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巧然早就听博凯说过了以前的事儿,所以在别人把目光都投向博荣的时候,她却只在悄悄注视着博凯的神情,见他垂眸微沉了脸色,就知道他定然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儿,便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轻轻地用力捏了两下,示意他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
博凯偏头看着巧然关切的神色,便还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再去想,抬头看祝大姐,祝老四等人都围着博荣说长论短,便悄悄伸手揽住了巧然的腰,贴在她耳边说:“你啥时候让我也光宗耀祖一下?”
“我?”巧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不解地眨着眼睛看向他,见他的眼神儿朝着自己的小腹勾了一圈儿,顿时脸上一红地明白了他说的是啥,跺跺脚低声道,“这又不是着急的事儿。”
“不急,但是得努力不是?”博荣笑着收回了手,上前跟着一起拜祭祖先,然后全家到晒谷场去准备入席。
祝老爷子穿着林氏给做的簇新衣裤,杨氏纳的布鞋穿在脚上舒服合脚,右手拄着祝永鑫打磨的拐杖,左手拉着博荣的手,觉得自己走在土路上都是挺胸抬头、扬眉吐气的,听着乡里乡亲的祝贺和羡艳的话,更是让他心里比喝了蜜还甜,扭头看着老祝头觉得比平时顺眼了不少,看来自己就是个有儿孙福的人,到老了还能过上这样舒坦顺心的好日子。
想到这儿眼神儿就又转到了小秀和巧然身上,觉得如今美中不足的就是,两个重孙媳谁也没给自己添个玄孙,不知道自己这把老身子骨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晒谷场这会儿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场边临时搭的灶坑一个挨着一个,炒菜的呲啦声不绝于耳,里正见祝家的人都来了,就从位子上起身儿上前几步迎道:“呦,祝老哥,到了赶紧入席。”
祝老爷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里正在他眼里就都是个老大的官儿了,更何况县官不如现管,村儿里的事大多都是里正处置,所以说平头百姓对他很是畏惧也实属正常。现下见里正都亲自起身儿来迎自己,顿时不知道该迈那条腿才好,一个踉跄差点儿绊倒在土坷垃上,把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
荷花一直跟在老爷子右边儿,见状赶紧伸手跟博荣把老爷子扶住,然后随口给他找了个台阶道:“祖爷,早就说您岁数大了腿脚不好,不该在祖宗牌位面前跪那么久的,心诚就是最大的敬畏了。”
“荷花说得极是啊,祝老哥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才行。”里正热情异常地拉着祝老爷子做在了上首的第一桌,桌上除了齐锦棠和博荣,就大多都是齐家村上了年纪说话又有分量的人,祝家人少,就让祝老爷子,老祝头跟祝永鑫都一道坐了上去,后两个人对着里正和村里的长辈老头子们,都显得十分拘谨。
荷花看着老祝头和祝永鑫绷直的后背和腰腿,估摸着这要是坐到吃完酒席,回了家怕是都要腰疼腿疼的。
村子里的酒席吃起来最是热闹,但是时间可也是不短,大家开始说说笑笑地敬酒,喝得差不多以后就开始吵吵嚷嚷地划拳,这时候就已经有一批倒下被送回家去的,剩下的就都是酒量极大的了,喝到最后更是拍桌子踹凳子,闹得震天震地,有时候一个不好还容易大打出手。
里正在的这桌比较安生,没什么分量的人也不敢上来敬酒,博荣和齐锦棠就也算是逃过一劫,只陪着桌上长辈喝了个微醉,里正觉着自个儿喝得刚刚好,飘飘忽忽还不难受,便及时地起身儿道:“你们乐和,我酒足饭饱,回去冲个盹儿,舒坦啊,心里身上都舒坦。”
祝老爷子难得有这么高兴的时候,连下酒菜都用不着,光看着博荣的模样就能欢喜地喝下大半斤酒,老祝头和祝永鑫坐在首席上总觉得村里人都在瞅自己,也不敢乱动乱看的,就只埋头吃饭,一时间也忘了照顾老爷子,博荣那边疲于应付来来往往的村里乡亲,也是没留神,等三个人发现的时候,老爷子手里还紧紧捏着酒杯,人却已经没了知觉,瘫软地出溜下去大半个身子,被横在胸前的拐杖拦住才没滑到桌子下面去。
