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锡疑惑不解:“能告诉我们是谁报的警吗?”
“这个我们无可奉告。因为对方使用的是匿名电话!”
我态度坚决:“我要见我妈,她在哪里?在没有见到她之前,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更不可能配合你们的工作!”
警察相互看了一眼,交换了意见,然后对佘医生说:“那你就带他们去看看吧,我们也先回局里汇报一下大致情况,回头再联系你们院方,作更详细的调查!不过,在案子没有破之前,你们医院要负责看管当事人,不得让她离开这里半步!”
佘医生站起身回答:“好的。那是一定,我们会派特护人员24小时守侯病人的!”
说完,佘医生去送警察,他另外安排了一个小护士带我们去见母亲。我们四人跟着护士来到了母亲的病房。可是,她从抢救手术后直到现在,也没有苏醒过来。
母亲病骨支离,静静的躺在床上,黑色的长发柔顺的铺在枕头的一侧,身上穿着那条新买的暗花旗袍,朱红的颜色,使得她原本就没有半点血色的脸,更显苍白,就是这样的她却章显出一种难得一见的病态美,美得让人心醉,让人心痛,让人掉泪……
我坐在床边,静静的望着她,思绪如潮。
回想起前天母亲的一言一行,突然如梦初醒——母亲她这分明就是铁了心,要随父亲共赴黄泉呀!她故意留我陪他们过夜;故意拉我去逛街提前为他们买好寿衣(如果我没有猜错,衣服是她事先订做的);她还特地为我洗脚,那是作为母亲给女儿最后的爱啊!
我怎么就这么笨?为什么当时没有多动脑子想想?或许那样,我们的故事就能改写。
“大妈,你醒了?太好了!”
正当我出神的时候,颜青突然惊声尖叫,母亲看见病房里如此多的人,惊恐的睁大双眼,望着围上来的陈锡和李二娃:“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我心痛不已,握住她的双肩问:“妈,你都不记得了吗?”
“妈,我是陈锡,您的女婿,您在这里,我能不在吗?”
“大妈,我是来看您和……”
母亲根本听不进我们说的话,心不在焉的四下张望,似乎一下想起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把将我推倒在床,说话间她翻身下床,输液瓶被她拉扯着不断摇晃,站在另一侧的陈锡立刻伸手制止,但她先一步拔掉了针头,又犹如学了凌波微步一般,眨眼工夫就从李二娃和颜青中间巧妙而轻盈的穿过,跑出了病房。
“妈,你去哪里?站住!”
“大妈!别跑……”
母亲跑到走廊上,一间一间的病房寻找着什么?每看一间她脸上就更失望一点。我们反应过来,她一定是在找我父亲!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父亲已经没有了,只好陪着她一起寻找,我们一群人的举动引来了无数人侧目。
可是,一层楼都找遍了,母亲仍然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她怎么可能找得到?于是,她紧锁着眉头,跑向电梯,打算到别的地方继续寻找。就在这时,有医生大声呼喊:“别让她进电梯!你们不知道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吗?不能让她到处跑!”
我赶紧抱住母亲,她拼了命挣扎,嘴里不停嚷嚷着要我放开她,我哪里还敢松手,没想到她突然咬了我的手臂一口,我条件反射的松开手,还好大家都围了上来。她见无路可走,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你们好狠心呀,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呀!”
“大妈,老爸死了!他不在这里,已经被拉去了火葬场火化!您醒醒吧!”
颜青说出了大家都不敢说的话,听到这个噩耗,母亲不相信的摇摆脑袋,喃喃自语:“死了?死了!不可能,那我为什么还活着?我活着!不!我要死!”
