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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只是一个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没有人会为难你,你现在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走!”雪儿忽然怒吼起来,她一向静静地说话,没有任何人看到她这样的表情。然而,沐佩瞥了她一眼,又一脸严肃的神情说道:“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们这些人,面对我,怎么可能会放了我,”沐佩笑了一下,严肃隐到胜券在握的模样之后,她望向了眼前这些人,忽然莫名其妙地说道:“现在在一起又怎样,喜欢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要分开,世上有什么事情会长久,又有什么会永恒不变。”
没有人看到,雪儿在听到沐佩这几句话时,脸色的黯然。而这时,一向冷静的瑾瑢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境,颤抖着的手一扬,一面毒针疯狂地飞过。但是因为瑾瑢此刻已经脑海混乱不堪,那些毒针七零八落地散在沐佩四处,唯一的一枚擦着沐佩的衣袖淡淡拂过。奇怪的是,虽然只是那么淡淡一拂,墨红的血丝依旧从沐佩的胳膊上渗了出来。就仿佛桃鬼弥毒针上的毒素迅速扩张一样,沐佩的手一下子松了,涟儿身子一滑,而沐佩也好像顷刻间体力不支,似要单膝跪在地上。但因为当时她们都是在楼梯上,一层层高低起伏不稳,结果她们两个人的身子都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最后跌落在楼梯和楼梯间隔的地方。
瑾瑢见状,大声唤着涟儿的名字跑了下去。欧利斯还有雪儿也一下子簇拥在涟儿面前,为她治伤。好在那道伤痕都不是很重,雪儿和欧利斯的力量很快就为她治愈了。至于沐佩,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莫竹飞快地上前擎剑在她面前。莫竹问莫岩,怎么处置沐佩。沐佩听后大笑起来,说:“我就晓得,你们是根本不会放过我的,”但是莫岩想也没想,直接说道:“莫竹,让她走——”
莫竹很不情愿地收了剑,沐佩站了起来,脸上明显地带有几丝疑惑。涟儿望见沐佩被毒针划伤的地方,就向师姐问起了解药。瑾瑢知道涟儿想做什么,却不假思索地说了声“没有”。涟儿还想说话,但是瑾瑢又开口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那几根毒针上的毒素根本要不了她的命,你不用为她担心,再说——”瑾瑢是想说,自己的父亲还在鬼城,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但是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念念,不敢说出。涟儿听师姐这样说,好像放心了,就跟沐佩说:“你快走吧,没有人会改变主意的。”
沐佩看了涟儿一眼,慢慢地转过身去。但是没走几步,涟儿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猛地叫住了她。沐佩半笑着,以为这些人终不肯放过她,刚想开口,涟儿却问:“昨天,你是不是已经到这里来了?”
瑾瑢和欧利斯听涟儿这样问,倒是一时记起涟儿昨天说的一句没头脑的话。他们也想从沐佩那里知道答案,但是沐佩并没有回答,望了望四周,淡淡一句:“重要么?”说完,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说道:“越兰石已经没了,下一个——到时候,会是谁?”
声音没去,沐佩的背影也飞快地随之没去在层层楼梯上。
如果说沐佩出现在柳颜城的皇宫里是一个无法解释的意外,那么更意外的事情,发生在此事过后的第二天早晨。
雪儿出走了。
事实上,这个早晨莫岩一醒来,隐隐的一些不好的预感。他不知怎的就快步走到雪儿的房间,猛一推门便是一阵风扬起。莫岩看到雪儿房间的窗户大开着,淡色的窗帘被风吹起,桌上的书籍纸张被吹得七零八落。床面虽然整理得整齐,但是因风泛起的缘故,隐隐的有些褶皱,看起来就像是浅浅的波浪。
又一阵风起,雪儿房间的门猛地被关上,同时离窗户很远的一处花瓶被风掀翻,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水屑和花瓶的碎屑混在了一起,原本插在花瓶中的梅花也随着花瓶的坠落,而沦落在地。
莫岩看到这一切,倒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这些都是不好的预兆。他挪步到桌前,只见桌子上一抹装饰用的石台。石台压着一张薄纸的一角,亏得这抹石台,否则,莫岩相信,这张纸此刻早已在风的摧残下,不翼而飞了。
莫岩拎起那张纸,看着纸上清秀的字迹。
那是雪儿的字迹。
莫岩:
我希望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要太意外。因为这是我犹豫了很多天之后才做出的决定,而且是最好的、唯一的决定。
莫岩看到这几行字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就是“胡说”。如果这不是雪儿的信,他相信自己准会立刻就撕了这张纸。但是,恰因为这封信是雪儿的,而且他想知道的、不明白的都太多,所以他就必须看完。
莫岩,我想你并不记得,但是我想告诉你,那一次在雪谷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很多年前,在你莫岩来到这个世上之前,我们曾以另一种方式在这世上存在过。可能你并不相信,前世的我们也曾爱过,但是前世我们的爱没有结果。你还记得雪谷断崖上的那颗大榕树么,前世,你就是在那里结束了生命,而前世的我因为你的离去,投身到了断崖。但是我并没有失去生命,我为了再次与你相见,也为了自欺欺人的淡忘,选择了转世重生——
这——
是真的么?
