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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三年时间里,李二娃哥俩先后来到了这个世界。
好日子没过几年,刘芙蓉可能厌恶了李黑,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走的时候头也没回,气得李黑精神恍惚,一蹶不振,成天只知道喝酒,醉了睡,醒了又喝醉,没多久就一病呜呼,只留下几间破屋给兄弟俩。
随着中国改革开放步伐的加快,成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济飞速发展,各种企事业单位和生产制造厂家在容城安家乐户,短短10来年时间,原来李二娃兄弟俩熟悉的农田上挺拔起来一座座高楼大夏,星级酒店,各种娱乐会所应有尽有。他们的几间破屋,在经过一次政府占地安置和一次旧城改造赔付,变成了现在的两套50、60平米的住宅和110多平米的底楼商铺。
李二娃刚出来那会儿和哥嫂一起住着,誓要痛改前非、洗心革面。
李大胜从小就疼这个兄弟,一心软,找婆娘商量说自家的亲兄弟能帮就帮。于是,凑了十来万,又收回租出去的店面一翻装修,个把月下来,一间像模像样的火锅店就在玉林东路上开张了,李二娃出任总经理,他嫂子管帐当会计。
我和颜青很快到了“满口香”,正是高峰期,门口还有搬凳子坐到等的。
李二娃剪了平头,穿西装打领带,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见了我们远远就笑脸相迎,一口一个‘姐’的叫着。颜青倒是受用,拉长着脸喊他安排位置:“五分钟之内,我和沙姐要坐下开吃,否则别怪我砸店!”
“是,是。”李二娃连连点头,一边把我们往里面带一边说:“早感觉你们要来照顾小弟我的生意,这不,欲留了包间。”
总共三间包房,名字倒是取得雅致,分别是“梅香”“寒雪”“蝶舞”,我们进了唯一空着的“寒雪”。刚坐下来吃,李二娃带着两男一女走进来,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女的长得水灵,估计就二十出头,他们具体叫什么我没记住。
其实大家心里都装着明白——这是李二娃找来陪吃陪喝的,为的是颜青能在肖夏林耳边说几句好话。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喝了一瓶剑南春,他们还叫啤酒被我制止。期间我接到了陈锡的电话,听这边很吵,他问:“在什么地方呢?要不要我来接?”
“不用。”
我越看两个小伙子越不顺眼,陪酒时候更像酒吧的少爷,颜青借酒装疯问人家鸭子价,没想到他们还脸红,我心想真TM都会装。女的从进门后就充当着我们的服务员,斟酒夹菜忙个不停,倒是个实在人,但转念又想,现在看起这样,指不定背后怎么说我们来着,一定得了李二娃什么好处,才这样卑躬屈膝。
这世上谁不得便宜,还拼命卖乖?
走的时候,颜青根本没意思要买单,不懂事的服务员还拿着单子过来,被李二娃瞪了一眼,吓得快哭出来,我开玩笑说:“不要怕你们老板,改天让他来我店里选礼品,一人给你们买一样。”
李二娃笑兮兮的说:“她们这些小姑娘哪配得上用沙姐店里的珠宝首饰。”
我心想:人生如戏,变化莫测,今天她们不配,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将我整个店都给买下,因为,谁都不知道明天究竟会怎样……
第一卷:谁是谁的唯一 第二章:梦的开始
2003年,我卫校毕业被分到乡镇卫生院,做起了注射室的小护士。也就是那时间,我第一次刻骨铭心地感觉到理想和现实之间存在着距离。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母亲经常脚疼,为了节约钱不去看医生。平时疼得不凶她都尽量忍着,不让我们知道。但是每每到下雨天或者深夜,她脚就疼得不行。
有一次半夜醒来看见她一头冷汗,苍白的脸挂着泪水,当时我除了不停帮她捏捏揉揉竟没有任何其它办法,恨自己呀,为什么不能帮她减轻痛苦?
于是在心里暗暗发誓:“妈妈,我将来一定要当医生,决不让你被病痛折磨,不让你难过!”
