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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们听了不由掩口娇笑起来,连男人们听了也都哄堂大笑,魏冉再接再厉招揽道:
“大伙好戏也看了,小弟身上却一分银子也无,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小弟先在这谢过了!”
说着魏冉摊开手绕走了一圈,竟果然给他收着了几钱碎银子,魏冉收起银子,又大声呼喝道:
“哪个姐姐婶婶不想知道自家相公最好哪一口?今儿个可好了,遇见了我,我给姐姐婶婶们好好说说,男人们都喜欢怎样的!”
说着魏冉奔到一个赶车驻足的车夫前,道:
“赶车的,借你马鞭一用!”
这也巧了,这赶车的正是上回魏冉赖上的刘老头,刘老头本不想给他马鞭,可耐不住魏冉耍无赖道:
“五少爷跟我熟着咧!五少爷您说是不是?”
帘里的楚凤瑜在一旁看这热闹也半晌了,颇有兴致道:
“你来缥缈峰考剑宗了?带上你老婆一起来的?”
魏冉一边夺过齐老头手上的马鞭,一边答道:
“可不是,我一个顶天立地大丈夫,最不忍心让我老婆受苦!”
还不等楚凤瑜接话,魏冉已经抢过马鞭奔回旗杆子底下,眉飞色舞道:
“让大伙久等了,”说着他狠狠把鞭子抽到了旗杆柱上,烈烈鞭响,一下就在柱上抽出个深印子,魏冉愈发得意道:
“姐姐婶婶看好了,这力道拿捏很重要,万不能让你家男人们觉得疼,但是不疼不痒又不行,关键是得恰到好处,这一说到恰到好处,话就长了,关键是让男人觉得舒坦,要是能抽得他们哼唧得像猫叫似的,那就是他们舒坦了!”
围看的妇人们个个羞得面红耳赤,连男人们都有些心痒难耐,这么个清白镇上哪见过这等下流龌龊手段,魏冉笑嘻嘻道:
“不过姐姐婶婶们没亲自试过,肯定抽不出像样的舒坦来,万一把自家男人鞭坏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幸好呀,幸好你们遇见了我,现成的四个光身子男人都有了,来来来,姐姐婶婶们挥鞭子试试,打坏了不用赔,只须一鞭三文钱!”
魏冉看那些妇人们娇笑着不敢上前一试,但分明眼神又是跃跃欲试的,魏冉索性就把鞭子硬塞到一个腰粗浑圆的胖妇人手上道:
“这位大姐,过来试一试!包管你一抽之后,手感麻利的呦,终生难忘!”
那胖妇人掩着嘴笑,被魏冉半拽半推到了旗杆子前头,又回头看了眼镇上一众乡亲,众人都起哄道:
“大婶!快抽呦!让大伙见识见识!”
被赶鸭子上架的大婶十分踌蹰,微举高了鞭子,只是拿鞭梢往那秦绍明光光的后背上略挠了挠,魏冉哎呦大叫道:
“这哪爽利呀!姐姐,这一鞭我不算你钱!你狠劲抽,抽出红印子来,我才收你钱!还有我看大姐你面善,这样,买一送一,您抽两鞭,只收你三文钱!”
那大婶被魏冉煽动得胆子也大了,果然一鞭下去,只听啪一声烈响,那秦绍明后背上已是长长一道烫红印子,不一会就紫青紫青的,围观的看客听着这一声,当真是皮上酥麻,大婶来了劲头,又狠狠抽了几鞭,那秦绍明昏昏迷迷哼出几声来,魏冉笑道:
“大婶你抽得好!回家你男人要就是这动静就对了!”
大婶笑逐颜开,付了魏冉一串铜钱,有一就有二,不一会,一堆妇人都排着队上前来轮流抽这光身子大男人,福来客栈门口热热闹闹,娇笑声、烈鞭声,不绝于耳,倒成了魏冉收钱的流水场子。
他索性就翘了腿坐在马墩子上头,掀了衣角当钱盘子,大伙抽得爽利了就抛了铜钱过来,他含笑看着那四人被抽得皮开肉绽,不由得意道:“连我魏冉的老婆也敢得罪!也不想想会有什么下场?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不一会妇人抽完,连男人们也想试试这手感,魏冉却还算有分寸,拦道:
“好啦好啦,男人们就别玩这招了,万一回家把老婆打坏了给就亏大发了!要想哄老婆呀,得跟着我学,多挣点银子,包管家里的娘们服服帖帖的!”
男人们哈哈大笑,闹哄哄了半晌,大伙终于散开了,魏冉这才把马鞭巴巴地送回给楚凤瑜赶车的刘老头,刘老头看这妇人们嘻嘻笑笑、风情万种地打光身子男人,倒也是活了几十年头一遭,真算开了眼界,是而看得兴味颇足!
而车内楚凤瑜隔帘客客气气道:
“还未请教小哥大名?”
