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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揭开那层薄纱,便会有不愿想,不愿知,不需晓,不可思议的真相等着她一般。
她的沉默却换来宋惜晴的惊醒,“我冒险出来是要告诉侧妃,王爷他对侧妃很是特别,侧妃聪颖之人,怎还眼睁睁看着家人被人利用,拿来作伐呢?你可知……你们莫府也好,甚至那些降臣不仅在被人当刀子使,更是在自掘坟墓。”
林素月是何等人物,些微愕然后便是了然,“你是说指司丞相要借各路降臣之力陷害王爷,再借此除去各路降臣?”凤眸转过幽芒似却洞悉明照一切,唇际轻浮起一丝浅笑:“一石二鸟,一箭双雕,真是好计。”
“你……”宋惜晴心中惶惑越甚,正欲开口却忽然一惊,原已然昏暗的天色忽而被十数只火把照得通亮。
林素月也是一怔,回过眸看去只见灯火阑珊处,立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女子髻如流云两侧配着的步摇坠着晶莹的明珠,一袭真丝衣裙蜿蜒于地,她身旁伫立的男子头戴金冠,风起衣袂面却似染寒霜。
“王……爷?”宋惜晴喃喃出声。
何依冷笑道:“晴妹妹我记得不准你出门半步,你三番两次违命,看来是不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了?呵,躲开重重侍卫更是好手段。”不待宋惜晴答言,回首看向林素月笑意更冷了三分,“侧妃妹妹一向知礼,可不顾自个儿被害,还三番两次与晴妹妹私下会晤,真叫人想不通啊。”
“王妃。”难怪宋惜晴能出得来,原来你如此迫不及待的要除去我,林素月启唇,心中甚是悲凉,“妾身不过与宋夫人在此巧遇。”
“还真是次次都巧啊。”何依冷眉一挑,偏首望向祁恒逍:“王爷看如何处置呢?”
祁恒逍自来此便只定定望着林素月,琥珀的眸凝着不知名的神采,听何依如此说,方启唇道:“侧妃有何话说?”
你终于认了,认罪了?
不知何故此时此刻偏偏忆及那日云台上祁恒煦的咄咄逼问,林素月勾起唇,以前倒不觉得这两兄弟原来也会如此相似。
“无话可说。”
那双凤眸沉如镜湖却幽深如斯,竟叫祁恒逍不敢对视,偏了头去,阖上双目,沉声道:“将宋夫人关入大牢,侧妃……侧妃软禁月影殿严加看守。”
闻言,宋惜晴满脸绝望,她一心为了他,他却连个眼神都不舍得施舍与他。
林素月却是清泠一笑,夕阳已落,那单薄的身姿一时竟给人绝逸恍如幻影的错觉。
“还不带他们下去!”何依冷声道,声落却见林素月飘来的那一眼,那一眼悲伤似隐着万年冰雪的凄冷苍茫,似幽魂飘过千年红尘的孤寂忧伤,似……失去最熟悉最亲密知己的悲凉。
看着她背影去,何依紧紧握着拳,心中惶惑不定,这个人……这个人……
“你放心了?”祁恒逍冷冷道,此时才去望那几乎快消失的背影,单薄的似乎下一刻便会化去,消散在这十丈红尘中……
心下有一丝丝发慌,祁恒逍摇了摇头逼迫自己理智清醒,不论如何莫府总牵涉其中,何况何依……先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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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真的想除去自己……
独坐屋内林素月不自觉地抚上心口,那里头一阵阵传来闷痛,从来想不到曾经的亲密无间曾经的灵犀相通,曾经只需对方一个眼神便知其心意的情谊,有朝一日会成了锥心刺骨的尖刃!
可是……
那种钝痛,似乎并不单单只为了……何依?
这个念头转过,林素月不觉有些心惊,她凭什么认为祁恒逍就该无缘无故的相信她?或者应该说,若是曾经,便是他再如何对她自己,也不会有一丝半点惊讶吧?
“小姐。”樱红端着碗补汤低着头上前,道:“您这几日都没好好用膳,用些汤吧?”
林素月睇了眼中规中矩的樱红,接过汤碗,用精致的银勺调弄了两下,抿了一口,“你似乎有话要说?”
樱红自是有话要说,林素月这一问却是忍不住颤栗了下,眼前人深不可测威势逼人的那幕还历历在目。
只是,想起公子的吩咐,樱红终是壮胆,开口压低声道:“小姐,王妃用心昭然,王爷也已对小姐有了疑心,公子担心万分。”
林素月微讶,如今这局势莫蔚霖竟还能给樱红传话?
