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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客气的笑道:“夫人见笑了,她这几年还沉稳了不少,前些年就是个疯丫头。”颍国公夫人连说宋氏太过谦虚,又将傅蕊叫到身边,指着她对婉儿笑道:“这是我家三姑娘,你也是见过的,虽是年纪比你大,却是个不懂事的,以后还要劳你这个妹妹多加提点。”
傅蕊仍旧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对着婉儿盈盈一拜,“以后妹妹还要多多教教我。上次的事儿,都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不能因为怪我连寿春嫂嫂也不见了。”边说竟然边抹开了眼泪。这话从何说起……婉儿有些郁闷的看向寿春,寿春盯着傅蕊看了半响,眉头蹙了蹙,对着婉儿微微摇头。
既然与寿春无关,那就是傅蕊在自说自话,幸亏听了张嬷嬷的话,今日出来了,否则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婉儿也不搭话,大大方方的看向傅蕊,见其抬眼正偷偷瞟自己,眼神与自己相撞,又连忙收了回去,用手绢抚着眼角作掩饰。
婉儿瞪大眼睛看着傅蕊,诧异道:“傅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有何对不起我处,竟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快说给妹妹听听。”傅蕊一噎,眼神中闪过丝气恼,转瞬双眼就蒙上了一层薄雾,片刻间已是嘤嘤的哭了起来:“我就知道婉妹妹不会原谅我,都是我不好。”
婉儿微微有些头疼,这傅蕊竟是说哭就能哭,这般作态,就好像谁欺负她似的。她抬眼看了看颍国公夫人,只见其脸色已是有些阴沉,宋氏略微发急,却对发生何事是一头雾水,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看着婉儿连连使眼色。
婉儿叹了口气,不就是哭嘛,又不是不会,咬着牙使劲捏了自己一下,已是痛得呲牙咧嘴,泪水涟涟。她扑到寿春面前,流着泪道:“寿春姑姑,你是来看过我吗?都怪我,近些时日身子不好,竟然让傅姐姐都误会了。呜呜……”
寿春瞧她小脸苦作一堆,硬生生挤出眼泪来,不由暗暗好笑,她连忙拍了拍婉儿背,笑道:“知道你前些日子身子不好,我又没怪过你。”寿春看了看傅蕊,笑道:“妹妹,你瞎想什么?我和婉儿见没见面自是我俩的事儿,无端端往你自个儿身上扯作甚?”话说到后面已是有些硬梆梆的。傅蕊身子一顿,讪讪的抹了抹眼泪,却是没再说话。
颍国公夫人此时神色已是恢复如常,她看了看婉儿,又看了看傅蕊,突然笑道:“都是姐妹,偶尔有些误会也难免,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听完这话,寿春脸色微变,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婉儿。
姐妹?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宋氏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对着颍国公夫人笑道:“夫人,这话真的是不敢当,可不能乱了辈分。我家婉儿叫寿春公主姑姑,论理,三姑娘还算是她的长辈呢。”颍国公夫人脸色微变,喝了口茶却是将话题引开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会子话,却听傅蕊突然插话道:“母亲,昨日您不是才去宫中见过惠妃娘娘吗?宫中可是有何新鲜事儿。”
颍国公夫人放下茶杯,凝神看了看婉儿,突然笑道:“昨日进宫,惠妃娘娘却是有些忙,据说是得了皇上旨意,正在为皇太孙殿下挑选今日初次侍寝的宫女。这也是宫中的老规矩,皇太孙殿下已十三岁了,在大婚之前总不能啥都不知道吧。”
终于,还是来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最终还是落下。如释重负并未如期而至,婉儿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连带灵魂一并坠入了万丈深渊,巨大的痛楚袭来,让她恨不能立时就死去。在这一刻,她突然想诅咒命运。
不能失态,在失去了爱情的时候不能同时失去尊严。婉儿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子,不让它颤抖,努力克制住自己泪水,不让它夺眶而出,似乎是恸极而必反,她就安静的站在那里,似乎这些事情都与她毫不相关。惟有站在她身旁的寿春察觉到她身子微微的颤动。