后来,我顺利读了卫校,又顺利参加了工作。
人烟稀少的小镇。每天,漫不经心的人们过着漫不经心的生活。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因为勤于劳作,更亲密地接近大自然,人都很健康。生病最多就是头疼脑热的小毛病,真正严重的也都直接到县里或者市里的大医院了。
我上班是注射室,下班是单位安排的单身寝室,13平米左右的空间,一张木制单人床,一张书桌,关门就是四面墙。
夜深人静,孤单地躺在床上我想同学,想朋友,想初恋情人,想亲人,想我的未来……找个过得去的老公,结婚生子,伺候父母终老,做个孝女。
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度过我的一生,同大多数人一样的幸福。
20来岁的姑娘工作有了,也还算体面,找个合适的小伙子把婚事定了,一切就圆圆满满了。做了一辈子农民的父母想法非常可爱,他们也紧锣密鼓的为我筹划着……
但是,就在我领第一个月工资的那天下午,一向身体倍儿棒的老汉毫无征兆的生病了。
被送到县医院检查,确诊是急性阑尾炎,必须马上开刀手术。本来不是要命的病,但是医院开口就喊家属先交3000元。3000元,不算多,但对于当时我们家,决不算少。
前些年两口子拼命种地,农闲还外出打工帮忙,省吃简用,才供我读完书,现在手头哪会有余钱?
我攥着领来的工资486元,眼睁睁看着我妈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样。突然她“扑嗵”一声给主治的年轻男医生跪下,哭喊着先救我老汉,并赌咒发誓:“钱就是卖血我们全家都会还给医院的。”
瞬间我双腿僵硬,喉咙像被无名异物塞赌,感觉呼吸极度困难,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年轻男医生板着脸拽我妈站起来,问“你们身上到底带了多少钱?”
我赶忙将钱递过去,加上我妈身上的小票,总共1176、08元。医生还是很为难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一个30岁出头上身着蓝色体恤,下身灰白休闲裤的男人走到医生面前,主动握住医生的手,笑眯眯对医生说:“请尽快给病人手术,医疗费已经全部预交了。”
他说完转身扶我妈坐到医院过道的椅子上,微笑着望了望我,我回以一笑。
他既而安慰我妈道:“表姑妈,您放宽心,钱的事有我,您要保重好身体才能照顾表姑父呀!”
我妈拭掉眼泪,连连点头,紧紧拉住他的手,喊着他的名字“陈锡”对他千恩万谢,我心里酸涩万分。
铭记着他的名字,他的样子。想如果他需要,自己愿意做牛做马的报答。
不过我纳闷从小到大,记忆里就没这么位亲戚,该是我八竿子打得到的远房表亲吧?要不人家吃饱了称到这么热心帮忙!
一周之后,我老汉基本康复。
接他出院的第2天,我毅然向单位领导递了离职申请。
我妈知道了暴跳如雷,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那么好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一个女娃娃不好好在家待,到成都瞎闯,能闯出什么名堂?
我老汉倒是没多大反应,或许他更了解我的僵脾气,知道我决定的事情,牛都拉不回来。只说成都又不是很远,以后经常打电话和家里联系,想回家就回,有妈老汉在你就饿不到。
欠的钱还没还,来成都的那天早上,我把我妈为我准备的2张百元大抄又偷偷放回一张到她的床头柜里。
等我急冲冲跑到车站,周颜青早就等得不耐烦,直说我是断不了奶的破小孩,一定是躺着妈妈的怀抱哭着不想走了。
想着她那么痛快答应陪我一起到成都,也就不和她见识,径直拿着她买好的车票上了车。她无可奈何跟着我。
一路上问这问那,不断打听我远房表哥长什么样?有多高?结婚没?在成都的公司有多大?我们去了开多少工资?还不断自言自语,如果每月能拿到800元工资,她计划着要买漂亮衣服,还要存些起来,等以后回家,好给她可怜可恶的妈修一间超级好的小瓦房……
而我?首先,挣钱,要尽快把家里欠的钱想办法还了,父母不再年轻,不能让他们再疲于奔命。
其次,挣钱,即便当了医生,没有钱也帮不了父母减轻病痛的折磨。
再其次,挣钱,不能因为没有钱,父母再给别人下跪,那是我无法承受的。
最后,挣钱,或许只有钱才是解决一切问题最好的东西。
颜青看我写在记事本上的“首先……其次……再其次……最后……”,“扑哧”一声笑了,用她的话说就是我和她原来是同类,都爱钱如命,想钱想疯了。
我也懒得辩解,心想等到了成都,你无亲无故,再好好收拾你丫头片子,看你还跟我抬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