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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些闷闷的疼,想来是一夜没有安寝的缘故。揉着脑门一气走了进来,坐下之后环顾四周,子默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处极为雅致大气的殿阁。
倒不是惊奇于这皇宫的富贵和奢华,她自见在含元殿见了悬挂于他寝殿中的晋国地图后,便不再为他所拥有的一切感到意外。
天下九州七十二府,每府辖下均有数十个县郡。晋国开国至今,经过数代君王的经营,如今早已富庶强盛到傲视邻舍。自己少时曾以为永嘉县令便是一方父母,焉能得知自己此后的丈夫会是俯视众生的他?
宫人打了热水上来给子默洗脸洁面,她才苦笑着摇头,看来富贵亦是需要有足够的勇气去追求的,而自己并无这样的心境。
不久便更衣沉沉睡去,换了新的地方,绕是再雅致奢华,也是有些不太适应。辗转反侧到五更时分醒来时,心口一阵隐隐的抽痛,伸手摸来只觉满脸都是凉凉的水珠,掩了被子拭去,头脑才在一种窒息的气闷中感到睡意的回来。
第二天醒来时,服侍的宫人便着了慌。掀开帐子看见子默脸颊通红,心知不好,便赶紧去含元殿回禀杨清。
心誓不堪鉴(5)
这一病就是数日,也不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子默只是觉着累,说不出来的累。她昏昏睡着,偶尔会喃喃自语,唤着要母亲。
朦胧里常有人温柔的牵着自己的手,为自己擦拭额前的汗水,但那人肯定不是母亲苏娉那身上的香味子默闭目也认得出,她身上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没有。
她只管让他握着,脑子里有时会有奇怪的想法涌出来自己这是要死了么?原来临死之前会是这样啊……原来自己竟然念着他,只是活着就要逃避而已。她只是不想再伤心,逃避是唯一的出路。
她是不知道,在自己昏睡的这些日子里,应天成疯了似的心情。那日一早消息传到了含元殿,宫人找到杨清一说情况,杨清立时愁的不行。要是旁的宫妃也罢了,偏生是这一位那是皇帝的心头肉,当真不是容得半点差错的。
当下不敢马虎,急急亲自赶去了正在早朝的正德大殿。
杨清本来就是负责含元殿的日常起居行坐,但皇帝早朝却从来不叫他在身边这是晋国开国祖训,但凡皇帝近身侍者,都不得知晓政事,以防宦官干政。应天成不破例,自是认同祖训言之有理。
是以杨清急火火赶了过来,却进不去门口的侍卫,都是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候着呢,他也没觉得自己的脖子硬到这个程度的。
待到下了朝,他早在殿前晒的眼都晕了。应天成还未跨出殿门,便看见他的身影,不由沉声不悦的问道:“你怎么来?”
杨清不敢明言,毕竟宫人都不知皇帝昨夜夤夜赶去明月紫宸殿将殷贵妃带了回来。他只得苦了脸,朝皇帝隐晦说了一句:“陛下,殷主子……”。
应天成微微色变,大步前来,低声问来:“她怎么了?”杨清脸带苦色,正筹措如何说来,他早知事情不对,人已疾风一般下了台阶,朝龙辇走去。
心誓不堪鉴(6)
她不知道他每日灌她吃药,弄了一身的药汁四溅,杨清不敢劝,只是为司珍房的宫女们感到辛苦。一连几日毁了那么多件御用衣物,估计有得她们忙活一阵子的了。
她也不知道他每日急急赶了下朝,就往这边奔来。便是不能说话,静静看着她也会让他觉得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她如今病了,幸而不是在照顾乐昌时受了感染,太医说是体虚寒热,要精心养着,忌口服药便会好。她不能说话,也不再挑了他的错处来说,这让他觉得自己多了几分接近的勇气。
而更叫子默想不到的是,自己在病中,也许是因为心底的虚弱,亦或是记忆的冲洗,她在他身边轻轻唤了一声“天成”。
这话只是一次,短短的两个字而已,她说的很轻,仿佛是一种错觉,说完又昏昏的睡去,再无二话。而他,却听的全身一震。
他不可置信,欣喜若狂的执了她的手,在自己的唇下轻轻吻来。原来自己并没有被彻底放弃,他在狂喜中找出一丝的希望和曙光。这么些天,她只叫了母亲和自己的名字,而再无其他人……
