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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做了个很美很美的梦。梦到的什么记不得了,只记得起来后猪头愁眉苦脸地跟我抱怨,说夜里上厕所的时候听见我“呵呵呵”地傻笑,还直说梦话。本来挺困的不打算理我,我却嘟嘟囔囔个没完。后来忍不住好奇想听听我说什么了吧,我却翻了个身不吱声了,不甘心之下他竖着耳朵等了半天,结果等到的只是我的呼噜……
最终,他郁闷得整个后半宿都没睡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萧顺理成章地走进了我的生活。每天和我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泡图书馆、一起听讲座、一起兴致勃勃地混迹于校园里的各处角落。看着她腻在我身边时开心的样子,我忘记了所有烦恼和忧愁,心情象风筝一样,无忧无虑地飞在她那动人的一颦一笑之中。
心情如此,人也是如此,做起什么来都格外起劲儿。就像使用了“大富翁”里的改建卡一样,原本枯燥乏味的校园忽然间就变成了个大公园。无论自习室、图书馆,还是体育场、北洋园、活动中心,到处都活跃着我们东游西逛的身影。
在校园里活动,没车子是很不方便的。萧萧的一辆新车上学期期末不幸夭折于窃贼之手,于是我就被她任命为了专职车夫。为此,萧萧还煞有介事地在我额头正中吻了一下,然后指着淡淡的唇印,很是得意地说这是她发的委任状让我收好。
“可是…这怎么收啊?” 我拢拢头发把额头遮好,以免这个收不起来的委任状被人偷走(当然,更主要是怕让人看见)
“自己想办法咯,” 萧萧笑得更加得意。
“那万一要是丢了怎么办?”
“给你补发呗,”笑着抿了抿嘴唇,萧萧眼中分明写着“但要看你表现好不好哦^_^”
为了表现良好,我开始了兢兢业业的车夫生涯。每天带着萧萧蹬呀蹬呀蹬呀蹬地出没在校园里,无论人流涌动的白天还是月色撩人的夜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让我想起了老舍笔下的那位祥子前辈,为此,后来和萧萧笑闹的时候我常指着她那颗小虎牙说她是虎妞儿。)
坐在车后架上时,萧萧总喜欢软软地贴在我背上,搂着我的腰,哼唱些个象摇篮曲似的调子,两条弧线很好的小腿随意地摆来摆去,也不知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一张会移动的大床。
有次她搂得实在太紧了,我只好提醒说这样会影响我骑车的。
她却满不在乎:“我不管,谁让你那次说我是鸡蛋饼来着,就要贴你身上,” 一边说一边蹭我肩膀,“贴着你,贴着你,贴着你”
我只好让步:“那好,那好,你贴着吧,”又跟她商量,“那你能不能别晃腿了,我不好保持平衡啊。”
“人家是相信你的车技嘛,”萧萧笑着回答,然后两条腿依旧摆来摆去不说,连身子也晃了起来,弄得车子东扭西拐的,我这个苦命的车夫手忙脚乱保持着平衡,她则“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后来我问起她,为什么总要唱些个摇篮曲一样的歌儿呢,不会是把我后背当成床了吧?本来只是随口开个玩笑,没想到萧萧点着头说对呀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我:……
萧萧美滋滋地回忆说,放假时她没事的话就喜欢懒在家里的大床上,有时一懒就是半天。靠着床头吃吃零食;裹在被子里看看电视;或者实在无聊了就在床上滚来滚去,感觉特别舒服。
本以为自己这样有些太懒散了,可开学和宿舍里的姐妹们一聊才发现,大家似乎都有着同样的爱好,假期过得都差不多。其中又以圆圆最为厉害,开学了仍有继续的意思,不但从家里特意带来套褥子把自己的铺位铺得舒服无比,每天上课去还总要带着个很厚很厚的软垫,上着上着课要是累了就顺手往桌上一铺,趴在上面进入休眠状态。
关于懒床圆圆的理论是:有床要懒,没有床想象出一张来也要懒,只要躺着舒服就当是躺在床上好咯。
受此启发,萧萧也觉得每天的学习太辛苦了,决定让自己懒散一点儿:晚上呢就美美地躺在被子里正常睡觉,上课累了呢就抢圆圆的垫子枕,而和我出来呢就要软软地贴在我背上,让我骑车带着她四处跑,这样,感觉上就可以一整天都不用起床了。
听了她这个‘完美’的计划,我有些无力地问:“那,就算拿我当床也不用搂那么紧吧,你还怕床跑了啊?”