莫岩紧握纸张的手在不停颤抖着。人世间的每一次生命前前后后都是彼此关联着的——,以前或许不相信,但是现在他却不想反驳。因为,他相信雪儿,相信他最爱的雪儿。
三个月前在鬼城,鬼城尊主达严拉为了穿越时空,要齐聚祖先之血。但是因为一点点错误,时空一度错乱。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就在我所经历的那短暂的黑色空间里,我得到了原本被封印在时空中的前世的记忆,我记起了前世的很多事情。我承认当初自己投下悬崖的时候,是对自己人世的绝望。当时我曾想过,如果真的可以有来世,那么我一定还要遇到你,如果注定不能遇到你,我就不要继续在这个世上活下去。莫岩,虽然现在我不在你身边,但是我想告诉你,到今天,到现在为止,上苍没有亏待我。我想要的都已经拥有了,我知足了,你为我的付出让我感动,让我这样的渴望人生,想与你天长地久。那天,你向我求婚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答应你。当我看到秀凝和欧利斯举行结婚仪式的时候,我在想,如果举行婚礼的人是我们,会有多好。
莫岩,我知道当你手握着这封信的时候,你一定在责怪我。可是我何尝不责怪自己,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涟儿是你最疼惜的妹妹。但是你可能根本想象不到,今天涟儿身上所遭遇的一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是我犯下的错误。
什么意思?
雪儿信上的话让莫岩有些糊涂。
什么叫是雪儿的错?
莫岩皱着眉,向后看去。他看到纸张上有些水痕,确信,那并不是真正的水迹,而是雪儿的泪痕。
如果不是我,鬼城尊主不会有机可乘,涟儿不会被她吸掉了作为越兰石的力量,变成了弱不经风的普通女孩;如果不是我,涟儿也不会像今天白天那样,站在死亡的边缘。我说过,在时空错乱的时候,我得到了前世的记忆,涟儿也是如此。但是,当涟儿被鬼城尊主拿走魔仙之力的同时,在她失去了越兰石的力量之后,那些前世的记忆,因为力量的失落,再度离去。我们一起去了鬼城,回来时我好发无伤,可涟儿却失去了太多。后来有一次,涟儿曾悄悄告诉我说,失去了那些记忆、失去了那些力量,只不过是变作了普通人。她笑着告诉我,不要为她难过。她的笑容让我更加自责,一度也让我更加矛盾。莫岩,我们都知道鬼城尊主并没有死,而她也是没有实现自己穿越时空的迷梦不会罢手的女人。总有一天,她会卷土重来,总有一天她还会威胁着这个王国的存在。可是那时,这个神星王国里,能够阻止她的——,莫岩我不怕第二次面对死亡,但是我怕人世上第二次面对与你分离,如果一个人可以有两个生命,我可以拿一个去牺牲,留下一个来爱你。
不要来找我,让距离一点点随着岁月延长吧,也许时间久了,都不痛了,离开的就是陌生的世界。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尽力去保护一个人,保护涟儿,保护关于她的一起。因为就算她不仅是越兰石的转世,更是值得你用一生去守护的妹妹。
不再相会
勿念。
雪儿留字
雪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