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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坐下后,婉儿拉着继祥的袖子,盯着他眼睛,顿了半饷犹疑的开了口,带着丝颤音:“继祥,你……告诉我,允炆到底有没有……”继祥身子微僵,眼神闪烁,他挪开目光,声音有些闷闷道:“我看着他被埋在沙里,沙丘瞬间堆起数丈,根本刨不出来,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多日以来长途奔袭,婉儿已是疲惫困顿,焦虑悲伤,允炆未死的信念是支撑着她的最后一根柱子,如今却轰然倒塌。婉儿瞬间面若死灰,嘴唇微微抖了抖,眼泪潸然而下,头一歪已是晕了过去。耿璿和继祥急忙上前抱着她,扶到床上躺下。
继祥呆愣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婉儿,过了半饷,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迷茫,他看着耿璿,缓缓道:“这段时间她都是怎么过过来的?”
耿璿眼眶通红,哽咽道:“生不如死!”
继祥别过脸,声音有些微微发颤:“你不应该让她来这儿。”
耿璿颓然的摇摇头道:“婉儿有多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不带她来,她自己一个人也会想方设法来,岂不是更危险?”
继祥红着眼,微微提高了声音:“你不是一直喜欢她吗?为何不好好守着她在京城过日子?跑到这儿来作甚?”
耿璿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继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继祥情绪莫名的激动起来,他红着眼冲耿璿叫道:“就是这个意思,你喜欢她这么多年,允炆现在已不在了,一切障碍都没了,你们两家门第也登对,过两年成了婚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为何要管这么多闲事?”
耿璿刚闻噩耗,心中又悲又恸,来不及多想继祥话中的意思,已是愤怒的失去了理智,只觉得他玷污了自己与允炆婉儿两人的感情,上前对着他脸就是一拳,怒道:“你还是人吗?你不想做人我还想做,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跟我提这个?”继祥怒吼着打了回来。
两人就像儿时那般厮打在一起,将堆积的所有情感全部宣泄了出来。一盏茶功夫,直到两人打得精疲力竭方才罢休,继祥揪着耿璿的衣服将他拖到了另一个房间:“你就在这个房间给我好好睡上一觉,明早天明我来叫你,你带着婉儿回南京,不许在这儿多逗留。”
耿璿躺在陌生的房间里,脑子中都是继祥的那番话,越想越不对劲,什么叫多管闲事?允炆不在了,先不用说婉儿了,就连自己也是悲伤至极,而他却依然这番淡定,居然还能把自己对婉儿的感情拿出来说道。对了,从见到继祥的那刻起,自己就觉得他有些奇怪,继祥的反应不像是悲伤,更像是惭愧和纠结。
惭愧!耿璿脑中闪过个念头,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房门口就要开门出去,却发现门已被锁的死死的。正当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耿璿下意识将身子贴在门板上,悄悄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片刻,两个男子刻意压低的争吵声响了起来,其中一个却是极为熟悉。
“徐增寿,你不能动耿璿和婉儿。”是继祥的声音,耿璿只觉浑身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已是寒凉彻骨。
“婉儿他是我徐增寿未过门的妻子,我自然不会动她,耿璿却是留不得。”
“我们有过协议,他们现在也并不知情,我会让他们明早就离开。以后如何那是以后的事儿,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动他们。”
“嗬,没看出你倒是个痴小子,如果他们知道是你陷害了朱允炆,你说他们可还会原谅你?”
“……那是我的事儿,自不用你管。”声音中夹着痛苦。
“你还不如我了解那丫头,她千辛万苦到了这儿,怎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回去。”
“我有办法让他们回去,你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那块走马符牌还没拿到手吗?”
“你们的皇太孙殿下别看细皮嫩肉的,嘴却是硬,到现在也不肯交代符牌的去向。”
“你……你们又打他了?”声音微微发颤
“不过是鞭刑而已,你放心,太子到大宁之前,我们都不会动他。”
“别忘了你们答应过我什么?”
