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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生,说予你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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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走廊的墙上抽完了一支烟,萧萧姐也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让我过去准备,已经到丁字路口了。

我把烟蒂掐灭在水池台子上,漱了漱口,又嚼了一块木糖醇,才又反身走过去。

在经过一个包厢的时候,里面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紧接着冲出来一个捂着嘴的女人,拉着我,一脸仇大苦深的表情,我在这里做了四个月,也见惯了这种吐的情景,知道她是找洗手间:“前面第一个口左转。”

我连扭头都没有扭头径直走过去,所以也就没有看见跟在这个女人后面出来那个身形熟悉的男人。

我到了之后,萧萧姐拿着化妆盒,又给我补了两下眼妆,我笑了笑:“不怕我一会儿哭花了妆?”

萧萧姐说:“得了钱有你笑的。”

到了包厢门口,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堆起来笑,拧开门把。

包厢不是传统的KTV的包厢,在角落的地方放了一张大床,足够并排躺在四五个人的大床,上面铺着纯黑色的床单,从上面的铁环上,垂下来两条长长的锁链,垂在床上。在床头,放着一个木头箱子。

在中间的沙发上,长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另外单独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有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光着的手臂上文着一条龙,另外两个倒是文质彬彬地穿着西装,但是,在第一时间我就想到了四个字“斯文败类”。

中间的一个男人翘着腿,打手势让我过去,我就挪过去,帮他们倒酒,喂他们吃果盘里的水果。

忽然,身边一个男人的手就直接顺着我的裙摆摸了上去。

以前陪人喝酒的时候,为了逗乐子也会让人揩油吃豆腐,但是都没有像是这一次这样让人恶心,我直接哆嗦了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的酒泼了身边的人一西装裤。

我连忙赔笑脸道歉,一个人起哄调笑,我身边的人冷冷说:“给我舔干净。”

我没有动,一时间真的有点胆怯了,我想能不能先说两句讨好的话,然后抽个机会去外面找萧萧姐。

身边的男人就抡圆了胳膊给了我一个耳光,我一时间没站稳摔在了地上,还没有来得及道歉,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摸了一下我被扇的左脸,手势十分轻柔,眼前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细缝,他凑近了问我,嘴里吐出酒气:“疼么?”

我没有回答。

下一秒,他的手挑起我的下巴,冷冷说了一句:“掐表。”

我为这句莫名的话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没让我来得及反应,大手直接卡上了我的脖子,用力地收缩手掌。

一瞬间,头脑发胀挡住了脖子上的痛苦,我张大嘴,眼眶热涨地向外突出,好像就快要炸开了,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再次经历濒死的感觉,我眼前飘起了一张陆景重的脸庞。

在我的意识飘忽的前一刻,压制在我脖子上的那一股力忽然撤去了,听觉恢复后我听见的第一句话是:“方唯一,一分四十秒。”

我趴在地面上,艰难地睁开晦涩的眼皮,看见刚才伸出手来掐我的那个男人,正端了一杯酒,言笑晏晏:“孙老板,你看……?”

身上有纹身的男人一拱手:“愿赌服输。

我明白了。

这只是一种找乐子的方式,是有钱人的一种游戏。

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地板上,看着这几个西装革履的有钱人,忽然想笑。

这个世界上的人还真的是有贵贱的,人生的刚开始就是明码标价的,而我,连标价的资格都没有。

☆、第二十章 总会为了五斗米折腰

其实,去年年底,其实我参加了一次艺考。

那时候是我一个人去的,因为家乡平城没有设考点,就坐了一个下午的车到省会。

可是,我是单枪匹马地进去,人家都是手里揣着车钥匙,揣着房钥匙,进去之后趁人不注意直接塞给监考老师的。

当时我就意识到了,我完了,这一场仗,我根本就打不赢。

不过,有一个人在我弹完钢琴上前登记材料的时候,摸了我两下手,他眼里的意味可想而知了,我看见他胸前戴着的铭牌写着:宋正。

所以,那天晚上,我在街上无头苍蝇一样走了两个小时,终于下定决心找到他,陪他睡了一夜,那是我最恶心的一次。但是等艺考成绩出来了,我还是没有过。我打电话给宋正,他说:“我答应过你什么吗?我就是一个管登记的,打分那是监考老师的事儿。”

