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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云路桥,又是一片开阔,轻云环绕
在与‘龙泉亭’成为直线的后方,有一座两层典雅宏伟的巨大院落,院落被低低白墙灰瓦的围墙环绕,如龙鳞起伏,院墙前方一个大拱门,拱门上写着:日月东宫
在与‘凤泉亭’成为直线的后方,同样有着相同规模的院落,拱门上写着:日月云阙
从两边低低院墙之中,能看见盛开的梅花和青竹在风中悠悠飘动
日月东宫和日月云阙之间有一条路互通两院
日月东宫的东边、日月云阙的西边,又分别是星罗棋布的院落,整齐有序,落落大方,在翠竹隐映之中,如同山野隐居别院,别院之间,青青林间,小径深深延开
走进日月东宫和日月云阙,院内别有洞天,院中有院,除了在院落北边那两层典雅房屋之外,其他三面皆是一层房屋,围成一个深深庭院,房屋众多。门帘回廊雕刻精细
院中梅花怒放,翠竹青青,院中一汪清水,清宁如镜,荷花怒放,翠竹亭亭,池中有假山,假上有清泉,在假山四周,有用汉白玉砌成的回廊,盘旋池塘之上,入口和出口都写着:‘九曲云天’
日月云阙是凌易的别院,日月东宫住着仲伯等人
沿路走出别院范围,一路又是白云渐薄,日月东宫之后不远处,就是云宇茗庐最高山峰---观月峰
观月峰之颠,有一个唯一用金色琉璃盖成的大亭台,在云雾之中,金光闪闪,亭台上写着:观月台
观月台,云气环绕,偶有仙鹤几只,在空中盘旋,长鸣而过,如仙家灵境,令人心生敬仰。
登上观月台,眼前霍然开阔,如蹬云端,长空如洗,极目远眺,天下群峰一览无遗。唯舞独尊
黄昏时分
整个茗庐,迷幻无比
风轻轻,云淡淡
如临梦中
夕阳如画,云宇茗庐,四周无人清凉晚风悄悄吹过,拂动暮色里的树梢枝头。
观月台上,安静无声。
凌易一身简约随意的白衣,清澈飘渺如山水白云,也许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浮动着难得一见的深沉,眼睛微合,静坐琴台
身边,只有流云曼妙
随之手指轻轻动起,一首琴音逐渐飞扬
那是玉娘生前有名的‘大雁归来’
彷佛随之内心渐渐澎湃,琴声高亢激昂,彷佛是踏着滚滚风尘,向四方化开
此刻凌易,内心激荡
风起,云涌,游子此心动荡此刻是想起故里吗?
也不知道是谁,似乎有所预谋,常常在观月台放着一把古琴,时而有人还演揍大雁归来,当凌易听到别人‘大雁归来’之时,他那放荡不羁的真性情便不见影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伤感,伤感之中,他就会在不知不觉间,情不自禁地同大家一起高谈阔论。令这一点仲伯他们熟记于心,默默之中学会了这首曲子,自从到云宇茗庐以来,他们常常以这样的方式勾起凌易的心事,从此,他们领略了凌易从来不愿意显露惊人才学,又由于他曾经说过自己没有名字,由此,大家称之为‘先生’
可奇怪的是,在他每次抚琴之时,总是有人悄悄地在暗中凝视着他
暮色渐渐降临
曲子收尾,余韵绕耳
仙气萦绕,这如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只有余音回荡在天际
凌易回头遥望四周,只见仲伯等人缓缓走来,说:
“这旋律……宛转悠扬,恰如春天云雀之歌般的动听”仲伯环顾着四周面色如水,说:“瞧……你这种异常的装束,这醉人的旋律……让南华山的每一部分都有了生命;你哪是人间的凡夫俗子,简直就像是出现在四月之初的花神了。这本来就有着仙境般气质的南华,又来了一位天神”
“你们这是在取笑我的装束古怪吧,失礼了!我从小孑然一身,习惯了随意的穿着”凌易缓缓站起,面容旷远苍茫
“不!”这时张鸿淡淡一笑,说“他说的是你的神韵,难得见你如此文雅,你让我想起那些让人羡慕和向往的人间隐士,山野林间的怡然生活,优雅旷远……感谢神明,让我如此年轻就能享受这样的生活”
“感谢神明?”此刻仲伯对此话好奇,抢先说话:“怎么?你喜欢隐士生活吗?”
