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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对你自己负责,我支持你,可你一定要搞清楚,什么才是现实的幸福,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欣分不清楚,她说自己乱哄哄的。跟老师的关系也搞不好。
“这到是! ”华笑起来。前几天,他和王军去浩那儿过夜打牌,深夜,欣从学校呼他,说与老师吵架了,要出来。华慌慌张张的与她约好时间,结果是华在凛冽的秋风中等了一个多小时,街头瞎晃的流氓都跟他搭上话了,欣却终于决定放弃这次“出走”的计划,害华哭笑不得。
那天在快餐店聊些什么,几乎全已忘记了,也是面前这一双闪烁着星星般梦幻光芒的眼睛,也是同样的心里又欢喜又悲伤的感觉。时过境迁,往日的烦恼被眼下的烦恼所替代,而深爱一个人的心,却始终未改。
那些过去的时日,那些往日的悲欢,近来常常浮上心头。许许多多故事,一遍遍放映着,有些细节清晰,宛如刚刚发生,有些则因岁月的冲洗,只记得一些大致的场景和些许情绪。然而当人们回首往事的时候,最容易触动心灵的,恰恰是当年那些朦胧隐现的爱与悲、欢与痛。有时候你可以想象它们是在黑夜中生长的树木,枝杈与嫩叶沉默地伸展,不知不觉间,覆盖了整个梦的天空。
很早很早以前,华曾经对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无声地落泪,峰坐在后面的长椅上,无言以对。那是他第一次为这压抑的爱情放纵自己,听凭泪水如流星般划落,落在柔软的心潮中,发出砰然巨响。这些细节早已苍白退色,然而那一份疼痛的感觉仍旧延续善,以至时隔多年的今天,当他坐在欣的身边,看对面小明狼吞虎咽地大嚼时,从余光瞟见的窗外的黑暗里,竟然又听到那晚郑智化缠绵悲怆的歌声:
“我迷恋,你的蕾丝花边。。。。。。”
匆匆吃完饭,夜色更浓,有微风迎面。是华硬逼欣将自己的外套穿上,抖抖身子,却又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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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明,一人借你一只袖子吧。”欣快活地提议,说着,自己先伏在华背后,一只胳膊从袖子中缩回来,扶着华的腰。三个人两件外套,样子实在是太古怪,沿途引得行人惊诧莫名,都停下来打量这三位一体嘻嘻哈哈走动的怪物。
欣真是个奇妙的小人儿,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新主意,华被这新奇的感觉包围着,而欣紧紧靠在他背上的躯体更让他觉得异样,虽则欣的纯洁,却令他不由生出绮念,这念头在身体里膨胀, 自主地呼号和奔走着,想冲破肉身的束缚,去星斗下唱歌。然而别说唱歌,当着小明的场合里,连偷吻也不可能。兴许是知道华的处境吧,欣那藏在外套下的小手,不时狠狠在他腰上拧一把,看华愁眉苦脸的样子,故意展露天真美好的笑。
关于中秋之夜,华有一段晦暗的笔记,象是一个梦境的记录,杂乱不堪,抄录如下:
“是夜,月儿圆得闪闪发亮,带动天地在转,仿佛阴阳的混沌,以蜷卧的人体为界,天地分明,黑白各执一半;
“难解道家的浑圆,有风过耳,月光照得人心里沉甸甸的。月亮是‘中秋’这个日子的死点;
“最好有船,或者水。把心泡进沉甸甸的月光里,香烟蓝蓝地绽放;
“蓝蓝地绽放星月,我是做梦了吧?在心里哭我的死点;
“哭碎一个人,不比哭碎一支玫瑰更难。谁也没有见过真正残缺的人心,却都自称感觉到了它;
“我们只感觉到了自己!听你在隔壁用长长的电话拴起两根思念的线头,除了躲进黑暗,我无处可去;
“我在黑暗中摸索你明天的笑绯。只为我一个人笑,会吗…你?
别人都死了,我还在黑暗中坐等被你点燃的瞬间;
“即便你也永远逝去,我的等待没有止尽;
“那么,就永远不会有光明了,是吗?
“或者被你击碎——我情愿的,情愿就此化为虚无,没有心痛,快乐的虚无——被你击碎,却因而更完美地拥抱你;
“那时候,再没什么能够阻挡我的爱情,连你也不能,连我自己也不能;
“不美吗?
