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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守在宫里保护皇上,只要在皇上需要时为他铲除奸佞,做密探及捕杀的工作。我迟迟没有答应他,是怕兄弟们不惯约束。但是,雁弟,假如你喜欢,我会接受他的提议的。”流星的这段话说得很缓慢,每个字说出来都好像经过了斟酌。
杜若大吃一惊。他想不到蝴蝶之盟引起了朝廷的注意,更想不到朝廷竟然不顾他们的杀手身份,反而要吸纳他们。这是为什么?
以流星的性格,他决不会接受什么朝廷的委任。因为他眼高于顶,他对这些官场上的事根本不屑一顾。可是为了杜若,他竟然愿意改变自己的身份,去做他自己不喜欢的事。
这位冷酷的哥哥,原是这么爱他的。而他,却一心想要离开他。
杜若的眼睛湿润了。
“不,大哥,我知道你不喜欢当大内侍卫。我们都是江湖人,在江湖上我们可以快意恩仇,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我不想我们这些兄弟听命于朝廷,受朝廷的控制。”
顿一顿,歉然道:“大哥,我不该惹你生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想这样糊里糊涂地活着,你能否帮我恢复记忆?”
顿一顿,又道:“不管过去是什么样子,前面的路要怎么走,请让我自己去决定好吗?”
流星沉默了,但微垂的眼睑却掩不住层层波动。
“想不到,我费了这么多心思,还是无法改变你。难道这是天意?”
第二十章 在劫难逃
红尘谷,温如玉与江氏兄弟还未走近医庐,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骤然见到倒在地上的东方奇,四人不*变色。温如玉飞奔过去,抱起东方奇的身体,触手冰冷,早已气绝多时了。
温如玉看着东方奇那双怒睁的眼睛,想起岛上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样善良洒脱的老人,为自己的祖孙三代耗尽了一生的时间,最后死于非命。他恨不得此刻倒在地上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东方奇。
心在滴血,泪雨涌进眼眶,却被他硬生生吞下去。
蓦然惊醒,东方奇已死,东方朔与梅如雪呢?
他飞掠而起,冲进医庐,大叫道:“义父!如雪!”
只有慕飞烟的尸体倒在医庐内,没有东方朔和梅如雪。
可是谷中的斑斑血迹及满地被剑气催落的树叶告诉他,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恶战。现在东方奇已死,而东方朔与梅如雪不见踪迹,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仍然活着?
温如玉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一抬头,见墙上用匕首插着一张纸,取下来一看,上面写着:钱塘西湖畔,望湖楼,恭候大驾。张夕照
钱塘西湖畔,曾是当年鲲鹏王府的府址所在。
五十年前,鲲鹏王府被景钰一把火烧成灰烬,后来在这旧址上建起了皇帝在江南的行宫,名唤“烟霞宫”。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山郾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柳永的一曲“望海潮”,写尽钱塘繁华。
而此刻,秦楼楚馆中飘出的阵阵笙歌,落入温如玉耳中,却令他无限惆怅。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当年,在鲲鹏王府中,自己的祖父景皓与祖母燕翎儿,也曾携手同游,陶醉于这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吧?
那样一对璧人,临湖照影,恐怕连鸳鸯都惊羡他们的绝世风姿了。
可是,世事如白云苍狗,转眼已经五十个春秋了。昔人已矣,他这个后人只能站在这画桥烟柳中,徒然为他们叹息。
一身蓝衣的张夕照站在望湖楼上,远远地看着温如玉与江氏兄弟缓缓走过来。
温如玉风神俊朗,绝世风华。即使因为刚刚逝去亲人而眉尖深锁,也丝毫没有让他逊色,反而更添加了一种让人心动的忧伤。
“张统领,他人来了吗?”
紫色的帘幔低低垂着,有人在里面轻声问道。
张夕照掀帘,道:“他在过来了,长公主。”
“好的。我就呆在里面,你先莫让他发现我,我伺机而动。”
“是,长公主。只不过……你这样做,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这个你别管。皇兄若是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承担便是。”
张夕照心中暗道:这个胆大包天的长公主,莫要给我惹什么祸才好。
“对了,你抓回来的两个人怎么样?”里面又问道。
“东方朔被囚*在钱塘府的牢里。那位姑娘……被皇上传进行宫去了。”
“哦?莫非……皇兄他?”