说着,她发疯般冲出人墙,一头撞向墙壁,瞬间瘫倒在地。
陈锡一个箭步上去,抱起母亲就往手术室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等一群人迅速跟了上去。我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茫然的望着母亲留在墙上的一团鲜血,分成几条线顺着墙一直往下滴,从线变成点,最后滴在地板砖上,汇聚成刺目的一滩血水。
所有人都已散去,我想挪动腿脚,追上去看母亲,没想到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已倾斜,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三卷:孽缘 第四十六章:再费心机
第四十六章:再费心机
窗外下着毛毛细雨。屋子里却分外寂静。
魏琼的电话迟迟不来,让我等得心烦意乱,只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独自抽着闷烟。自从那天将母亲送走后,生活里没有吵闹声,没有哭泣声,一下子变的安静了。
然而,我的心却空了,总觉得少了什么。
深深吸一口烟,再长长得将烟吐在稀薄的空气里,一抬头,就看见父亲在黑白照片里正望着我微笑,一如往昔;那样子好象在对我说:“沙沙,你妈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会感到孤独、害怕,你还是早点抽时间去看看她吧!顺便帮老爸带去问候!”
我站起来缓缓走向父亲,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他的遗像,说:“爸,您在九泉之下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经常去看妈,并向您保证,尽快接她出来!”
说完,我小心的放好父亲的遗像。笑了笑:“爸,您以前一直喜欢喝酒,但一辈子从来没有喝过什么好酒,贵酒,名酒,都是女儿不孝啊,没能给您买!现在,女儿把您安放在酒柜旁边,您想喝什么就自己拿,如果没有的,就托梦来告诉我,我一定去给您买回来,再陪你一醉方休!”
父亲仍然在微笑,我悻悻地继续回到沙发上抽烟。
我在想,父亲死后,除了一个骨灰盒里盛着不多的骨灰,和这张看上去他三十多岁的黑白证件照(放大后作的遗像),还给我留下什么东西?如果说还有,那便是已经变得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一个女人,她就是我的母亲。
手机终于响了,正是魏琼。
尽管,我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但并没有立即接听,稍等了些时间,才不经不慢的拿在耳边,故意懒声懒气的说:“喂——我是楚沙沙——有事快说,没事挂了啊。”
魏琼在那边非常着急:“别。沙沙小姐,等一下,你听我说!”
“嗯……说吧……”
“手续下来了!阿姨的鉴定手续没问题了,我问过……”
听到这里,我松了一口大气,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差一点把电话摔到地上,还好是落在沙发上,我赶快拣起来,魏琼可能听出我这边发出不协调的声响,问:“出什么事了吗?”
我赶忙回答:“没……没什么,你继续!”
其实,魏琼后面说的那些无关痛痒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捂着嘴巴独自开心着,等她噼里啪啦说完,我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又捂住话筒清了清嗓子,然后才用听起来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哦,是吗?那太好。我得替我妈好好谢谢你哦?说,想要我做什么?”
“不用谢我!”
“那怎么行,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妈都不用坐牢了!”
“这也不是我的功劳,真要谢呀,你知道该去谢谢谁!”
魏琼的意思我心里明白,我也知道单凭她的本事,是不可能办好我母亲的精神疾病鉴定证明。
本来,母亲因为受到的刺激过大,医院已经诊断她确实患有精神疾病,要出据证明不难,但关键是,警方要的是母亲在拔掉父亲身上那些管子之时,或者之前就已经得了病的证明,才能帮她洗脱故意杀人的罪名,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能顺利办好这些,没有刘正业的人脉关系和打点,她魏琼只是跑跑腿怎么可能?
但我心想,要感谢刘正业现在还没到时候,却不能明说,只好应付到:“你先替我谢谢我干爹一声,就告诉他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我再登门拜谢!”
“行,他知道了一定很高兴!你还有事需要我去做吗?”
“打个电话给周院长,说我今天晚点去看我妈!其它就没什么事了,忙去吧!”
说完,没等她回应,我毫无礼貌的挂了电话,现在对待刘正业的人就不能太客气。其原因与不能现在就去感谢是他一样的道理:
第一,这次母亲的事,不是我请他帮忙,是他不忍心见我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六神无主,束手无策的样子而主动将事情揽过去,若是现在就上门表示感谢,未免显得有些出师无名,太过牵强;
第二,他把我当作另外女人的替身欺骗了几年,若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从新回到他的身边,他岂会觉得可贵而加倍珍惜?
第三,从那次农家乐相聚之后,除了干妈偶尔打电话问问我的情况,他便再没有亲自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