“我的生命是对我无止尽的折磨,将它收去!我只求你给我留一双会飞的眼睛!
“想飞。
“没有躯体的眼睛,静静地划过夜色下的山峦和波涛——静静地划过这些;
“划过深渊;
“你看你在我身边了,用忧伤的吉他巨大的浪头淹没我,让我死于柔软的音符;
“真美,你的歌和你的柔软。你看,我是在抚摸你了,干嘛用温柔的长发刺痛我的胸膛?只这样吻你,不许吗?
“是不许,可我忘了禁忌,忘了只要活着,就不被允许!
“我吻了夜风再让夜风去吻你,这总可以吧?也算是个发明。可滚烫的躯体还是在祈求:离我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离我再近一些吧、再近一些。。。。。。
“你看我是躺在你的身边了,我只奢求你的手指,离我再近一些吧、再近一些!
“我不渴望光明。
2
这一年的九月二十七日,是个星期天,华约欣去逛书市。这种秋季书市,每年都如期举办的,欣却从未听说过,令人惊奇。
约好的时间早已过去,还不见伊人身影,伫立于桥畔,有一种被展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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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姣小的女孩,手持一支茎儿长长的红玫瑰匆匆走过。他出神地望着女孩的背影,直到那乌黑跳跃的长发在人群中消失很久以后,眼前似乎还晃动着红玫瑰闪闪发光的苞蕾。
华喜欢爱花的人。这些人崇尚自然,懂得生活,是善良和有勇气的一群。华喜欢看他们摆弄花草时目光中流露出来的纯良与快活,更喜欢看见美丽的花草在这些善良的人们手中传来传去,递送语言无法表达的心情与幸福。
在大街上看见一个与鲜花同在的人,是件振奋的事情,你无法确定光芒来自哪里,但一朵花的确能够改变周围的亮度,使每一张面孔,都显得柔和而安静。
海花曾立志要拥有一片”玫瑰田”,这想法让人炫目。“想想吧,上万朵玫瑰集合在一起,是不是世上最美的庄稼?! ”海花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善梦幻的色彩,华跟着这幻想看到了一座由红玫瑰与黄玫瑰覆盖的山谷,山风吹来,满山遍野亿万株花枝歌唱舞蹈,将天地映照得分外灿烂。
把玫瑰与庄稼等同起来的说法,很少听到,这让人联想起当年的“麦地歌手”——海子。
“当我站在你面前
麦地啊,你这永恒的质问者
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
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每当想起这句诗,总要同情诗人的绝望与悲哀。海子的死,仿佛一道嘎止的弧线,有独特的美丽与雄壮。
也许大凡以生命谱写的诗篇,它的智慧里总还包含些冥冥的招唤?
眼看麦子丰收的季节又要到了,以自己的身躯去亲吻了宿命的诗人,他的灵魂安在?
我只知道他的悲痛是永恒的。
欣穿过人群中向华走来,而后者还沉浸的缅怀,有一点点失魂落魄的样子,欣就停在他面前,歪着头,含笑打量他。娜姨跟在欣身后,警惕地瞪华一眼,华笑笑,克制住想拍拍欣的脸蛋儿的欲望,他想,娜姨眼睛是很美,只是太精明,让人生畏。
前两日,欣的小姨赴京出差,恰恰娜姨在京,她们约好碰面的地点,于是两个约会凑在了一起,令华有了半个小时的“不自由”。
小姨看起来是直爽又健谈的人,眼睛里还藏着几分精明与狡黠,她同时与娜姨和欣聊着天,对华又不失礼节的应答,这是华所一直熟悉的那一类人~自信而擅交际。然而置身于两位精明的长辈中间,他不得不小心再小心,生怕几句言语间的流露,会引发她们的猜疑,导致麻烦的后果。
他们走走谈谈,踱过桥边,随便地置身于滚滚人流中,象一只小小的松散的队伍。
小姨左一句“想你”,右一句“念你”,无非是想叫欣取消逛书市的计划,同她们一起离开这里。欣故作不知,亲昵而又疏远地拉着小姨的手:“是吗?是吗? ”地回答。娜姨求助似地望着华,华忍着笑,假装看看蓝天,伸鼻子闻闻空气中鬼才知道什么味儿的“香气”。“最终的决定是你女儿,看我有什么用? ”他在心里想,脸上却分明地严肃着,显出一付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表情。他猜想,小姨此行来京恐怕还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