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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姚三极热情真诚的模样和菊花姑娘的满面笑靥,,牛黄只好勉强拈起一个塞进嘴巴,嚼嚼便连声称赞道:“嗬,好味道,好手艺,不摆啦,你老婆顶得上大厨师啦!真羡慕你啦。”,牛黄使劲儿咽下抄手,拦住姚三的手说:“老同学,我实在吃不下啦。心意我领啦,谢谢你二口子!生意兴隆,生意兴隆!你们忙,你们忙!我先走啦!”,“明儿再来哟,老同学,我天天在这儿摆着呢。我都看见了你好久啦,你还没发现是我姚三哟,哈哈哈哈!”
牛黄回到宿舍靠着床沿重新拿起书,没读几页,门外响起敲门声。他只得放下书本,从床头一跃而起,扭开了门,牛三笑呵呵的站在门口。看到平日神龙不见尾的牛三,牛黄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牛三,又没钱啦?窜到这儿来干啥?”,“嘿,蓉容姐高考考回来了,今下午已经到家啦!爸妈叫你赶快回家咧!”牛三脸上笑眯眯的,靠门楣边儿抽着烟卷儿,右脚不停敲打着左腿。幸福来得太突然,一瞬间,牛黄呆住了。“牛大,你走不走哟?蓉容姐可在咱家等着哩!要不,我先走啦。”,“啊?什么?快走!”,牛黄兴奋地锁上门,扭头就跑。
小雨初停,长街洁净;路人躇行;伫立的歌山上暮霭缭绕,碧绿如洗;一抹浅浅的红霞;虹桥似斜跨在歌山的山顶……蓉容回来啦!我的蓉容回来啦!牛黄张开双臂在心里欢叫着,向老房飞快地跑去……路上,他遇到了小肖。小肖抱着个可爱的婴儿,那婴儿嘟着胖乎乎的小嘴,藕结疤般的小手一只露在包裹外面,嘴巴上咬着个乳白色的仿真塑胶奶嘴,正滴溜溜的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嗨,小肖,你的孩子?”,“嗯!”,“多大啦?”,“二个多月!”,“什么名字呀?”,小肖将身子一扭眼眶红红的;低头对婴孩轻轻说:“叫爸爸,宝宝,叫爸爸呀!”。
(全文完)
三十九、蓉容归来
三十九、蓉容归来
秋天里的歌山,翠绿欲滴。
虽然是夜晚,但从窗口望出去,依然感觉到苍翠的歌山满眼浸蓝,像一汪蓝色的大海,在悠悠兰天白云下,轻轻地静静的起伏,颠簸……
老房人声喧哗,一片欢腾。因为肖蓉容是老房最后一位从农村回城的知青,特别是她凭自己的本事考了回来,更是令人意外和高兴。走廊上挤满了看热闹的邻里,连底下一二三楼的邻里也挤了上来。
大伙儿兴致勃勃的围着肖家笑着说着夸奖着,周伯照例大声豪气的叫道:“这是咱老房的骄傲呀,陈三因为家里困难,被厂里特召;黄六支援世界革命,成了将军;牛二转业当了老板;这些都不说了嘛,问题是人家蓉容自个儿考出来,现在是大学生了。这才不简单哩。咱老房出人才哩。你们说,是不是呀?”
“那当然”,“人家是靠自己有本事哟”,“哪像我家那死小子,就窝在屋里长吁短叹的?”,“莫说,世道真变了哩”,“变了好,变了好,莫真冤了这些孩子。”
听了周伯的高见,大伙儿更是一阵交头接耳。
黄父摸摸自己下巴,笑眯眯的说:“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呀,虽然孩子们到农村去吃了点苦,经了点风雨,这不,全回来啦。”,“就是好,就是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好!”赵家小子拉腔拉调的学着黄父平时哼哼着不成调的唱腔,还用力一跺脚,引来令邻里们一阵善意的哄笑。
跃上最后一步台阶的牛黄,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家里床沿上的蓉容。
二年没回家的蓉容,个儿高高的,身子胖胖的,脸上却红黑黑的,正边和周三,大小丫头说笑,边回答邻里们的问话。站在邻里中的老爸和老妈瞧见了牛黄,忙道:“牛黄回来了,牛黄回来啦。”
大伙儿自动让开了路。
“嘻,嘿嘿,嘿嘿,回来了?”牛黄进了屋望着蓉容,一时居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肖母拎着水瓶从厨房出来,微笑着站在牛黄身后,轻轻道:“牛黄,坐嘛,站着干嘛,不是外人么。”,“你坐嘛”蓉容指指凳子也对他说:“站着干嘛?”