寿春转了转眼珠子,连忙对颍国公夫人道:“母亲,我都差点忘了,世子今日练兵回来,会回公府住,我们还是告辞回去吧。我还得回驸马府为他取一些东西。”颍国公夫人虽微有些狐疑,却抵不住见到长子的喜悦,也顾不上其他,连忙向宋氏告辞。
傅蕊有些纳闷的仔细打量婉儿,见其面色如常,却是看不出端倪,不由有些气馁,难道真是个大度的女子?转念一想却欢喜起来,若太孙妃是个大度之人,却也是件好事儿,自己做了侧妃,日子也不会太过难过。寿春悄悄抬眼看了看婉儿,心中暗暗长叹了口气,捏了捏婉儿的手,拉着傅蕊离开了马府。
宋氏送走几人,回到正屋,将丫鬟婆子全部遣走,走到发呆的婉儿面前,将她揽入怀中,微微有些哽咽道:“婉儿,我的婉儿,现在已没人了。”婉儿眼泪汹涌而下,无声无息的,她将脸伏在宋氏怀中,直到微微抽搐仍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宋氏大骇,连忙抬起她的脸,只见她紧咬牙关,一丝血已顺着嘴角往下流。宋氏用手死命的掰着她的嘴,流着眼泪道:“婉儿,要哭就哭出声吧,这里只有娘亲,没人能听见,娘亲求你了。”婉儿微微茫然的看了看宋氏,哇的一声已是大哭起来。
见她哭的撕心裂肺,宋氏心如刀绞,只觉得将这样的女儿送进宫去只有死路一条,她边拍着婉儿的背,边凑到她耳旁悄悄道:“乖婉儿,我和你爹爹已经商量好了。先寻个理由把你送走,再报个重病而亡,从此以后,离这地儿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这样可好?”婉儿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眼中闪过丝亮光,冲宋氏微微点了点头。
乾清宫西暖阁的寝宫中,朱允炆坐在床边,木着脸看宫人和太监们忙忙碌碌穿梭着。一名太监端着盒香球走到熏香炉前,拈出一粒放置在“隔火”上,那香球借着炭火微微薰烤,缓缓散发出一阵奇特香气,竟是让人有些心浮气躁。
允炆微眯着眼睛,问道:“这是什么香?”那太监毕恭毕敬道:“这是天竺的罗勒香,又叫十里香,是催情之物。”允炆身子微顿,烦躁的挥了挥手,那太监有些手足无措。秦全儿瞧了瞧允炆脸色,连忙呵斥道:“还不赶紧撤下去,换上平日的熏香就行。”
朱允炆看着眼前几名穿着薄纱的少女,十三四岁年纪,俱是生得如花似玉,或许是刚沐浴完,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竟然微微有些瑟瑟发抖,显得愈发楚楚可人。朱允炆漫不经心的扫过她们的脸,眼神落在一人身上,已是挪不开了。
那少女微微抬起头,含羞带怯的看着眼前俊雅挺拔的少年,眼中满满是倾慕,秋波婉转,丹唇微翘,眼神清澈干净,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这少女,竟与婉儿有九分肖似。
朱允炆缓缓走到她面前,用手指轻轻抬起她下巴,鼻尖充斥着几分熟识的少女清香,他勾了勾嘴唇,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盟誓言炆婉心定
面前的这位少年储君刚沐浴完,素缎般的长发未绾未束散在身后,薄唇微抿,眼睑低垂,如一尊美玉雕成的塑像,面如冠玉的俊脸上神色淡淡,眉宇间更显清冷。不言不语,不嗔不笑,风华气度已是自显。
少女抬眼偷偷打量着他,面红心跳,身子有些微微颤抖。皇太孙走至几人面前,龙涎香和男子特有的气息混杂在一起,让少女浑身酥软,几乎站立不住。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的下巴被修长的手指温柔的轻抬起来,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四目相对,只觉身子微震,不由喃喃出口:“奴婢叫小宛,宛在水中央的宛。”一缕愕然从那双眸子中飞快闪过,随之涌上的是慑人的寒意和压抑着的怒火,似乎转眼就要将她吞噬,少女看着那骇人的眼神,身子开始瑟瑟发抖。
没有婉婉,要这赝品何用,朱允炆心中所有的憋屈和恐惧在听到名字的一瞬间爆发出来,方才还温柔如水的手指狠狠的掐在少女莹白的颈项上,“谁准你叫这个名字?”少女疼痛难忍,大滴大滴的泪珠往外直涌,却是丝毫打动不了这颗铁石心肠。
朱允炆脑子已被怒火焚烧,哪里还有怜香惜玉的耐性,手上愈发用力,“快说,谁准你叫这个名字?”那少女被掐的喘不过气来,痛苦的挣扎着,转瞬脸色已变得有些发青。其他的几名少女吓傻了,嘴唇微张,大气儿也不敢出,难以相信方才还温文俊雅的太孙殿下瞬间变成了恶魔。
秦全儿已是吓得魂飞魄散,上前抱住允炆的胳膊,哭丧着脸低声道:“殿下,殿下,这是惠妃娘娘奉皇上之命为您选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