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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威廉?”伴着担架一块走向救护车时,雷恩看见威廉士张了一下眼。
“还活着就是,”皇家海军上尉威廉士苦着脸憋出了一个笑。“您呢,长官?”
“我?能站在这块水泥地上,真谢天谢地咯!”
“他要是能尽快躺到亿元病床上也谢天谢地喇!您好啊,雷恩中校?”是医官诺亚士。“好了,我看我们就别耽搁了。”新来的两名医务兵连忙帮着提点滴扶担架朝一旁的救护车后门过去。一会之后,救护车没拉警笛就驶走了。
“请问长官是雷恩中校吗?”一位陆战队上士过来敬了个礼问。
雷恩回了他礼点头称是。
“我这儿有专车等着接您,请您跟我来,长官。”
“带路吧,上士!”几天船上生活下来,雷恩已经海军味十足。
一辆铅灰色的海军旅行车带了他直上诺福克海军航空站。雷恩换乘了一架早先准备好的直升机立刻起飞,这时的他已累的不成人样,管不得是搭什么飞机了,其实就算是换了圣诞老人驯鹿拉的雪橇,这会他也不会在意。往华府安德鲁空军基地直飞的三十五分钟航程里,雷恩一个人孤坐在后舱隔窗望着黑夜,眼睛是瞪得老大,脑海里却忽而思若泉涌忽而空白一片。飞机降落后,一辆轿车接了他直驶兰格利中情局本部。
兰格利 中央情报局总部
雷恩终于又踏进了副局长葛莱将军的办公室。时间已是清晨四点整。副座在场,局长穆尔法官和赖特副局长也在座。葛莱将军端了一杯东西给他,不是咖啡,雷恩仰头一口而尽,是“野火鸡”纯波本威士忌。局里三位最高首脑轮流握住了他的手。
“坐着吧,孩子!”法官先开的口。
“干得真是漂亮!”葛莱副座笑着说。
“谢谢您!”雷恩又啜了一口立刻加满的杯子。“现在,还有事吗?”
“有,我们等着听你的任务报告。”
“噢!不——不干了!报告副座,我要直接回家。”
葛莱将军眼睛眨了一眨,笑着由身上掏出一样东西往雷恩怀里一揣。“七点零五分,杜勒司机场,第一班回伦敦的班机,票已经买好了。你最好先洗一洗,一身汗臭油味的,换套干净点衣服。还有,别忘了拎着你的冲浪还是滑雪芭比一块走。”
雷恩一口又灌下了杯中残酒。辛辣的酒味刺得他鼻头一酸眼睛也湿了,幸好喉咙一呛一咳及时遮了过去。
“看样子你这套军服可没白穿,”赖特副座见状转了个话题。
“军服里头的身子也没白闲着!”说着雷恩从腋下掏出那支FN自动手枪,“这玩意也一样。”
“是GRU秘情局卧的底?他没跟着大家一块逃?”局长问。
“什么?你们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鬼?你们知道却不先告诉我?天呀!”
“坐下来,孩子,”法官按住雷恩的肩膀。“我们也是后来才晓得的,等我们想通知你时,你已经随艇下去了,晚了半小时。运气不好,不过你还是办到了,这才难能可贵。”
雷恩已经累得不想再叫再喊,也什么都不想再说了。葛莱由桌子抽屉里拿出一部袖珍录音机和一本记满了问题重点的拍纸簿。
“威廉士,那位英国皇家海军上尉,他的情形最糟,”雷恩说,这时已是两个钟头之后。“不过,船上的医官说他可以撑得下去。这条船恐怕暂时哪儿也去不了,船头凹了一大块不说,还进了不少水,船身肚子上也叫鱼雷给咬了一个大洞。飓风级的潜艇果真如他们所说的一样,老板,俄国人把她造得可真是够结实,真要再谢天谢地一次。不过,那条阿尔法舰上可能还有不少人没死呢……。”
“唔——是可怜那些人了。”穆尔局长点了点头。
雷恩也慢慢点了两下头。“我想,恐怕也只有这样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么作对是不对,报告局长,丢下他们在那活生生地等死。”
“我们也不知道,”穆尔法官说。“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要是我们派人从那上头救出了人来,那——我们所作的一切——你所作的一切,就等于白费了,你想你愿意吗?”
