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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他悸动的心跳。
对水翼来说,冷若涵就如同那催化剂,终于将月催化成熟,让自己成功的采撷到了,可是成熟的太快,甜蜜还未享受够,枯萎的期限就要来临。翼知道,今年年末的那场御灵师考试,就是自己的终结。
但是,在水无月心里,那是冷若涵的终结,也是自己渡过天劫的一个新开始。
水无月抚着翼的发髻,带点疲倦的语气说道:“冷若涵比我们想象得要有能力,任务都完成得不错。”之所以疲倦,是因为整个上半夜他都没有放过翼,已经两星期未见,这次要补偿够本,所以也把自己折腾累了。
“当然,你不看看是谁教导的。”翼嗔责道,手指轻轻掐了一下月胸前的茱萸,惹得他颤抖了一下,也惹得自己被一阵深吻喘不过气。
“我今天查看了一下,5月份你是不是叫他去B市做任务了?”月压着翼,边咬他边问道。
“嗯,还允许他去看了看落羽樱。”
“你胆子挺大么,就不怕出什么篓子。”
“我胆子何曾小过了?”说罢,翼双腿抬起夹住了月的分 身。
“你……”月邪邪地笑了笑:“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
于是很快,二人就又沉 沦在热 浪中,他们俩不是不爱惜身体,而是水家秘制的一些药膏可以让两人都再战雄风。翼也甘愿如此,他真的好舍不得这份得之不易的爱和幸福,所以要珍惜和月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死亦无憾了。
是的,水翼,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知道整个真相纯属一次偶然,不是自己的父亲禅溟告诉他的,因为水无月吩咐过,还不是时候让翼知道,所以禅溟什么也没提起过,而是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他还记得那一天,是在水无月承诺给冷若涵时间,并等他消息后的一天,水涟漪还在令大家头疼,虽然月认为只要冷若涵去和自己“母亲”交涉就会解决问题,可那边目前还没消息,翼就想起宅子里有一个藏经阁,不知里面能不能找到什么办法。
既然叫做藏经阁,必定有很多古老的书籍,他是这样认为。被结界保护着,水家一般的人不能进去,这个一般甚至包括长老级别的人物,也就是说,能进入的只有族长和副族长。虽然看上去如此重地,闲人免进的样子,其实只是一个古老到发霉的木质楼阁,只有一层高,影藏在园林树丛中,非常不起眼,也没人想去光顾。不过翼还没进去参观过呢,小时候倒是对这地儿好奇过,可那时一个小P孩当然进不去,当上副族长之后,这么多年遇到很多事也就淡忘了,如今又想起来有这么个地儿,可水无月貌似也没想起还有个藏经阁的存在,他也懒得提醒,万一找到个什么好法子,也好邀功不是。
于是那一天,水翼就踏进了藏经阁,一股霉味袭来,惹得他频频皱眉,脚踩在地板上发出吱呀的脆响,怎么觉得很危险的样子?环顾了一下阴暗的屋内摆设,倒是有一排排书架,伸手拿起一本,纸张就碎成了渣。
翼一阵恶寒,这该算是他弄坏的么,家族藏经阁的书啊,每本可都价值连城,自己就弄坏一本,该怎么赔啊!可若真是是宝贵的书籍怎么不好好护理呢,瞧着满眼被白蚁啃噬的木质书架和泛黄到与木头颜色融为一体的书籍,翼无语至极,这要怎么查资料?这个藏经阁难不成真的被废弃了么?
无奈之下他只得离去,可真应验了之前的感觉——这里似乎很危险,果不其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脚下的木板就断裂开来,他刚一抬脚想稳稳身子,就伴随着“哐啷”的巨大声音,连同那些碎掉的木板,一起掉了下去。
发霉腐烂的味道异常刺鼻,刚从高处毫无防备的摔下,身上疼得打紧,水翼睁开眼,就见除了掉下的窟窿透下亮光照射着自己,其余都是一片漆黑。藏经阁下面竟还有一个密室?!
还未等他从惊异中缓过神来,就听到一个如同死人般干瘪的声音:“终于看到人了……”
就算是天天跟灵体打交道的他也被狠狠地吓一跳,毫无素质地冒出一句对不起自己专业知识的话:“是人还是鬼啊!”
