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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个年纪最小的找出来。”
年纪最小的?妙容紧紧握着婉儿的手,侧头看了看她,见其面色不变,手心却已是大汗淋淋。片刻间,只听外面传来蓝仪和宁国安庆的怒骂声,几个男子大笑道:“你们是公主王妃?我们还是王爷呢。”婉儿心中已是一片冰凉,今日想凭身份逃出生天却是难了,这显然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妙容将婉儿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背:“别怕,别怕,我们魏国公府的侍卫不至于这般差劲。”虽是口中这般说,身子却在微微颤抖,婉儿抱着妙容,见其已是害怕之极却仍将自己护的紧紧的,不由觉得心生暖意。
两人正是紧张之时,忽听前方传出一声尖叫,却是傅蕊的声音,她挣扎着哭叫道:“我不姓马,我不姓马,你们不是要找年岁最小的吗,她在后面,她在后面。”婉儿身子微微一抖,脸色已是发白,徐妙容忙伸手紧紧抱着婉儿。
帘子陡地被掀开,露出一张男人的脸,眼角有一道疤,看上去甚是骇人。他低头扫了两人一眼,眼神落在婉儿身上,却是转过头去笑着叫道:“找到了,年岁虽小,却是个绝色。”说罢伸出手来,就要从妙容怀中拖走婉儿。
妙容两只手紧紧抱住婉儿,拼命用脚踢打那男子,却哪里是那男子的对手。那男子用手使劲推开妙容,片刻间已是将婉儿拖出了轿外。
那男子用手掰正婉儿的小脸看了又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对身旁的几名大汉笑道:“瞧,不愧是大家闺秀,据说父亲还是个七品官,瞧这长相身段,真是个难得的货色。怪不得值这么多钱,可是便宜了咱们几个,人财两得啊。”那几人看着婉儿,已是笑得极为淫邪。
婉儿头一歪,重重的咬在那男子的手上,趁那男子吃疼又踢了他那部位一脚,转身往下街口的另一头跑去,刚跑出几步就被人抓住了。那男子又疼又怒,抓住婉儿就是一巴掌,柔嫩的脸蛋立时肿了起来。那男子将脸凑到婉儿面前,突然j□j道:“臭丫头,你踢了我哪里,待会就会让你舔回去。”
几人抓住婉儿就往那小巷子拖,就快进入巷子时,突然之间冲出十来个人,身穿褐衫皂靴,与这群青衣大汉厮打在一起。这群褐衫人与那帮侍卫合在一起,很快就让那群青衣大汉落了下风。
那为首的青衣大汉见势不好,吹了个口哨,抓着婉儿转身就往那巷子深处逃去。那打头的褐衫人见状脸色大变,连忙喝道:“快,快,要想活命的话,快将姑娘救下来。”声音又尖又细,宁国等人大惊,竟然是一群阉人。
这群褐衫人连忙围了上去,拼了命般的扑向那为首的青衣男子,那人为了保命,最终只能弃了婉儿逃走了。褐衫人和侍卫们抓了不少青衣大汉。宁国、安庆等人向婉儿扑了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一番,见其除了脸色不好,衣裳还算整齐,方才放下心来。
蓝仪愠怒之极,冲上前拔出侍卫的刀先砍了一个青衣男子,仍是觉得不解气。她轻轻抚摸婉儿微肿的脸蛋,斜瞟了傅蕊一眼,带着几分火气道:“颍国公与世子俱是英明神武,未料颍国公府却还有那等贪生怕死之徒,真真是欺世盗名!”宁国和安庆却是连看也没看傅蕊,只是围着婉儿轻声安慰。寿春看看婉儿,又看看傅蕊,叹了口气,上去安慰婉儿了。
徐增寿等人赶到时,却是正好听到蓝仪那番话。傅忠见其辱及颍国公府,极为不快,正要开口,却被寿春拉到一旁,低声的说了几句。傅忠脸色微边,看向傅蕊的眼神却是变得不善。傅蕊双目含泪,身子微微抖了抖,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去,柔弱如娇花带水,却是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徐增寿扶着妙容跑过来,从宁国公主身边急急拉过婉儿上下打量一番,看着她微肿的小脸就要伸手去抚摸,却被一只手挡开了。朱允炆头戴翼善冠,身穿赤袍,腰缠玉带,竟是一身皇太孙常服就跑出宫来了。他抬眼扫了扫那群厂卫,满脸铁青,却是顾不上与他们计较。
梅殷和宁国等人面面相觑,连忙带着众人上前向朱允炆行了国礼。允炆大多时候并不受这群长辈的礼,今日却根本顾不上他们。
傅蕊跟在傅忠和寿春后面,一边行礼一边抬眼偷偷打量朱允炆,只见年轻的皇太孙殿下颀身玉立,清隽俊雅,正颤抖着将手伸向婉儿的脸,似乎生怕把她弄疼了,眼中竟是闪烁着一丝泪光。傅蕊愣愣的看着朱允炆,已是看呆了。
钓鱼计怀庆上钩
允炆有些呆愣的看着婉儿的小脸,嫩白的脸蛋上有些红肿,依稀还能见到手指印。他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想去抚摸,却停在了半空中,只觉得自己的脸似乎也在隐隐作疼。过了片刻方才听到声轻柔的叹息声,在空气中散开。还是让她受伤了,允炆此时又惊又怒,又带着阵阵懊恼。
