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人们。
算一算,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到这里了。她伸手抚着自己脖颈处掩在衣领下的项链,唇边泛起一点温馨的、充满期待的笑意:
很久了,不知道他怎么样,现在还好不好。
笑意过后,一丝担忧,跃然脸上,蔓延在她的神色之中。她带着这丝担忧,绕过那点路标向视线的前方走去。走在岔路中央,向银虹城皇宫的方向去。
此时的加奇得正站在自己卧室的窗前,手中握着一封已经被揉皱的信笺。他皱眉紧盯着皇宫的大门方向,紧盯着是否有人进出。他的脸色极为不悦,不悦之中又夹杂着许多怒气,就好像本能地在抗拒某些事情到来一样。
抗拒——
是的,他在抗拒一个人,本能地抗拒。
时间未必就可以冲淡一切。
加奇得曾经听人开过一个玩笑,说将两个毫无感情的男女置身于一处荒无人烟之地,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爱上彼此。无论他们相爱之前彼此的生命中存在着多少种不可能或是不允许。关于这一点,他无法否认。他也曾想过,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和另外一个女子置身于一个荒凉之地,很有可能,那样的结果也会降临到他们的身上。哪怕这个人是自己所仇恨的,所鄙夷的——
他冷笑了一声,心想,或许他和凤遥唯有到了荒凉之境,只有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们才有可能——
不,没可能。
他可以果断地说,自己可能会爱上世上的任何一个女子,但是唯独不会爱上凤遥。这是不可能,更是不允许。
想到这里加奇得不由得加重了手的力度,手中的信笺被他彻底揉碎。
五年、十年,抑或是百年、千年,他都不会喜欢上她。
绝对不会。
他瞥了一眼窗外,然后一下子把窗户推开,将手中揉成碎片的信笺丢了出去。
烟雨里,这些碎片像飘零的白色的雨丝,从天而落。到地上,到浅浅的泥泞里,最终模糊。
天上有雨,应该不会真的回来吧?
加奇得关窗之前望了望那些密布的乌云,又朝大门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里仍旧空旷,无人往来。
应该不会了,加奇得关了窗户,但是视线并没有从那里离开。此后他不知不觉地保持着这样一种姿势,竟然一个多时辰。
一个时辰后,敲门声结束了他继续观望的行为。加奇得说了声“进来”,门被推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他一头灰色的短发,外罩着一件银色的袍,黑色的对襟和领口上有几道浅灰色的条状暗纹。脚上是黑色的短靴,短靴镶着银色的边纹。他站在门前,两只眼睛四处打量着,最后落到了站在窗前的加奇得身上。加奇得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今天不必学习么?”
“还早,”他说,“我方才从下面经过,从楼下看到哥哥那么一直在窗前站着,我想凤遥姐姐是不会那么早到的。就算进了城,走到这里,可能还需要一天的光景,甚至更长。”
他唤加奇得哥哥,而他就是神星三一一二年在银落河畔出生的那个男孩,他的名字叫做加奇达。他说完那一句,哥哥加奇得就立刻反驳似地说道:“我并没有看那个人,我一点也不期待她回来,对我来说,她不会来才是我希望的。”
“我真不明白,”加奇达晃着脑袋,“我听说你跟凤遥姐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也不知道五年前,你们都已经决定举行婚礼了,为什么——”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不要询问这些无聊的事情,”加奇得对弟弟说道,虽说加奇达今年已经快十八岁了,但是在加奇得眼中,弟弟始终是弟弟。无论他来到这世上多少年,也无论他现在有多么成熟,有多么的能独当一面,他依旧是个“孩子”。
“我的确不懂,”加奇达摇了摇头,“我觉得凤遥姐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了。我始终不懂,为什么你每次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恶人一样。就像,凤遥姐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她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加奇得说,“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他说完,加奇达立刻问了声“什么”,但是加奇得沉默了一段时间一言不发。