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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清醒点。”
朱允炆被抽的一愣,眼中迷离之色转瞬间无影无踪,胯间的那处火热已是消退,他连忙站起身,看着浑身几近赤…裸的婉儿,褪在腰间的纱衣赫然是一件白色素服,脸上闪过羞愧之色。他连忙蹲下,手忙脚乱的帮婉儿穿好衣服,轻轻环住婉儿,已是不带丝毫j□j:“婉婉,对不起!”
婉儿知道他今日因脆弱而失控,不由长叹口气,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两人之间游离着淡淡的温馨。允炆用手婆娑着婉儿的脸颊,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待一年孝期过后,我们就定亲吧?”婉儿见允炆满脸期盼又有些害怕的模样,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心酸,她微垂着双睫,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允炆见婉儿点头,心中不由狂喜,只觉多年以来悬在心中的阴影终于烟消云散。巨大的幸福感让允炆有些忘乎所以,低头又是与婉儿深深的拥吻,直到自觉快要失控,方才恋恋不舍的放手。
两人牵着手下了阁楼,依云和秦全儿已是心惊胆战的等了良久。两人都是人尖儿,见两人衣衫俱是皱皱巴巴,婉儿面带春…色,双唇莹润,有些微微发肿,已是了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几丝笑意。婉儿见两人表情,有些发窘,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却又觉得欲盖弥彰,只好低下头,脸已是红到耳根。
朱允炆很快从失去祖母的悲伤中振作起来,却是让洪武帝和太子朱标都吃了一惊。朱标已经为了国丧忙得晕头转向,毫不客气的给儿子分派了很多活儿。
婉儿过了皇后的七七,就要出宫回马家了,两人格外珍惜在宫中的相处时机。即使忙得脚不沾地,允炆也日日去坤宁宫看婉儿。两人相处,举手投足之间俱是情意,却也不避讳,而这一切,显而易见都得到了洪武帝的默许。短短几日,皇太孙与婉儿姑娘的情事已是传遍了深宫内外,朝堂上下。
皇后薨逝后,洪武帝消除了对皇后所有的芥蒂,只剩下满满的愧疚和怀念,他对马全愈发看重,从兵略到武官选用奖惩,从兵籍到军械粮草,从军令到关禁等,无不与他参详,竟是离不得身。
再结合宫中传来的马婉儿的消息,众人顿感恍然大悟,慨叹皇后虽然不在了,马家的地位却荣宠依旧,真可谓是大明第一外戚。而一年后,马全的嫡亲侄儿马维璋在殿试中被洪武帝点为二甲第一传胪,并尚给了永嘉公主,马家才算在大明朝堂完全立稳了脚跟,却是无人再敢小觑。当然,此乃后话。
皇后小祥的头一日,朱允炆进了婉儿的房间,待宫人太监们刚刚退下,就紧紧抱住她,疯狂的与她亲吻,直到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方才放手。婉儿察觉到他的异常,沉声问道:“可是朝中或国丧出了什么事儿?”朱允炆将头抵在婉儿肩上,闷声道:“婉婉,四叔他们回京了。”
天愈发阴沉了,只听一声炸雷,暴雨不期而至,将整个紫禁城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如同黑夜般。
窥私情夫妻决裂
皇后崩逝后的头七清晨,右顺门几里地外,停着大大小小的官轿,官员们须得在这里下轿,步行至右顺门。绵延几里放眼望去,俱是身着白圆领羔裘素服的官员,只能从那头顶所带的梁冠的梁数,依稀可辨各人的身份。八七梁的公侯伯爵,七六梁的一二品,一梁的j□j品,在京文武百官竟是悉数出动。
蓝云与杨时一左一右,跟在马全身后,偷眼打量一番他表情,又对视一眼,却是连安慰的话也不敢多说。马全骨子里颇有些魏晋之风,无论是高中探花,升至兵部侍郎,还是被打入锦衣卫大狱,脸上都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无大喜亦无大悲,像今日这般冷冽,却是少见。只有他们这般多年相交的至交才知道,这已是其怒极之时的标志。
刚从锦衣卫诏狱被放出来,官复原职,最大的靠山皇后娘娘却又崩逝,这样的情况自然引来不少同情。整条路上,陆陆续续就有相识的官员上前劝慰节哀,大多都是六部和翰林院文官,马全却是面色无波,一一颌首回礼。几人到得右顺门外,已早有太监宫人候在一旁,为官员们换上丧服入内哭丧。