厂卫的役长带着番役们全部跪在朱允炆面前,几乎连头也不敢抬,就连几里地外似乎都能感受到皇太孙殿下散发出来的阴森寒意。那役长咽了口唾沫,轻声道:“殿下,这群人俱是打行出身,专门替人消灾报私仇,全部审问过了,却是没人知道他们的主顾是谁。属下该死,那为首之人,被……被他跑了。”说到这里,役长声音已是有些颤抖,头重重的在地上磕了磕。
朱允炆眉头紧皱,唇角紧绷,盛满的怒气马上就要迸发出来,一股杀意在空气中蔓延开,似乎下一刻就要血流成河。宁国和梅殷等人,却是从未见过这般煞气十足的朱允炆,这哪里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礼贤下士,颇得文臣们赞誉的皇太孙殿下。梅殷感觉到妻子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忙伸手将其揽在怀里。
欧阳伦和王宁对视一眼,朱允炆让他们大为吃惊,早就听说他养了一批阉人,未料却是这般神出鬼没,武艺高强,对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不说,似乎还极为惧怕。不知不觉间,皇太孙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摆布、懵懂无知的孩童。
婉儿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厂卫们,轻声道:“是他们救了我。”允炆眉头微扬,沉吟片刻方才淡淡吩咐道:“十日之内,我要见到这帮青手的首领。”那役长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下了,长松了口气,颇有些感激的偷偷瞟了瞟婉儿,秦全儿说对了,在婉儿姑娘面前装可怜,准是没错。
役长踌躇了片刻,指着那群已被绑住的青手问道:“殿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朱允炆双眼微微眯了眯,冷冷看了役长一眼。役长浑身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多问半句,连忙带着人将那些青手押了下去。
婉儿看着那帮厂卫离去,脑中闪过几个念头,一阵夜风吹过,身子只觉阵阵凉意,却是瑟瑟发抖。允炆见婉儿冷,不假思索的伸出手就要抱住她,却被她身子一躲,避开了。
婉儿双手捂住脸片刻方才放下,略带了几分迟疑的问道:“这些……这些人可是一直都跟着我?”她定定的看着允炆的眼睛,他有些狼狈的挪开了眼神,不敢与她直视。婉儿心中寒意更甚,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你在监视我?”只见允炆身子一震,婉儿已是知道答案。
允炆有些吃力的张了张嘴,过了半饷方才看着婉儿的眼睛,眼中闪过丝恳求,缓缓道:“婉婉,我……是想保护你。”
婉儿对他的话不可置否,她突然觉得一股倦意涌上心头,转过身子再也不看允炆。婉儿走到蓝仪面前,拉着她袖子低声道,“仪姑姑,我想回家了,你送我回家吧。”蓝仪看着失魂落魄的婉儿,和宁国、安庆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上前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轿子走去。
妙容拉着徐增寿过来对婉儿道:“婉儿,就让我四哥护送你回去把,省得途中又遇到什么危险。”婉儿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含希冀的徐增寿,定定的看了他半饷,突然之间唇角一弯,嫣然笑道:“徐小兽,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带着人过来?天下竟有如此之巧的事儿?”
婉儿斜看着天,眼眶有些微微湿润,嘴角扯出个自嘲的笑容:“你们个个都当我是傻子不成?”说完看也不看其他人,掀开轿帘坐了进去。蓝仪抬起头冲朱允炆和徐增寿冷冷讥道:“一群爷们,要斗自己斗去,别成天拿女人作伐,真够出息的。”语罢就钻进轿子送婉儿回家了。
众人看着婉儿与蓝仪的轿子远去,安庆临走前走到允炆面前,斜瞟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个个都这幅德性?”说完就转身和欧阳伦离开了。宁国看着朱允炆有些茫然的表情,叹了口气道:“允炆,你是想婉儿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