“谁说只拿你当床啦?”萧萧皱起小眉头,对我的不善解人意很是失望,蛮有道理地解释说她有一只毛绒史努比,很大很大的那种,每天睡觉时都要抱在怀里,不然睡不着的。
我: *_* ……
如此简单,或者说如此生动地,生活变得一片灿烂起来。
其实说起来,如今每天在做的事情跟原先比倒没多少变化,无非还是上课、下课、吃饭、自习、溜溜达达之类的。只不过有了萧萧的加入,这些看似了无新意的事情忽然间就与一个人时大不相同了。
拿吃饭来说吧,原先我多是买回宿舍吃,或者干脆点份儿送餐的小炒了事。现在为了能和萧萧一起吃,哪怕人再多也要在食堂挤出一席之地来。为此,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我时常要提前几分钟从后门溜出教室,赶到萧萧上课的教学楼接上已同样饥肠辘辘的她,然后蹬起车子,穿梭在拥满下课人流的校园中向食堂奋勇进发。
虽然辛苦点儿,但是很值得。因为两个人一起的话,吃饭变得不再是简单的咀嚼与吞咽,而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小乐趣。
比如,从萧萧筷子底下抢走饭盒里的最后一块儿肉,然后夹着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等她不依不饶拉着我的胳膊撒娇时再喂到她嘴里,看着她很得意地舔去嘴角儿上的油,就会很快乐,比自己吃到了还有滋味。
又比如,在食堂里经常能遇到猪头和睡神他们,于是回到宿舍被盘问“不就食堂那些粗茶淡饭吗?有什么好喂来喂去的?”时,我就可以用极为陶醉的表情(据他们认为是极为欠揍才对)解释说:“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喂着吃感觉是大不一样地。”
然后在对方不以为然的表情下进一步解释,“比如一只茶鸡蛋,经萧萧的手剥去蛋皮再喂到我嘴里,它就不再是普通的茶鸡蛋了~”
“哦?那变成什么了?”
“很香很香的茶鸡蛋”
“……”
就象歌中唱的那样,快乐其实也没什么道理,快乐就是这么容易的东西。不知不觉间,一种开心又充实的感觉开始驻留在了我的身边。这让寝室里的家伙们很是羡慕不已。
猪头和老汉开始有事儿没事儿就和我询问有了女朋友后到底什么感觉,是不是和那些言情小说里说的一样?
睡神则感叹于我终于从拉磨式的生活中解脱了出来。
就连情圣也似乎对我的状况有些羡慕了,老汉和猪头用那些无聊问题烦我时,几次听他在一旁嘟囔着“初恋呐。。。”“不会有第二回的…”“…有过了就再找不回那感觉啦”之类的话。
然后大家将注意力转向他时,又自顾自地开始走神儿,仿佛是陷入了对往日的回忆之中(原以为这家伙早已不会记得什么初恋了,现在看来,好像还挺有点儿刻骨铭心的意思呢)。
心情舒畅之余,我也不禁想起了前几个学期开始时的情景。
那时的兴致也是很高的,甚至比现在还要高。不过,在没有爱情光临的情况下,我的热情还只能浪费在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比如,每次都要踌躇满志地为新学期定出一堆目标来,诸如要努力学习不再逃课啦,要不抄作业不睡懒觉啦,要把沉迷于游戏和打牌的时间抢回来啦,以及坚持晨练以便拥有强健的体魄等等等等。
总之,就是要洗心革面再也不虚度时光。
现在想来,哪怕能完成其中一条也是好的吧?
可惜的是,这些目标无一例外地都只是来自美好的幻想和不切实际的自信,所以每次的程序也都一成不变:先定好宏伟目标,再仔仔细细做出具体计划,接着进行一番美好的憧憬,最后,再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回到放任自流的状态里去混到假期到来为止。
唉,回头想想,这些令我无奈、无聊、甚至沮丧的过往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似的,记忆竟是如此的清晰。
不过幸好,萧萧来到了我的身边,也为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