加奇达见哥哥不愿意说,也只好不再提此事。加奇得见弟弟也沉默了,又问他来找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加奇达有些犹豫,他听说今天哥哥的未婚妻会来到皇宫里,突然间想起了自己。他知道自己也是永远受到银虹城的诅咒控制的魔仙,既然哥哥有自己命运注定的人是凤遥,那么自己应该也有一个才对。他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天出现的,他去问过自己的母亲北圣王后,但是母亲似乎是明明知道,但却不告诉他。加奇达寻思片刻,就问自己的哥哥,问自己命定的人是谁,在哪里。话音刚落,加奇得立即开口道:
“你的命定的人不就是她么——”
加奇得说着,眼前晃着一个紫色的面孔。很多年过去了,她料想,当初那个孩子应该是已经长大了。说来奇怪,当初涟儿在银虹城匆匆出现,匆匆离去,事后加奇得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便进行了占卜。但是似乎被一种强大的魔仙之力阻拦着,这种占卜根本无法进行下去。可就在事情看似不了了之,只能听天由命的时候,忽然又有那么一天,不能进行的占卜,又可以进行下去了。
柳颜城城主的妹妹,加奇得在心里淡淡念着,事实上,他知道的只有这些。因为就在他知道这点事情后不久,神星王国里爆发了一场疫症。而且有趣的是,感染的竟然不约而同地全是卜族的魔仙。最不可思议的是,疫症不会迫人性命,却自那以后让所有卜族的魔仙,失去了占卜的能力。一切忽然之间,就好像一场庞大的诅咒,忽然莅临到每一个卜族魔仙的身上。
加奇得对那十多年前出现的人,知道的,仅此而已。但是他的那个“她”字在他的弟弟看来是饱含着深意,加奇达根本不晓得“她“指代的是谁。他想问清楚,但是加奇得却说:“再过几个月,你不就到十八岁的生日了么?母亲的意思,是想让你到那个时候再知道——”
“是么?”加奇达起初有点扫兴,但是失落的情绪很快一扫而过。他看哥哥的神情非常认真,自己便没有多做思量。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这样所想,也就没再追问那个人到底是谁。这个年纪的他,似乎并不习惯于将这种情感挂在嘴边,将其视为唯一。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支撑着这种求知欲的倒不是什么别的东西,仅仅是一点好奇心罢了。加奇得见自己的弟弟不再追问,便将自己的思绪从那个紫衣女孩的身上抽离了出来,望了望窗外。窗外人烟依旧,这种情形带给他的感觉说不清是应了期待,还是卷来了失落。
“对了,”加奇达又忽然开口,“我刚才路过父母的屋子,我听父母亲说城里好像出了些混乱的事情,很多人家的女孩被拐走了——”
“那是前一段时间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加奇得寻常地说道。加奇达听哥哥说那是已经解决的事情,也就不再问什么了。接着又与哥哥说了些自己往日学东西时的一点疑问,闲聊几句,便离开了加奇得的房间。之后加奇得搬了张椅子,坐在窗前,低头翻着书页,时不时的习惯性地望着窗外。
凤遥来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这一天的晚饭后的时间了。当时加奇得坐在窗前,迷迷糊糊地有些困意,竟不觉睡着了一些时候。恍惚之中,他觉得有人在敲门,但是自己并没有理睬。然后又过了一些时辰,再次听到有人将手抚在门上。似睡非睡,将醒未醒的他,听见这些声音,不由得有些烦躁。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声:“自己进来。”
如果说这个时候进来的是一个皇宫中的侍卫侍女,加奇得可能会发一通脾气;如果说是自己的父母兄弟,那么自己兴许会稍稍收敛一下自己不耐烦的情绪,然后很快将心情调整到寻常。然而,门被推开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上述的两种人,而是——凤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加奇得站了起来。因为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不稳,凤遥很快地过去伸手扶了他一下。加奇得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上,身后的椅子不小心被自己绊倒。
“我没事,”加奇得稍稍有些清醒,发现自己的手按在凤遥肩上,不禁立刻攥紧了拳头。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