“我是人。”那个声音回答后,翼就听到一阵匍匐前行的摩挲声,随后,一只仿佛干尸的手出现在亮光里,再然后是还有点破碎衣料的手臂,最后翼因恐惧而睁大的双眼定格在一张惨白,起皱,如骷髅般纠结的脸上,若不是余光似乎漂到这人胸前垂着如干瘪芒果一样的Ru房,真的不能相信这是个女人。
水翼终究是水翼,再丑陋的怨灵都见过,之所以被这个女人吓到也是因为太突然,在二人四目相对许久后,他尝试来与她沟通,接着他就知道一个更加惊悚的事,这个女人是,她竟然是——水无月的亲生母亲!
然后,他自然知道了一切,甚至知道得比水无月还要清楚。这个女人自从水无月脱离婴儿时代后就被自己的丈夫,上任族长水湛晔关在这里,不,准确地说是处死在这里。藏经阁,如此名字只是个幌子,它的地下室是折磨人的地狱,所以才有这么浓重的腐烂味道,因为这块土壤里,有太多的尸体。处死的方式也就是将活人扔入其中,自生自灭。
翼少年时曾听自己父亲说起过上任族长夫人的事,家族里最美的女子,高贵而典雅,当然也只有当年的族长才配得上她,可是红颜多薄命,在水无月还小之时,就被病痛折磨死了。
原来,她是被自己丈夫处死的,只因为她知道一切秘密。可是这个坚强的女人却活了下来,靠着吃腐尸度日,直到此刻遇到翼。这个丑陋如怨灵的女人,哪里还有当年的美丽,翼看着她,听着她的故事胃里就反酸,其实这个早就疯了的女人就是守着这个秘密才活下来的,终于找到一个出口,全数倾诉。
当她讲完后,就开始狂笑,一边笑一边干呕,翼躲开她的爪子,赶紧跳到阁楼上,往下看那个女人在窟窿下抽搐,终于她的嘴角烂开,吐出白沫,瞳孔放大,死在了光亮下。
水翼迅速冲出“藏经阁”,呼吸着新鲜空气,再也忍不住狂呕起来,不知道是这场面和空气里浓郁的腐烂味道刺激的,还是得知真相的震惊让自己反胃。总之,这一天对他来讲,精神和肉体都是一次磨难。
平静稍许,他去找了自己的父亲禅溟,想要证实这件事,得到肯定答案后,翼又有了新的疑问:“你与她都知道这个秘密,为什么上任族长要那样对待自己的妻子,而不将你抹杀?”
禅溟沉默,看着自己儿子痛苦无奈的眼神,终是开口:“我和水湛晔的关系,与你和水无月一样,只是我俩最终选择了各自成家。”
“所以你其实不是爱我的母亲,对她好只是因为……”
“因为愧疚,你母亲也知道,我爱的是水湛晔。”
“爱他,所以义无反顾支持他搞那些巫术么?!所以看他违反族规,违背人性,用自己的孩子做活体实验,所以月才会遭遇天劫,所以我才会出生,冷若涵也才会存在对不对?!”
“是这样没错。”禅溟无法反驳,如果从一开始他不去纵容水湛晔,他竭尽全力去阻止,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翼不用生下来受苦,水无月也不会活得这样累,而冷若涵也不会莫名地出生来完成这莫名的命运?
“父亲,你好糊涂!”翼也说不出什么话,现在懊恼又有什么用,悲愤又有什么用,已经到了这一步,根本无法挽回。
“翼儿,对不起……”禅溟声音有些哽咽,他伸出手揽上翼的肩膀:“族长不会让你死的,你和他会幸福下去,肯定会。”
水翼拨开父亲的手,冷笑道:“我凭什么幸福,凭冷若涵就该死?那我还有脸去享受幸福?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会知道的。”禅溟说这话很没底气,可是不忍心看自己的儿子伤心难过,就想找话安慰,结果却越安慰越糟糕,翼更加发怒了:
“他当然会知道,他知道的那天就是他死的那天!这对他难道公平么!”
“如果他不做牺牲,那么就是你和月其中的一个,你说要怎么办!”
翼被问住了,怎么办,月是水家的族长,当然不能死,在没有后代的情况下怎么能丢下整个家族不管,冷若涵是整个事情里最无辜的人,而且现在仍然蒙在鼓里,那么只剩下他自己了……
“没有别的办法么?”这是最后的挣扎,禅溟沉默,意味着别无他法,翼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对父亲说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