事后我谁都没有说,没有告诉爸妈,没有告诉乔初,也没有告诉陆老师。

我觉得那是耻辱。

忽然,咣当一声,包厢的门被撞了一下,我的思绪就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紧接着,又是咣当一声。

靠门近的一个男的骂了一声,过去开门,门锁刚刚打开,门就被一股大力推了一下直接一下子弹到了这个人身上,拍在墙面上,嗷呜一声惨叫。

走廊上没有屋里的灯光明亮,我只看到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等他向前走了一步曝在面前,我完全愣怔了一下。

是陆景重。

他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沙发上的两个人,并没有看我,但是我分明看到他眼里的轻蔑,就和当初在医院里第一眼见到我的那种眼神是一样的,只不过他的轮廓看起来很深,棱角比半年前更锋利了。

他上前一步,伸手就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钳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后拉,有纹身的中年男人说:“他妈的,怎么回事儿啊?!懂不懂规矩?!”

陆景重淡淡的说:“看不出来么?她不做了。”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纹身的中年男人嘲笑,“他妈的你说不做就不做了?操你妈算老几,给脸不要脸。”

这个男人说着,直接抄起桌子上的一个啤酒瓶,就向陆景重砸过来。

陆景重本能地歪头去躲避,顺带把我往边上推了一把,瓶子砸在门上,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划过陆景重的眼角,留下一道红痕,渗出来血来。

“Vincent!”

陆景重别过脸:“薇薇,先带她走。”

我轻轻拽了一下陆景重的衣袖,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他,脑子里明明都没有发出让我拉他这样的讯号,可是,就这样做了。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在头顶的灯光下,他的脊背挺的笔直,轮廓好像更深了,眼角的划痕特别明显,黝黑的瞳孔里好像蹦出了火光。

然后,他掰开我的手。

这一刻,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想到了他的那首歌“远方,有你的远方,梦想开花。”那首歌的歌名我后来在网上查了,叫《候鸟》,我也以为陆景重是候鸟。

但是在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不是候鸟,而是烈鸟。

我跟着薇薇走出酒吧,薇薇一出酒吧就拿手机打了两通电话,似乎是在叫人,语气特别干练地报出了这个酒吧的地址。

外面很冷,十一月的天气,我只穿了一件吊带的波西米亚风格的衣裙,一出去我就抱紧了手臂。

薇薇在旁边打电话,我仰起头看着头顶寂寞天幕,灯影阑珊。

头顶的月亮圆了,我低头看了看日历,哦,今天是十五了,团圆的时候。

薇薇给我开了车门,让我先坐车里暖和一会儿。

我摇了摇头:“我直接打车回家吧。”

我说话的嗓音很低,带着破音,喉咙嘶嘶地疼。

薇薇没有回答我,只是看了我一眼,直接把锁了车门,就转身再次向酒吧里走去。

薇薇看我的最后一眼,我看懂了,就和刚才陆景重看我的最后一眼是一样的。

不过,这是真的,人总会长大的,总会为了五斗米折腰,总会为了命里该着你的,付出点代价。

☆、20

但是,我没有打车回去租的地方,而是转身又进了酒吧。

我往里面走,通向里面包厢的门外面,已经没有服务员在站着了,没有检查贵宾卡的。

我不知道薇薇是不是报过警了,但是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必须报警。

所以,我一进门,把外面的喧嚣声隔绝在外,就转身进了更衣室,从衣柜里拿出我的手机,打110报了警。

但是,那边刚刚接通,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手机就被人从身后抽走了。

转过身一看,是郑娆。

郑娆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又丢给我:“别犯傻,报了警你我都走不了了……萧萧姐让你过去一趟。”

“好。”

郑娆听见我的声音有点惊讶:“你嗓子……?”

我摇了摇头:“没关系,被掐了一下。”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包厢的方向走。

郑娆一把拉住我:“那个房间萧萧姐派人去处理了,你先去找她。”

我跟着她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满是包厢的走廊尽头。

走廊上的灯光是晕黄色的,有点发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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