“爹,爹?”老祝头唤了两声见没有反应,不像只是喝多睡着的样子,顿时吓得连声音都变了,“爹,你可别吓我啊”
祝永鑫和博荣这会儿也觉出不对,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把老爷子平放在地上,博荣又跳起来去寻郎中,结果郎中早就喝得了个烂醉,抱着酒坛子趴在一个桌上,浑身上下都是菜汤酒气。
齐锦棠喊道:“博荣,赶紧套车送去城里找郎中,别耽搁了。”然后就打发自家的小厮回去套车,把老爷子抬到车上,荷花一个箭步跳上去,博荣也随后跟上,博凯拦住了祝家一股脑都想跟着上车的人道:“那么小的车厢,已经躺着一个了,还上去这么多人咋坐得开,爹,你跟四叔回家套车,奶跟大姑回家收拾点儿衣裳行李的,记得带上银钱,咱跟着后头去。”
祝永鑫在前头赶车,也顾不得不是自家的马车,甩着鞭子不住地打马快走,荷花在后头被颠得七荤八素地,只能抱着祝老爷子的头,免得他万一有呕吐物或是什么呛到。
博荣撩起帘子道:“爹,你别赶这么快,这样到了城里,没事儿都给颠出事儿来了。”
“我、我这不是着急嘛”祝永鑫懊丧地捶着自己的脑袋说,“我咋就光顾着自己吃,就没照看着老爷子呢,我……我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我……”
“爹,现在不是怪自个儿的时候了,爷应该没啥大事儿,就是酒喝多喝急了,你别想那么多专心赶车,得注意安全。”荷花在里头嚷道,“大哥,要不你替了爹赶车,让他上里头来坐着。”
祝永鑫死捏着鞭子不撒手,一口气把老爷子送到城里郑大夫的医馆,跳下车背起老爷子就往里头跑,一边跑一边喊道:“亲家,亲家快来给看看,我爷这是咋了?”
郑大夫被吓了一跳,赶紧从后头跑出来,看着祝永鑫满头大汗地背着老爷子,也顾不得问是怎么回事,就领着先往后头的屋里去,“快来,先把老爷子放在这儿,这是咋回事?老爷子见到博荣欢喜得过了头?”说完话才闻到这几个人身上的酒气,了然地道,“酒席上喝多了?”
“是啊,应该是喝多了,怎么叫都不应,可吓死个人了,你快给瞧瞧。”祝永鑫焦急难耐地说。
郑大夫翻看了一下老爷子的舌头,又搭了搭脉,皱着眉头道:“你们村里人也真行,这么大岁数的人还这般个灌酒?”
“您是不知道,这怕都是老爷子自个儿高兴喝得,村儿里人谁会这么没命地给敬酒啊。”荷花熟门熟路地去打了水来给老爷子擦脸擦手,也紧张地问,“是不是就是醉酒,没啥大事儿吧?”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我去熬碗汤药,若是能喝下去能解了酒气就好办。”郑大夫说着便急忙出门去熬药,不多时一大家子人就都赶着车来了,进门就道:“咋样了,老爷子咋样了?”呼啦就都围到了老爷子的床边。
“亲家说没啥大事,就是酒喝得太急太多了,先熬了解酒药喝吧”祝永鑫擦着脑门子上的汗说。
老祝头一屁股做到门槛子上,也扯了袖子擦汗:“我的个老天爷,可吓死我了。”
博荣招呼大家到里头去坐,别都围着老爷子,本来天就热,若是再中暑了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郑大夫端着熬好的汤药进门,祝大姐跟杨氏一起喂着老爷子喝了下去。
“能喝得进去药就好,让老爷子躺着歇会儿,傍晚应该就能转醒过来了。”郑大夫见老爷子喝药都还很是顺当,也松了口气,“你们也别那么担心了,留两个人照看着,其余的就也都去别的屋里歇会儿。”
说罢这才又转向博荣,拍拍他的肩头很是欣慰地说:“好小子,果然不错,看来我挑女婿还是很有眼光的。”
“这些年承蒙岳丈关照,小婿给您磕头了。”博荣忙跪下给郑大夫磕头。
“好,好,快起来吧”郑大夫赶紧去扶,“你对小秀好我就知足,别的都不用说什么谢不谢、关照不关照的,你小子若是敢对不起我家小秀,那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可是不会饶了你的。”
老祝头听说老爷子没事已经歇过劲儿来,听了这话顿时道:“小秀爹,今个儿我家老爷子和我都在,你还说自个儿是一把老骨头,那我们是啥?”
大毛接话极快地说:“是老妖精”
祝老四赶紧一把拎起大毛,朝着屁股啪地就是一巴掌:“瞎说八道,有说祖爷和爷是老妖精的吗?”
大毛被打得哇哇大哭,杨氏心疼孙子,又扬手给了祝老四好**掌,把大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