“答应过你什么?哦,不要朱允炆的命吗?那是自然,姐夫会是个仁君,当然不会杀掉自己的侄儿,最多是把他圈禁起来。你别在他们面前说漏嘴了,一切都是颍国公弄出的事儿,别忘了,我的人现在应该是在北平。”
待屋外无声无息后,耿璿已是全身瘫软,原来,原来如此,允炆并没死,他们要的是他身上的走马符牌,还要将太子诳来。大军虽是归颍国公辖制,但是大部分军队归永昌侯直接指挥,除了进攻北元外,如有其它军事行动,必须需要那块符牌才能调动。燕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还有继祥,继祥,耿璿捂着眼睛,泪水顺着指缝往下直淌。
谋营救虚与委蛇
婉儿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凌晨,外面是阴天,天地万物似是罩了层薄纱,灰蒙蒙一片,房间内显得愈发朦胧,让人心里也低沉了几分。婉儿头晕沉沉的,有些恍惚,她拍了拍脸,又使劲睁了睁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土墙土炕,屋子还算收拾的干净,却是没有像样的家具,除了炕就是个简易的方桌,就连洗漱的脸盆也是往地上一搁。这般简陋,是在山里的农家乐吗?在那清醒过来的片刻,婉儿几乎以为大明十几年发生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而自己仍然身处二十一世纪。
婉儿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衫,愣住了,布衣遥溃挚戳丝凑硗放员呤⒌耐恚曜嫉拇竺鞒凶幼笆M穸诳簧险读似蹋ソサ模碜涌疾镀鹄矗粤耍约菏窃诖竽谋校滔樗担蕿伞丫辉诹恕K疵A苏S挚汲笔乃郏薰涣耍荒茉倏蘖恕�
婉儿呆呆的坐了一会儿,翻身下了炕,正准备往外走时,继祥端着吃食推门而入。他看着婉儿已清醒,眼中闪过喜色:“婉儿,你先吃点早饭。”婉儿点点头,坐在桌边,胡乱往嘴里塞了些东西。婉儿向房间外看了看,问道:“继祥,小璿呢,我想让他陪我去趟大漠。”
继祥正在盛粥的手微微抖了抖,他将碗放在桌上,仔细看了看婉儿,见其面色极为平静,只有熟悉她的人能看出其中的凄色,就连素来灵动慧黠的眼睛也失去了生机。继祥眼眶有些发热,他连忙闭上眼睛,用手死死捂住脸,过了半饷,他放下手轻声问道:“婉儿,你还没死心吗?”
婉儿眼中闪过丝光亮,摇了摇头道,“只要没亲眼看到他的尸体,我就不会死心。”继祥默然半饷,将手中的碗放下道,“我带你去找小璿。”两人走到对面的一间营房中,婉儿唤道“小璿,小璿。”连唤几声却无人应答。继祥与婉儿对视一眼,连忙推门进去,屋内却空空无人。
继祥面色惊惶,有些不知所措道:“他昨晚就是睡在这儿的,会到哪里去呢?”婉儿走至房间中央,只见那桌子上放着一张信笺,上面正是耿璿的字迹:“婉儿,京中有急事,吾得锦衣卫令,赶回京师,勿念。吾托继祥将汝送返京师,望节哀。”婉儿呆愣在那里,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耿璿怎会丢下自己回京中了。
继祥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笑道:“锦衣卫就是这般,神出鬼没似的。婉儿,我这就安排人,送你回京师。”边说边要离去。婉儿一把拽住继祥,眉头紧蹙,眼中带着执拗道:“继祥,你帮我找个向导吧,无论小璿在不在,我也要去趟大漠。”
常继祥眼中闪过怒气,“你怎么这么倔呢?不行,你必须马上回京师。这是小璿托我的事儿,我就是押也要把你押回去。我现在就去安排。”说完,也不理会婉儿反应,转身走了出去。
“你!”婉儿颓然的坐在桌边,心乱如麻,她茫然的环顾四周,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乱套了。突然间,她看到炕头有一处斑驳的痕迹,从枕头下一直延伸到炕边,看着竟有几分像是……血迹。婉儿心中一沉,一步一步挪了过去,微微抖着手,缓缓掀开枕头,定定的看着那血迹,面色如同死人般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婉儿将枕头放下,紧咬双唇,手指拼命掐着掌心,好一会儿功夫,方才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祥推开门进来,见婉儿安静的坐在炕头,面容平和,只以为她已经想通了,心下大喜,笑了笑道:“婉儿,我已找好了马车,路引也为你准备好了,沿途也会有人接应你,你今日就启程回京师。”
婉儿定定的盯着继祥的眼睛,继祥眼神闪烁,急忙将眼睛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