。”
说着便似要唤人的样子,林素月暗恼此人本性难改无赖的厉害,却终究是不情不愿地坐回了原处,若是真唤了人进来说要添被褥,这指不定要传成白昼宣……那什么的!
其实,林素月前世何其恣意随性,并非拘谨之人,此刻却怕起闲话来,实乃反常的很,或许连她都不曾觉出,这或许是在刻意回避些什么……
“你安排烟罗和钟敏住在一处了?”见她羞恼,祁恒逍却是心中暗自欢悦,他并非纯良之人,这些日子来许多暧昧之举,故是情不自禁,却也是有心。
他已然错过了她的前世,绝不会再错过今生……
“你觉得不妥?”林素月不知他心思出言问道。
“怎会,你睿智胜我百倍。”
瞧他笑得怎么看怎么带着讨好意味,林素月哼了一声,却听他道:“烟罗是司宇韩细作自然小心谨慎惯了的,不可能瞧不出钟敏有异。钟敏是……那人的人哪有聪明不够的,自然处处防着烟罗。”顿了顿,笑意柔柔地瞧着眼前人,“她二人互相怀疑,相互防备,不用我们费事已然徒增了许多麻烦,是也不是?”
“嗯。”面上淡淡应了声,林素月心中却想,此人极是睿智,其实明白的很,偏举止轻浮,言词多失于礼数,又总带着那种目空一切目中无人的狂傲眼神,挂着纨绔子弟特有的痞笑,也不怪自己从前诸多误解……
“此番入宫……可有何异状?”
听她开口问这一句,几乎是明明白白的关心了,祁恒逍自是欣喜得很,柔声道:“你放心,并无什么不妥。”顿了顿,才极不情愿地续道:“皇兄不过是寻常说了些话,不曾为难过我。”自然两人一度的剑拔弩张被隐了去,唯恐她多问,接着道:“只是离宫之时,遇上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司宇韩?”林素月几乎没有半点犹豫。
“你竟是一猜便中。”祁恒逍笑道。
林素月却无一丝笑容,沉吟半晌,问道:“他是否刻意与你示好而来?”
祁恒逍此番当真有些惊异了:“你如何得知?”
勾起抹冷笑,林素月道:“你若要猜出敌人的心思,上上之策莫过于假装自己便是他。”见祁恒逍挑眉似有不解,道:“只是,此事确更为复杂一些。”说到此,略微犹疑,徐徐道:“你想我死而复生一事必然闹得沸沸扬扬,以祁恒煦……以你兄长的才能不可能觉不出其中有人暗动手脚,若我猜得不错,此番他召你进京,定然不曾告知司宇韩。”
言及此,笑意愈发冷冽含着讽意,“须知司宇韩素来善于揣摩上意,何况那人有意敲打,必知不妙。本来有个英明的君主乃是大幸,可若君主英明过了头,那底下的臣子却反要谨言慎行了。以祁恒煦的能耐,底下臣子能做的其实很有限,何况是不能搬上台来的阴谋诡计?司宇韩定是知晓了自己已受猜忌,才特意与你‘巧遇’,呵,你二人大庭广众见面,岂会瞒过他的耳目,到时司宇韩此举乃是表白,他与你纵有私怨,他纵然因私怨而做过什么,但他仍是大忠之臣,绝不会因私怨而有碍大局!”
林素月喟叹一声,双眸望向祁恒逍,撞入闪着惊愕的琥珀双眸中,“你的性子,定然难免一两句恶言重话相对,岂非反显出不顾大局任性妄为,与司宇韩的忠诚相悖么?”
祁恒逍听此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方才疑惑此刻全然解了,凝视眼前人却愈发倾慕起来,“素月,你……你当真好厉害。”
此乃真心之言,却听得林素月脸色一黯,那人也曾说过的……
两情相悦时,那人含笑柔情款款道,人道第一谋臣归朕帐下,又岂止王后厉害更甚。隔阂日深后,那人却是面带讥讽道,皇后厉害非常天下共知,又何必时时刻刻不忘提醒于朕?
情浓时百般皆好,爱弥却样样皆错,其实,不过缘尽。
邀约
翌日,宫中有内侍登门,却是来请林素月的。
那内侍先一番阿谀之言,又婉转地告知贵妃早听闻侧妃娘娘如何贤淑,又是怎般擅长诗词歌赋,特备了鲜果宴,想请娘娘一聚。
祁恒逍听完,却是冷笑一声,也不顾那内侍已然颤颤跪倒在地,径自走出了花厅。
直直来到书房,尚未踏进房门,只见她一身淡色衣裙,更添几分柔和,正弯着腰想法教别扭孩子握笔,一缕发散落下来,挂在唇边,日华从木窗射入,恰映照那一抹极是温柔的笑意。
心中的怒火霎时就平了几分,“咳!”轻咳一声,打断这一幅如画般的‘舐犊情深’。
林素月抬头看去,见他虽是面上带笑,可神色却透着点点凝重,加之前头闻说宫里来人了,便知有事,于是搁了笔,哄着要泰儿先出去。
奇怪的是前头要泰儿随她学着握笔画画,小脸绷着似是百般不愿,这会儿改随了他的愿才是,可小嘴却撅得更高了。
林素月不明所以,只好软语道:“泰儿若想学,一会儿我再教你可好?”
闻此言,原本圆圆嫩嫩的小脸却是涨的通红,泰儿咬着唇,好一会儿道:“学不学还不都是你们说的算,少拿我当小孩哄!”言罢,拔着小腿,头也不回地跑了。
“分明就是孩子脾气。”祁恒逍笑着摇了摇头,“你在教他画画?”
林素月颔首道:“只是随意画些,不过是为了握笔的姿势怕孩子小觉得枯燥了。”顿了顿,“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错。”祁恒逍冷冽一笑:“方才来了个内侍,哼,你断然想不到,竟是青若宁想邀你入宫赴宴!”
林素月闻言果然一怔:“青……若宁?”
“不知又耍什么花招。”祁恒逍颇带几分烦躁地来回踱步,“这些年我与她一句闲话都不曾说过,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如做了什么窘事似的,祁恒逍吞吞吐吐道:“当年,你甫出了事,我……我实在是又痛又悔。那时我尚不知泰儿的事,只知你的事……青若宁难辞其咎,便警告她‘得偿所愿飞上枝头,最好是安分守己,若不是看着她肚里有了我大祁骨血的份上……’,又讥讽她‘便是上了枝头,也不过是披了彩衣的麻雀成不了凤凰’!”
真是……真是够狠够毒!
便是林素月也忍不住咋舌,当年便知他舌头厉害的很,且蛮不讲理起来能将佛祖气死,想到那时青若宁听了这话的表情,素来淡薄的人忍不出也勾起了唇角。
祁恒逍本担心她觉得自己莽撞不稳重,又怕勾起她伤心事,谁料凝视了半晌,她竟微微笑了,徒然松了口气,竟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相视而笑,眸中映着彼此的身影,盈着由内心而出的喜悦,这一刻,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