“进周。”正在换丧服的三人闻声看去,却是以梅殷为首的几个驸马。马全和梅殷寒暄了几句,又看到梅殷身后的欧阳伦和王宁,瞳孔徒地一缩,浑身竟是散发出文臣少见的煞气。欧阳伦脸色微变,敷衍着向几人拱了拱手,不敢与其直视。王宁扬了扬眉头,冲马全露出个微带些挑衅的笑容。
马全定定的看了看两人,突然间唇角一弯,笑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二位驸马这般交好,就连那花魁小倌也是共用。”说完也不看两人表情径直而去。梅殷看着马全三人远去的背影,眉头微皱,抬眼轻轻扫了扫脸色难看的欧阳伦和王宁,却是没说话。
马全对着皇后灵位,哭得双眼红肿,脸色憔悴,心中又悲又怒,只觉若非此次圈禁,姑母断不会这般凄凉的逝去。素来温文儒雅的探花郎,跪在灵前,浑身寒气,似乎昭示着生人勿近,引得一干想上前套交情的官员不由退避三舍。蓝云和杨时见马全快要失态,连忙上前连搀带扶出了宫。
三人从右顺门出来时,马全方稍稍平复,蓝云正待劝慰,却见永昌侯府大管家满脸焦急的等候在门外,见三人出来急忙迎了上来:“二爷,不好了,柳大娘子服毒自尽了。”
柳依死了?厌恶、痛恨夹带着微微的茫然,各种情绪从马全心中闪过,他抬眼看了看蓝云,见其面无表情,只是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不由叹了口气道:“子龙,赶紧回去看看吧。”蓝云脸色忽灰忽白,眼神忽悲忽怒,双拳握了放放了握,呆了半饷方才反应过来,嘴角露出丝苦笑,缓缓道:“死了也好,你俩也跟着我去瞧瞧吧。”
自那日出事后,柳宅下人杖毙的杖毙,发卖的发卖,撵走的撵走,而柳氏姐妹也被送到永昌侯府看管起来。跟着柳依的车夫和丫鬟哪里挨得过杨时的刑讯手段,早已招供,柳依在事发前,曾见过醉花楼的花魁流云。常茂在京城时就是流云的入幕之宾,这两条线索却是不谋而合。
杨时和蓝云到得醉花楼时,流云早已赎身不知去向,两人又沿着火瓦巷那间酒楼顺藤摸瓜,才发现那酒楼的东家竟是怀庆公主乳母的长子,几人这才开始怀疑怀庆公主和驸马王宁。而醉花楼的老鸨耐不住刑罚,招供道,驸马王宁已包下流云多年,并将流云还介绍给了驸马欧阳伦。
马全出了锦衣卫诏狱后,几人还未来得及商量对策,就传来皇后崩逝的消息。永昌侯府几位主子都要进宫哭丧,府中上下也一团忙乱,一个没看好,未想柳依已是服毒自尽。
三人赶到永昌侯府,蓝云的大嫂及夫人叶氏也刚从宫中哭丧回来。叶氏面色惨白,见到丈夫,还未说话,已是落下泪来:“二……爷,是我没看好柳妹妹。”蓝云面带倦色,轻轻揽着叶氏,“不关你的事,她是自知无脸活下去。”
几人正相对无言时,却听柳氏姐妹所住的厢房一阵哗然,一丫鬟跑到蓝云跟前,面色惊惶道:“二爷,柳小娘子欲投缳自尽,刚被我们救下来。”蓝云正心情不佳,头也不抬冷冷道:“救什么救,同她姐姐一块死了倒也干净。”
杨时偷眼看了看眉头轻蹙的马全,暗暗叹了口气,也不劝蓝云,却是对马全道:“进周,还是你去看看吧,毕竟是皇上亲自下诏赐给你的侍妾。闹出事儿来,传到外面也不好听,白白让那帮人看热闹。”马全想了想,对那丫鬟道:“带我去看看吧。”
马全进到厢房,见着柳玉香消瘦的背影,顿住了脚步,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他闭着眼睛捏了捏鼻梁,嘴角泛起丝苦笑,对屋里的从人丫鬟们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玉香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转过来,盈盈双眸中闪过丝惊喜。只见她两弯柳眉似蹙非蹙,一双含情目似喜似悲,丹唇微抿,两靥含愁,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竟比原先更美了三分。马全静静的看了看玉香,对这个从头到尾俱是无辜的女子,却是无法生出迁怒之心。
他长叹了口气,温声劝道:“柳依的债,她已经以她自己的死了断了。你若不想给我们多增添麻烦,就好好活着,陈大人只剩你这么个骨血了。”马全见玉香神色凄然中略略有些松动,不由暗松了口气,继续道:“你姐姐断七后,我会派人过来接你。你在马家先住上一阵子,等这件事情彻底过去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