他蓦然发觉自己的愚不可及来,子默是这么实心纯善的女孩子,她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抛弃自己?以前的种种,原来都是自己错会了意,误解了她而已。
那一夜,他便是在她的床榻旁度过的。
说来也巧,第二日子默便好了起来。她醒来不多会,便见得他缓步走了进来。
面上是微微一笑,他态度极为和善:“才好些,便不要下地吧!你坐着,朕叫人给你拿枕头垫背。”这话更像是一个体贴的丈夫,对自己病中的妻子说来。
子默心头一酸,便蓦然生了惧怕之意。她生怕自己一时动心,又回到那时的痛苦深渊当中。
这面垂了目,却只是恭敬而客气的说道:“谢陛下!我还是睡着的好,不需劳烦了。”说罢,自己便将被子往身后掖了掖,作出一副虚弱的疲惫状。
心誓不堪鉴(7)
殿里点着安神的熏香,熏得人的心也慵懒起来,子默懒懒的窝在被子里,动也不想动。
她闭着眼盼着他早点走,偏生半天听不见什么动静。她不由的偷眼望去,一回眸,正好看见他深情的望着自己。
这下弄的子默倒不好意思起来,她悚然收回自己的目光,用锦被掩住了自己的面容。
少顷才听得他轻轻说了一句:“子默,我们谈谈好么?”子默一怔,谈什么?便是谈,又能再说些什么?
才一恍惚,人已经被扑到了床上,子默只觉身上一沉,背后抵着柔软的被子,便有绵密的触感传来。应天成已经俯身压了上来,他急切的吻细密如雨,缠的子默吐不出气来。
一呼吸,四周都是他的味道,那么的浓烈,熏得人都要晕了。
那些吻落在她的身上,额前,颈子上下……他仿佛是带了几分疯狂的恨意,一手将她身子按住,另外一只手则在她身上游离着。她不停的挣扎,想要躲过。可她到底抵不过他的蛮力,她躲到哪里,他就落到哪里。
她身上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挣扎间,他已经解开了腰封和丝绦结子。动作娴熟的叫子默猝不及防,她恨恨的避开他的吻,眼前便想起他在自己面前与旁的妃子交欢的场景。
这样一念,眼泪早就哗啦啦的决了缇。没了挣扎的念头,浑身软了下来,只放任他那大手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
心里头却觉得又火又委屈,终究是克制不住,瘪了嘴巴轻轻抽泣起来。
他听到她的哽咽声,窥见她梨花带雨的容颜,原本苍白的脸庞楚楚可怜,在自己宽大的掌心里竟然不足一握。
应天才猛得全身一震,气喘吁吁的放开了她,手肘撑在她的上方,一脸的歉意,却又隐隐带着难以自禁的喜悦。
子默哭的不肯停顿,心间似乎被人泼了一盆黄莲汁水一样,紧闭的眼窝里不断有晶莹的泪水滚落出来。
心誓不堪鉴(8)
应天成将他的手轻轻的抚了上去,他努力让自己的动作显得温柔一些,细细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滴。
可是越擦,她就落的越凶。仿佛是在汰液湖边住了两年,便就积累了千年的雨水,这是猛然决堤便泛滥成灾,扑哧扑哧的落的,一时不见丝毫停歇的迹象。
他急了起来,无可奈何的停了手,只怕自己会将那娇嫩的肌肤戳的通红。少顷便忍不住求饶道:“默默,不要哭了!是我不好,你要怎样都好,只要你不再哭了好不好?你要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你。听话,不要哭了!”
他只差没有向她跪下求饶,偏生纵使这样,子默还是不肯理会。
无奈,应天才只得痛苦的坐了起来,他怔怔的望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这哭泣声一下一下给搅碎了。不曾想自己竟有这样无法解决的难题,他平生所学的文才武略,在她面前都统统用不上了。
她是他这一生最大也是唯一的弱点,这弱点既可爱,但也足以致命。他其实早已意识到,这样的感情并不是自己应该拥有的。试过放手,但就是挣不脱这情网的无形恢恢。
结果自己不但愈发的放不下,还最终伤的自己和她两人都遍体凌伤。
过了一会,他又轻轻吻了上来,绵绵密密的用舌尖吻去她的泪水,到了嘴里,咸咸涩涩的。紧紧的拥着她,任她的眼泪濡湿了他的衣衫。
头俯在她的耳边,嗅着她头发散着的清香,心中总算有了些踏实感:“不要哭了,我的心都要碎了!”
子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