“恕臣不敢妄揣圣意。”
帘幔后一声轻笑,道:“若是他喜欢上了那位姑娘,那就太好了。”
“为什么?”张夕照似乎早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看得出,梅姑娘是喜欢温如玉的。这样……”
温如玉与江氏三兄弟走上楼来。
一双原本沉静的星眸,此刻却隐含锋芒,蓄势而发。而江氏三兄弟的手已按在剑柄上。
“温公子?”
“张统领?”
“温公子请坐。”
一名侍女奉上茶来。
温如玉向四周扫了一眼,发现张夕照竟然只有一个人,难道其他人隐藏在帘幔后面?淡淡一笑,道:“张统领不会是特意请在下来品茶的吧?”
“温公子,面对如此西湖美景,我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茶又有何不可?”
“可这茶里有血腥味,我闻不惯这种味道!”温如玉盯着张夕照。后者凤目、微髯,身材高挑,长相不俗。浑身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威严,不愧是皇帝最宠信的大内第一高手。
“东方兄弟是钦犯,在下皇命在身,抓与杀都是我的职责。”
“你把我义父与如雪怎么样了?”
“放心,东方朔没有死,只是被穿了两肩琵琶骨,废了武功。此刻羁押在钱塘府衙内,至于梅姑娘么;她被皇上宣进宫去了。”
温如玉的心一阵颤栗。东方朔被废了武功?他那样一个要强的老人,被废了武功后会是怎样的状态?他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
而梅如雪被召进宫去了,这皇帝他想干什么?
忧心如焚,却不愿显露出来。暗暗吸口气道:“谢谢你告诉我。”
“我本来就没想要隐瞒温公子。”
“那么,十七年前苎萝村的血案也是你做的?”温如玉的眼前出现了夕阳下那一大片坟茔,以及坟上迎风颤抖的衰草。无限凄凉。
张夕照呆了一呆,道:“正是。”
温如玉的手握上了剑柄,痛苦在眼底化成冰冷的目光,嘶声吼道:“为什么?他们早就归隐田园,与世无争,他们根本对你们的皇帝没有一点害处,为什么你还不放过他们?”
“我已经说过了,他们是钦犯,而我,只忠于皇上!”
“那么那些村民呢?他们又何罪之有?你为什么连他们都杀了?”温如玉的剑已出鞘,直指张夕照。
张夕照却面不改色,道:“他们窝藏罪犯,理应同罪。”
温如玉仰天大笑,声音悲愤之极:“罪?什么是罪?你们皇帝说谁有罪谁就有罪了么?他要谁死谁就该死么?而你们这些食朝廷傣禄的人,不辨忠奸、不明是非,皇帝叫你们杀你们就杀,你心里有问过这个人该杀不该杀么?”
张夕照眼里闪过一丝愧色,却只是一瞬间,他恢复如常道:“温公子,我劝你还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杯茶吧。”
温如玉冷笑道:“你今天真的只是请我来喝茶?”
张夕照道:“若你不是钦犯,我们何尝不可以做朋友?撇开彼此的身份,在下非常欣赏温公子的气度与品格。”
江天风大声喝道:“公子,别听他假惺惺的废话。我们不如抓了他,去跟昏君交换梅姑娘与东方大伯。”
张夕照听到“昏君”二字,勃然变色,厉声斥道:“你敢辱骂皇上!找死!”身形一晃,挥掌向江天风面门拍去。
温如玉不容他欺近,挥掌迎上去。
双掌相碰,轰的一声,两人各自倒退一步,掌风将桌上的茶杯激倒,茶水泼了一桌子。两人脚下的楼板都裂了,楼房一阵晃动,伙计的惊呼声从楼下传来。
温如玉心中暗道:“好功力!不愧是大内第一高手。”
而张夕照也露出凝重之色。
温如玉道:“张统领,不如我们到楼下去交手。虽然这楼被你包了,但打坏了人家的东西,我与心不忍。”
张夕照点头。
两人飞身从楼上飘了下去。
江氏兄弟紧跟其后。
楼下湖边是一片开阔地带,温如玉拔出惊鸿剑,面容沉静如山岳,道:“我们再来过。”
张夕照拔出了自己的那柄弯刀,刀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