事情就这样起了实质性的变化。
牛黄与蓉容青梅竹马,耳鬓厮磨几年,大家虽看在眼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没有谁说破。老爸老妈也好,周伯黄父陈师傅也好,蓉容的哥姐和父母也好,都心照不宣。艰难困苦的生活,天各一方的人儿,谁知道以后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好了,蓉容考回来了,大伙儿便顺理成章的认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蓉容和牛黄也该名正言顺的成为恋人,进而喜接连理枝了……
刚当了一年多新娘的二丫头,喜孜孜的拉起蓉容的双手,仔细瞅瞅:“白嫩嫩的,是当老师的手哩。”,“人家蓉容在农村一直代课,根本就没有下田劳动过。”周三笑呵呵的道:“挣了不少工分哟,这次考回来,人家光粮食和菜油就卖了几百块哩。”
看热闹的邻里们,渐渐散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蓉容,牛黄,周三,丫头姐妹一干好友。肖母身体不好,先洗了脚在里间上床睡了,大家就围在外间继续快乐地聊着。周三讲了这二年公司里发生的事,道:“现在好了,牛黄同志官运亨通,是我们公司最年轻的干部,前程无量哩。”
二丫头傍着周三左肩膀,幽默的说:“蓉容,等你二年读完书出来,人家牛副主任怕是要当公司经理了哟。你担不担心?”,蓉容笑笑:“我担心什么?当官要有本事,他呀,早晚会玩完儿的。”,周三摇摇头:“蓉容,你小看了牛黄,牛黄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哟。事在人为嘛,对不对?”,“算我没说,行了吧?”蓉容笑道:“当官容易,当好官不容易哦。”
牛黄抿着嘴,在一边似笑非笑的,沉默不语。
“蓉容,我结婚你都没来哟。”二丫头有些伤感的说:“小时候,我们可是好姐妹呀。”,“我想来呀,可来不到呀,这里补上几句话:恭喜恭喜你们了!祝白头到老,百年好合,在地愿作连理枝。二丫头,怀上了吧?”
“还没有”
“周礼敬同志你要努力奋斗哩”
“那是,那是的。”
“睡了哟,蓉容,厨房有热水,洗个澡嘛。”肖母在里间矇矇眬眬的说:“哈---欠,你们都该睡了,蓉容明天还要报到呢”
牛黄伸伸舌头,朝周三挤挤眼:“睡了吧。”
出门时,蓉容温轻柔的挽住他的右胳膊肘儿,低声道:“我明下午报到,你有空吗?”,正好明下午牛黄要到三工区巡查工作,牛黄毫不犹豫的说:“我送你”,瞅见周三与大小丫头出了门,就着明亮的路灯光,蓉容冷不防亲了牛黄一口,牛黄激动得差点昏了过去。
回到隔壁自家,牛三早睡下了,老爸老妈却还齐齐的坐在灯下等着。
见牛黄进来,老妈忙示意他掩上门,到里间来。
“蓉容也考回来了,现在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牛黄皱皱眉,一时没明白他们的意思。“蓉容读了师大出来,就是老师啦,还看得上你吗?”,牛黄笑了:“怎么看不上?”,“臭老九会吃香得很哩,你没看报?”老爸老谋深算地说:
“中央进一步开放大连,秦皇岛和上海等14个沿海城市,看样子,中国真走上了发展经济的道路。发展经济,离不开知识。老师就是知识的代表,你想,老师还不会吃香吗?这人哪,一吃香就要出毛病。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老妈拍着手背付合:“你一个小工人,要钱,钱没得;要权,权没得;要人,人没”,“不要你们管”牛黄听着听着就来了气:“瞎操心,人家蓉容不是这种人。”
“瞎操心?”老妈也来了气:“生你兄弟三个,我差点死过去;养你三个虎子,我们费了多大的力?哈,哈,翅膀硬啦?想飞啦?瞎操心?你瞧人家牛二,风风光光的耍了个女朋友,人家巴他的很,我们不操心;但你呐,八字没有一撇,人家现在又是老师了;还有那该死的牛三,我们不操心怎么行?”
“好啦,自己好自为之吧,牛黄你也不小了,在公司大小也是个官啦,不要我们瞎操心可以,但还要求不要我们多担心才是。”老爸冷冷道:“小子,你长大了哇,这屋子里关不住你了。好的,自己路自己走!我们只愿你幸福罢了,没别的意思,睡吧。”
第二天一早,老妈早早地到菜市拎回一大筐菜,对牛黄说:“你去请蓉容和她妈中午来我家吃饭吧,记着,说话软和一些,中听一些,莫要得罪了人家呵。”
肖母听了牛黄的邀请,微微一笑:“谢啦,邻里乡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