“在下魏冉,如启明星冉冉升于夜空的冉!”魏冉口气倒大,楚凤瑜拿扇子掀帘,道:
“原来是魏公子,我看魏公子不像是有武功的人,如何制服了这旗杆上四个男人呢?”
魏冉隐隐看见楚凤瑜身边还坐了一个仙风道骨、闭目养神的老头,看样子楚凤瑜到同安镇多半是去接这老头了。不知道是什么底细,要劳烦剑宗五少爷亲自去请?
楚凤瑜这么一问,魏冉哪能说实话呢,他笑嘻嘻道:
“我虽然没有武功底子,可我力大无穷,一打四不在话下!五少爷您看我天资如此过人,能不能通融通融,让我不用选拔就直接当上剑宗弟子呢?”
楚凤瑜听了一笑,却道:
“这可由不得我作主,你该问我师叔。”
这时那老头终于睁开了眼,仔细打量了一下魏冉的面相,十分威严道:
“伸手来!”
魏冉是长反骨的,别人愈让他做什么他愈要反其道行之,但这会关系到能不能进剑宗,他可不敢再耍性子了,老老实实就把手递了过去。
楚凤瑜口中的师叔从袖底掏出了龟壳,摇了摇,往魏冉手心里掷出三枚铜钱,铜钱上分别是太极篆、灵芝篆、宝鼎篆写的古字“嘉勉”、“约法”、“受训”,看这铜钱正反,是阳爻,接着又掷了几回,统共掷了六回,那老头掐指算了,道:“原来是震卦,亨,震来隙隙,笑言哑哑。”
那老头脸上含着笑道:“不必我帮你,天命自然会让你当上剑宗的弟子。”
魏冉还想再问,那老头却又闭目不肯说话了。魏冉只好缠着那楚凤瑜道:“你师叔说什么嘻嘻哑哑的,是什么意思?”
楚凤瑜颇含蓄笑道:“一口金钟在淤泥,人人拿着当玩石,忽然一日钟悬起,响亮一声天下知。”
说着他已命刘老头赶车道:“快赶车上山罢,晚了天就黑了。”
魏冉摸不着头脑,但至少听得懂这卦是个好兆头!他看着楚凤瑜的马车扬长而去,自个儿也捧着怀里一大堆铜钱,乐癫癫地哼唧着“响亮一声天下知”,快活地上楼去找桑香炫耀去了。
魏冉造孽那会,桑香其实一直倚着客栈楼上通廊的窗子,含笑听着楼下的动静,而原本停在福来客栈的楚凤瑜亦是抬头看见了她。
这一回看见她与上回又不大相同,上回是他居高临下,是而觉得她娇柔淡泊,这一回是他仰止高山,可望见她无形发散的睥睨风姿——楚凤瑜大概也猜到了,这旗杆子上四个大男人多半是被她给制服的罢?还记得她抚在他脸上的手,那茧子分明是练剑的手,而且断不是一日之功,非日积月累、执着到令人心折的地步是不可能生出层层厚茧的。
可是身负武功的她为何沦落至此?
气魄一事,身处高位、众星拱月时未见得是真的,非得落魄遭难时方能显露风骨,楚凤瑜抬眼看她倚窗沉思,发梢随风拂过横颜,愈显出一种宁静致远的淡然来,深邃如古潭之水,投石无音,令人望而却步。可楚凤瑜何等自负之人,哪有心惧一个女子的道理?他愈瞧愈发觉得这一树花树盛放得绚丽多姿,晴晦明暗时,风景大有不同,他很想于树下坐上一时半晌,拿扇子去轻轻撩起满绽的花枝,揣摩那花枝下隐藏的心事。只是楚凤瑜不晓得,有时候偶然的浅缘能生出很大的爱恋,而短暂的爱恋会生出终生的苦痛。
楚凤瑜的师叔看他坐在马车底,凝望楼头半晌,不由告诫道:“瑜儿,还记得我给你算的那一鼎卦——大亨以养圣贤,若论姻缘,不可高攀;树下一坐,不可再矣。”
楚凤瑜默然无语,马车驶去时,却仍忍不住掀帘回望一眼,只是那楼头窗子人已空了,连带着他已陷入一阵虚空。
18花街命案
小镇花街,红袖香风儿招,倚栏俏姐儿笑,红灯笼如夜空浮舟,一串串亮堂堂的像白昼。
桑香被魏冉牵着手一路走过夜市,她听见他另一只手上不断往空中抛着荷包,高高的铜钱碰撞碎响,充满了他肆无忌惮的得意。就桑香看来,魏冉也算是混混中的翘楚、流氓中的霸王了,她不由唇畔含笑,大概贫苦出身的无名小卒里,身文分文的他已算是天赋奇葩,见缝插针的手段就连她都要刮目相看了。
桑香随他牵着倒觉得手心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