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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之尊?”袁绮颖闻言笑了:“一时的尊荣算得了什么?荣
华富贵,看似迷人眼,可真到了山梁倒塌的那一日,一切都会飞灰湮灭,我生于袁家,也算是享受过了,日后的日子只要不是特别清苦,便成了,更何况……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那才是一辈子最大的悲哀,我情愿嫁个一般人,一辈子相亲相爱。”
“还相亲相爱呢,你这丫头也不知道羞。”梁芜菁顿时笑了起来。
本来还一脸正色的袁绮颖,听她这么一说,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作势便要挠梁芜菁两下。
看着屋内打闹的两人,在一旁伺候的碧云和碧玉心都提了起来,深怕主子肚子里的小东西有什么闪失,两人都一脸惊慌的护着。
“不玩了,不玩了,姐姐欺负我,三个人追我一个。”袁绮颖立马投降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袁绮颖才起身告辞了,说家里人不许她在外头用膳。
梁芜菁呢,也没有强留,她这儿如今地方小,也不方便。
袁绮颖出了如今的永安王府后,便上了袁家的马车,坐进去就开始打盹了,她今儿个没有午睡,这会子困得慌,反正这会子街上人来人往,马车走得慢,回去要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不如眯一会。
身边伺候的丫鬟立即去了披风帮她盖上。
然而,就在马车使了不久后,在拐弯处时,却因为对面道上转过来的马车赶得太快了,两匹马一下子就撞到了一起,惊了马车里的人。
“啊……。”小丫鬟尖叫了
一声,伸手想要拉住自家小姐,可袁绮颖方才是睡着了的,这会子一下子被惊醒,马车又如此震动,她的头便转到了车身上,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人都险些晕过去了。
“小姐,小姐……您怎么样?”丫鬟急的浑身冷汗直冒,立即去扶自家小姐,当看着小姐原本光洁的额头上居然被磕肿了,伤口上还有血时,吓得脸色都白了。
那伤口虽然不大,但是见红了就是大事儿啊。
不仅他们这马车受了震动,和他们撞到一起的马车也受到了影响,只是那辆马车更大,车身更重,所以只是轻微震动,上面的人并没有受伤。
“越儿,你去看看是不是伤到了人。”岳氏掀起帘子看了看,听到对面马车里传来了惊呼声,心中微微一沉,便让儿子去看看。
“是。”宁越立即下了马车。
“真是晦气,我也去瞧瞧。”宁双雪也跟着下去了。
“口无遮拦。”岳氏见她这样,微微叹了口气,只怪自己从前太宠她了,养成了这么个脾气,一个大家闺秀一点儿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过想想她是在新南长大的,宁家又在那儿称王称霸,岳氏也就想得通了。莫说是女儿,她何尝不是呢?所以她到了京城都不大出门,就怕自己这脾气收不住会引来麻烦。“小姐,小姐您怎么样了?”马车内,丫鬟一面小心翼翼的用丝帕按住了袁绮颖头上的伤口,一
边颤声问道。
☆、第三百五十三章 教训
“没事。”袁绮颖方才只觉得头疼欲裂,这会已经好了许多,她拿下了锦帕,见上面有血迹,但是并不多,也稍稍松了口气,便欲从马车上带着的小匣子里拿出那个小玻璃镜子瞧瞧伤到了何种地步。
“不知马车内的小姐可受了伤,方才在下的马车冲撞了小姐,实在是对不住,在下愿付诊金,为小姐治伤、压惊。”宁越并不知马车内的是谁,只听得里头的丫鬟一声声喊着小姐,而这马车又是极为常见的青油布马车,车身用的木头也不名贵,不像他宁家的马车,是铁衫木做成的,很结实,很重,防震,所以方才他们在马车内才没有受伤。
由此可以推断,这马车内坐的的只是一般人家的小姐。
不仅宁越这样想,跟着的宁双雪也是如此认为的。
“怎么,伤了人,拿点银子便要打发了吗?”马车帘子一下子被掀开了,露出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圆脸来,一看打扮便知是丫鬟,身上穿的也很素净,倒是里头的小姐,看不见脸。
“在下有要事在身,所以不能带小姐去医馆看诊,故而才要拿诊金。”宁越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家人要去赴宴,并没有闲暇的功夫带着人去医馆看诊,只能出此下策。
