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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很多年后,想起那血腥的一幕,陆霆钧久久都无法回神。当他将辉哥制伏时,自己也受了重伤,肩膀中了两枪,手臂被短刀划开三寸,皮肉暴露在外。轰隆隆的雷声震天,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身体向低处流淌。
他死死的掐住辉哥咽喉,只要再多一份力气,他就可以掐断身下男人的喉管。但他并没有那么做,他留了他最后一口气,他深刻的明白,从辉哥的身上,或许还可以牵出更多的贩毒团伙。他们今天查获的海洛因,是要流入中国境内的,如果让这些毒品进入大陆,又有多少人要死于非命,多少家庭会家破人亡。
辉哥被带上警车的时候,他还凶狠的嘶喊着:rain,别高兴的太早,这个仇,我迟早要报……
后来,他还说了什么,陆霆钧已经听不清楚,他高大的身体如同擎天大厦轰然坍塌,倾倒。陆霆钧在医院整整躺了一个多月才回国。那时,他也只是能勉强站起来,不顾所有人反对,坚持出院回国。从没有一次,他如此思念那个叫做‘中国’的地方。第一次,他觉得国徽是那样的耀眼。
傅继霖亲自接机,而从飞机上走下来的,除了陆霆钧,还有四个捧着遗像的士兵。相片上,是四个消逝的年轻生命。
“傅老师。”陆霆钧平静开口,刀削般的俊颜,更显刚毅沉稳。傅继霖闷应了声,伸手拍了下他肩膀。四个遗像在军队的护卫下送往烈士陵园中,在那里,陆霆钧见到了小孙的妻子与儿子,母子二人默默的站在墓碑前,并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女人眼圈儿微红,孩子还小,懵懵懂懂的,小手紧抓着母亲的衣角。
最深的疼痛,并非歇斯底里,而是疼在心中,想哭,都哭不出声音。陆霆钧很想安慰她一些什么,却突然发现双脚沉重的根本挪不动脚步。
离开烈士陵园后,陆霆钧一个人去了海边,他坐在宽大的岩石上,孤寂的看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平线。他茫然的看着,墨眸比海洋还要深冷,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低沉而熟悉的声音。陆霆钧微侧头,一身墨绿军装的傅继霖出现在面前,傅将军的眼中,都是关切。
“没什么,只是想静一静。”刚刚,他的脑海中的确是一片空白的。
傅继霖在他身边坐下来,目光眺望远方,若有似无的叹息。“组织上给你半年的时间调养身体,康复以后,到陆军总部报到吧。”傅将军的话,一向简洁,没有过多的解释。金山角事件彻底激怒了傅将军,他动用了所有关系将陆霆钧调入陆军编制,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才能放心。
“霆钧啊,好好干,现在,你可是祖国和人民心中的大英雄,前途无量。”傅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霆钧双手撑头,隐在暗处的俊颜格外沉重。半响后,才沙哑的开口,“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可是,他们都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傅将军的手臂依旧搭在他肩头,状似安慰。“因为你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没有完成。霆钧,别忘了,你是军人,你要重新振作起来。”
“嗯,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陆霆钧抬头,一双墨眸坚韧。
侥幸生还,陆霆钧最迫切想要见到的人,除了母亲,就是苏瑾默。分离了太久,年轻的身体渴望着纠缠,他们忘情的拥吻在一处,一夜云雨。只是,陆霆钧做梦都没有想到,前一晚,他们还恩爱缠绵,第二天的报纸头版头条竟是她要嫁给副市长公子。
他发疯一般的寻找她,而苏瑾默却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他去过她的家,苏父苏母支支吾吾,最后只叹息的丢下一句:霆钧,我们知道你是好孩子,可你和小默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是啊,他虽然挂着军衔,却怎么比得上安家雄霸一方。
他怎么都不愿相信苏瑾默是贪图富贵的女人,他不顾一切的在婚礼当天找到她,他许给她一个未来,甚至卑微的恳求,可是,她还是放开了他的手。
是命运弄人吗?让他在最糟糕的时候遇见了她,陆霆钧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双如婴儿般纯净的眼睛,她就那样看着他,惊慌而懵懂,眸中璀璨流光,好似要将人的魂魄吸进去一样。
他听到身后苏瑾默惶恐的声音响起,“安晓冉。”
安晓冉,就是那时,他记住了她的名字,和那双不染世间一丝尘埃的明眸。
……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秋雨凉寒,微愣的风透过缝隙吹入屋内,让陆霆钧缓缓从回忆中苏醒。他用指尖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唇角一抹微苦的笑容。原来,回忆的尽头,还是那个叫做安晓冉的女孩,那个他最迫切想要忘记的人。
不知不觉间,他还是拨通了电话,而电话那一头,林进的声音有些挫败,“军长,监狱那边的消息似乎被封锁了,我们什么都探听不到。”
短暂的沉默后,陆霆钧淡应了声,“嗯,那就算了吧。”
挂断电话,他将身体的重量全部转移在沙发上,一侧的剑眉随性挑起。能有那么大本事封锁住消息的人,除了他家老头子,还能有谁!他只是想不通,老爷子究竟想要掩盖住什么?!