转过眸,豁然明白,“看来这府里有‘好心’相助之人。”以司宇韩的奸猾除了宋惜晴定有他人暗伏,是谁呢?
樱红面色一白,道:“小姐聪颖,只是,公子也是为了小姐着想。”
“为了……我着想?”林素月一笑,从怀里摸出精巧的小瓶,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冷光滑的白瓷,凤眸闪烁着点点星芒,却更觉得幽深如无底深潭。
“小姐,难道真的不想海阔天空么?”
兵行险招实乃不得已,但过此劫,日后便可海阔天空。
莫蔚霖的话依稀响在耳边,海阔天空……
今生她最大心愿便是海阔天空,又怎知会进这王府,会再见何依,能再见泰儿?
只是,泰儿已非‘治儿’,而何依已非昔日妙手玲珑,她现在最大的心愿便是望自己消失吧?
思及此,林素月缓缓勾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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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
“怎么了?”正在理妆,何依见一管事气喘吁吁大惊失色的模样,搁下手中的梳子,挑眉道。
“王……王妃,不……不好了。”
“到底怎了?”何依皱眉,对一旁立着的侍女道:“给他杯茶顺顺气。”
那管事接过茶草草喝了口,急忙道:“禀王妃,侧妃娘娘她……殁了。”
何依闻言怔了怔,似乎没听清一般,问道:“你说什么?”眼前似乎晃过那个纤弱的身影很不堪一折的样子,但是啊但是……
‘桃花,你觉得美吗?’
‘很美,春花灿烂,结果者寡,桃花盛开时灿烂夺目,凋谢后结桃相报,不效昙花一现,不枉世间一遭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可结果者虽寡,却也非但只桃花。’
‘是啊,所以并非是桃花有千百办好才喜欢它,恰是因为喜欢它才觉得有千百般好。’
‘可不是因为有千百般好,又为何会喜欢呢?’
‘喜欢,就喜欢了,又哪有什么为什么呢……’
“王妃,小的是说,侧妃娘娘她……”
“王爷……知道了么?”何依忽而又启唇打断了管事欲再次复述的话。
“已有人禀报。”管事垂首道。
何依顿了顿,才道:“更衣,我要去看看……侧妃妹妹。”
死地(下)
那个人一向白的没有血色,可似乎没有一刻像这会儿,这般苍白的如丧失所有生气的结了霜的荒石,那唇色几乎与面色同,微启着,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曾经唯一为她添彩的的凤目此刻阖着,再不见那闪烁的似曾相识的光彩……
何依踏入已然挂起素缎的殿内,便瞧见了平平躺于卧榻上之人,怔了怔,却在望见一旁伟岸身影时勉强拉回神智来。
“王爷。”何依上前轻唤,却不曾得祁恒逍半点回应,偏首对着一旁立着的樱红狠声道:“侧妃妹妹何时……怎不见传大夫?”
她的声冷厉而慑人,樱红本就心虚不由将头低的更低,讷讷道:“侧妃她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的,经常一人独处一坐就是大半日,夜里更是不叫人进的,因此直到请娘娘用早膳了才……”
“难道之前半点征兆也无?!”何依利芒一闪,狠声道:“你是陪嫁的丫鬟竟也如此不尽心?!”
可叹樱红暗怀情伤,这些日子又被发作了好几次,听了何依责骂竟是装都省了,眼一红泪珠便一颗接一颗滚落下来,抽泣道:“王妃娘娘明鉴,只因小姐自幼便有些不足之症,前些日子瘟疫肆虐还曾晕过一回,虽是未得疫症但终究是体弱了一些的。奴婢时时小心侍奉着,幸得入府后王爷王妃多方照拂,侧妃瞧着身子也好了许多,这几日虽是郁结了些,但怎料……”
这话显是说林素月是因禁足而郁结于心引起旧疾突发了,何依冷冷一笑,正待再说,却听祁恒逍声淡的如同从另一个世界飘来般,只道了两个字:“安静。”
“王……爷?”何依带着几分诧异与隐藏的极深,深到几乎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不安,“你……”
祁恒逍却上前一步轻轻抚过躺着人儿的脸,然后轻声道:“她睡了,别吵。”
何依一呆,定定瞧着眼前人【炫】恍【书】然【网】间,竟觉得这一幕如斯熟悉,她望向那双琥珀的眸没有自己,一点儿影子也无,可……她却能瞧清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