“我们小姐身娇体贵,不请了太医来瞧哪里成,还医馆呢,若咱们小姐额头上留了伤,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丫鬟可气得不成,小姐
受了伤,他们回去后也会因为护主不力受到责罚,偏偏这些人忒瞧不起人了,也不负责,她嘴下当然不会留情。
“玉鹃。”袁绮颖这会子终于看到了自己额头上的伤势,有些红肿,大概有鸽子蛋那么大的一块,是破了皮,但只是一点点,回去请个大夫来开点药,应该不会有大事儿,便想息事宁人。
她袁家人做事儿向来低调,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显露什么的,所以她出门才坐了个不起眼的小马车。
好东西袁家自然是有的,只是轻易是不会示人的。
可丫鬟玉鹃心里却不这么想,她就觉得自家小姐脾气太好了,这才会被人欺负,就说嫁人这件事儿吧,小姐连王妃都位置都让出去了,听说日后还要嫁个清翰林,连带着他们这些丫鬟日子都不会好过,她自然气小姐不争,如今小姐受了伤,她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事实上,即便袁绮颖想善罢甘休,有人也是不愿意的。
“还请太医,你以为你家小姐是谁?她也配?方才莫不是故意冲撞上来,想要咱们多赔些银子吧,开个数儿吧,今儿个我就做了这个冤大头了,就当是打发乞儿。”宁双雪见这丫鬟打扮的很素净,头上的朱钗都很一般,手上戴着的也只是个银镯头,加之这马车很寒酸,驾车的车夫和跟着的小厮看着也一副唯唯诺诺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样子,便觉得很好拿捏,说话也没
有太客气。
打从她这次入京后,除了在梁芜菁那儿受了气,前几日出门赴宴,也被几个侯府的小姐嘲笑了,只因为她是庶出,这可气死她了。
要知道她在西南可和公主差不多啊,到了京城就得夹起尾巴做人,她真是受不了。
梁芜菁,她现在惹不起,那些侯府小姐,她也不能往死里得罪,可如今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寒酸破落户的小姐,她宁双雪难道还会怕?
若她今儿个失了气势,传出去就是丢了宁家的脸面。
宁越见妹妹说话如此盛气凌人,本欲阻止的,哪知道母亲却掀开帘子,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岳氏也不满意这个庶女霸道的性子,但也和庶女一样的想法,不能丢了宁家的脸面。s。 》
事实上,宁双雪是她一手养大的额,脾气性子大多数时候,和她是挺像的,只是她经过岁月的沉淀,经验丰富,为人处世稍稍圆滑一些罢了。
马车内的袁绮颖也没有料到对方说话这么难听,知道今儿个遇到了难产的人了,自己本不想计较的,可人家都如此说了,她不给点颜色那不是作践自己?
想了想,袁绮颖便冲着玉鹃使了个眼色,那便是给本小姐往死里欺负。
袁家人从不多事,却也从不怕事。
玉鹃得了小姐的吩咐,哪里还会客气,一下子就从马车内跳了下来,看着一身贵气打扮,气势不凡的宁越和宁双雪,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叉起了腰,一副
要骂街的样子。
“你说谁是乞儿,你说谁?”玉鹃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宁双雪,娇声呵斥道。
“说的便是你们,怎么了?不服气?”宁双雪一边说着,一边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的金锭子丢到了玉鹃脚下,一脸倨傲道:“这是打发你们的,拿了立即滚,别耽误我们去做客,否则我就立即将你们拿下见官去。”
玉鹃看着自己脚下的小金锭子,气的浑身发抖,她是一个丫鬟,对她来说,这样大小的金子,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可她是袁家的人,在小姐身边伺候久了,心气也高,当即就一脚把那金锭子踢开,由于力气很大,踢了老远,滚到了街边。
围观的老百姓很多,但却没有人赶去捡起,因为宁家的马车看着实在是又大又气派,一看便是官宦人家,旁人是不敢招惹的。
“你……。”宁双雪见一个丫鬟都敢踢开自己赏赐的金子,气得不成,她宁双雪何时轮到一个丫鬟来作践了。
“我呸……真是不要脸,狗眼看人低,各位父老乡亲都来评评理,明明是他们马车赶得太快,突然冲出来,撞到了我们,我们家小姐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