“何况能不能救得出来或是还有没有活的也是个问题,我们不能冒这种险。”葛莱副座说。
“我也不知道,”雷恩说着又一口灌下第五杯酒。酒意慢慢上来了。他原来一位会是局长根本不理会那上头还有没有人活着的事,结果确是他老板葛莱副座才令他悚然心惊。看来——看来这个老海军已经叫这档子事给腐化了他的心——还是中情局干久了,人就会这个样子?——他连干海军最起码的信条——人溺己溺——都全忘了?而这个问题叫我雷恩又如何来作答?“我实在不知道。”
“这就是作战,杰克,”赖特副座开了口,比他平常说话的样子要正经了许多,嗓门也低了不少。“一场真刀实枪的作战,孩子!而你这一部份已经尽了力。”
“要是真打起仗来,尽了力的就是要平安回家,”说着雷恩站了起来,“而这个嘛,各位!就是我现在要作的。”
“你的东西都在盥洗间了,”葛莱抬手看了看腕表。“要是你想刮刮胡子,时间还来得及。”“哦,差点忘了这个,”说着雷恩伸手往脖子上一掏,取下了两把钥匙来。他随手递给了葛莱。“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不是?有了这玩意,你就可以举手之间干掉五千万条命,哈!‘无敌铁金刚,无敌铁金刚,我们是正义的一方,要和恶势力来对抗,有智慧、有胆量、愈战愈坚强——’”雷恩边唱边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他知道他已经醉了,不然不会套用了女儿小莎丽的卡通主题曲哼唱起来的。
屋里三个人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葛莱伸手按停了录音机,然后看看自己手里 的钥匙。“还要带他去看总统不?”
“算了,这个时候不妥,”局长摇摇头说。“这孩子已经受够了,不能再怪他。准时送他上机好了,詹姆士。明后天我们再派个小组到伦敦,先弄完后头那一部份的报告再说吧。”
“只好这么办了,”说着葛莱低头看了看手中杯子,“这么一大早,来这个不嫌早了点?”
穆尔法官没答理他,自己又斟了一杯仰头一口饮尽。“大概吧!不过太阳虽然还没起来,干了这杯也好上路办正事去。来吧,老赖,咱们还有一些要紧事得准备不是?”
诺福克 海军造船厂
天还没亮,曼库索和他舰上的人就搭着拖驳回到港口外等候的达拉斯号上。这艘六八八级的攻击潜艇立刻调头朝着湾外的大西洋潜了下去,等太阳刚刚在东边天际泛出一抹鱼白时,他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于湾外的波鱼号舰,她则早在红色十月号一进湾口,就丢了舰上的医务士不管,回身继续执行原订的巡逻任务去了。两艘潜艇都奉命要在海上再多待个三十天,这一段日子正好用来给舰上的官兵学着忘掉这两天所看到、听到、或是猜到的一切。
李曼营区的“八一○”号岸坞了,红色十月号四周的海水正渐渐抽干,庞大的潜艇龙骨已经坐上了坞墩,坞的四周里外多了二十来位陆战队警卫。这在八一○号岸坞来讲不是什么新鲜事,每隔一阵子,有俄亥俄级飞弹潜艇进来的时候必然如此。坞上备便了一群早先挑选出来的工程师和技术人员,有人已经好奇地围着打量研究潜艇的结构。第一批由舰上带下来的是通信用的密码簿和安全解密器,这几样东西都有专人取了立刻送往马里兰州梅耶堡的国家安全局总部。正午之前,这些玩意就能派上用场。
雷明斯和他舰上的官员也收拾了个人细软,由专车送往雷恩前半夜搭机的地方。一个钟头之后,一行人已经进驻维吉尼亚州南方查尔斯维里郡附近的一所中情局秘密招待所。一夥人立刻安顿上床就寝,俩位睡不着的官员却好奇地打开了房里电视,正好赶上有线电视网的晨间节目,俩人瞪着一双大眼惊异地开始认识这个新鲜的美国生活。
华盛顿 杜勒斯国际机场
雷恩没看见日出。他准时登上七点零五分杜勒斯起飞的环航七四七班机。班机直航英国伦敦,机长用充满感性地声音向大家问了声早,然后他报告天气阴雾,不过请旅客安心,因为待会大家就会看见晚起的太阳了。果然,片刻之后,客机冲破云霄,旭日迎空而照,只是雷恩却作了一件他这一生中从来不曾有过的事。在客机还没拉稳上升的机头时,他就已经酣然入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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