而此时,女子监狱中,晓冉一身灰蓝色监狱服,如瀑的长发被剪成齐耳短发,巴掌大的小脸更显苍白柔弱。有一种女人,天生丽质,大抵说的便是晓冉这一种。可是,这里并不是一个容人怜香惜玉的地方,相反的,你越是美丽,越是会遭遇嫉妒。
进来的第一天,她已经被其他服刑人员打了一顿,她们说:这是规矩。晓冉纤弱的身体窝在墙角,双手紧捂住小腹,任由着她们拳打脚踢,甚至没有一丝反抗。弱质纤纤,试问她又能反抗得了什么!
这已经是监狱中的老把戏,她们并不打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都在身上,表面上看不出来,狱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晓冉,也只能默默的承受。
夜,静谧了。
饥饿让晓冉毫无睡意,她歪着头坐在铁床边,仰头看着窗外自由的天空,她颤抖的伸出手掌,却触摸散落在床间的一缕清冷月光。视线逐渐的模糊,而她却倔强的不让泪落下来。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她决不能让自己服输。
同样,这也是规矩。刚进来的人,是分不到食物的,她的窝头与咸菜,被那几个凶悍的夺走,她们抢了东西,口中还是不干不净,骂她是小。贱。货,狐狸精,说的十分难听。
晓冉从不争辩什么,因为她不想再挨打了。她什么都不怕,可是,她不能让肚子里的宝宝受到伤害。所有的委屈,她只能自己吞下去。
每每夜深人静时,她会坐在窗前发呆,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凸起的小腹,一遍遍的对肚子里的宝宝说着:对不起。她真是个没有用的母亲。
因为她们这些女囚徒白天的时候还要做工,晓冉在饿了三天三夜之后,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过去。她被送入医护室,在清醒之后,又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将近四个月大,小腹凸起,她的动作逐渐迟缓笨重。
按照刑法规定,孕妇是可以取保的,等过了哺乳期之后再行服役。可是,狱警并没有严格按照法律执行,很显然,是有人不想让她走出监狱。
第127章 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按照刑法规定,孕妇是可以取保的,等过了哺乳期之后再行服役。可是,狱警并没有严格按照法律执行,很显然,是有人不想让她走出监狱。她的心,曾无数次的挣扎撕扯,那个名字一直跳动在脑海中,可是,她不肯,也不愿去相信。陆霆钧,难道他当真绝情到如此地步!
“晓冉,你怎么还不睡?”隔壁床的女人起身,出声询问道。这女人是在这个屋子里,唯一没有动手打过晓冉的人,在晓冉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也是她将自己的食物分给她。
“睡不着。”晓冉淡漠的回了句,目光幽幽,比窗外月光皎洁。
女人坐起身体,显然,她也了无睡意。“我听说怀了孕是可以不用坐牢的,晓冉,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晓冉微苦的一笑,淡然摇头。“或许吧。濮”
“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女人又问。
晓冉笑着,也沉默着。女人知道,她是不想回答,叹了一声,再次开口,“我是替我男人顶罪的。在我进来之前,他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说一定会等我出去,做牛做马报答我。可是,我刚进来两年,他就要和我离婚,他在外面有了新的女人,那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女人的目光开始变的愤怒,面孔有几分狰狞脱。
晓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