“怎么?你不喜欢?”张鸿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不喜欢,我只钟情于山水”仲伯一脸平静,平静之中暗晦这一种不满
“你不是一样吗?”张鸿觉得这两种似乎没什么区别,奇怪地笑了一声,说“不都死追求内心宁静吗?况且隐者是多么崇高”
仲伯一向能言善辩,此刻背着双手,滔滔不绝,说:
“隐者之心多少抱有对世俗的不满或者抱怨,所以他们想找一处宁静的地方让自己安静下来……而我只钟情于山水……很多人都全心向往退隐山野林间的生活。但我却觉得这完全是一种庸俗的想法……追求宁静,你尽可以随时退隐到自己的内心去;没有任何地方能比自己的心灵更为宁静、更为欢愉,更无烦忧……假如,自己的内心海阔天空,只要静心敛神,就能获得完全的宁静……宁静源之自己灵魂,源之内心的秩序。然而,借助这幽山静林与退隐来获得内心的宁静,这只是一种隐盖自己的内心种种不满或者欲望,这并不能使自己不断重生……只要你内心是简明扼要的,这就足以澄净一切纷扰,当你回到退隐之前的那种生活时,心中不会再有任何抱怨了。当然,隐士中,也不缺乏正直只钟爱山水豪情而没有任何庸俗欲望的人”
“那是什么令那些隐士们的不满呢?”张鸿疑惑,皱着眉头
“什么样的不满都有,或者是因为人生的坎坷、或许因对名声的热望而感到苦恼,人本来有着时间最强烈的感情欲望,所以,人世间难免会发生让自己不满意的事情,难免会有人作恶,要平静,就得包容,宽容恰恰是最宁静的……”仲伯来回缓步
这时,站在一旁的王融疑惑,问:
“你可以宁静,但很多纷争主动地去破坏你!也会逼迫着令你不满,这怎么可能没有不满呢”
“外在事物与心灵无关,它们无欲无求地存在于心灵之外,一切的纷扰都来自内心;你眼前所见的一切都瞬息万变,终将归于湮灭……自古以来有多少人在相互敌视、争斗、仇恨、猜疑中度过一生,最终难逃一死,灰飞烟灭,这是自然发展的规律;想想这些,自然而然的就不会有什么不如意了……”仲伯
“多数的隐士都是功勋卓著或者美声远扬”王融不以为然:“因对世俗的不满而淡出尘世纷扰,隐居山野,按你这么说,他们就应该默默的承受一切的不如意?让他人的欲望肆意的挑衅他们的情感?随意无辜侵犯他们的名声?他们岂不是很痛苦?如果这样,还有什么安宁?”
“无论内心的痛苦是源于肉体还是源于感情,都可以把它当做神明分配给你的那一份分担、宇宙的一部分……想想吧”仲伯看着王融片刻,说:“一旦人的内心变得平静,他就会发现了自己的力量,那么生命也就无所谓坎坷平顺……世间的一切只是一瞬间,很快就被忘却,人的过去和未来最终全都流入无边无际的时间深渊!对名声的赞美言辞是多么空洞……我们生活的地方不过是宇宙中的一个点,保持心灵从容自在,平静看待事物,不管身处何境,只要做到这样,内心就自然而然平和了”
这时,王融更不以为然,倒问凌易,说:
“先生!你也是这么认为吗?”
凌易此刻似乎正在沉思,听着王融问话,他缓缓回头,看着仲伯,平和地问:“那么!仲伯,你的心情平静吗?我们认识以来,我从来没见过你脸上有过一丝笑容”
仲伯一时被问的无法回答,凌易想了想,此刻他只想试探仲伯到底是谁,又问:“仲伯先生,我再请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心存不满,正如你的内心那样的不满?为什么?”
其实,刚才仲伯所说的无非就是凌易在不知不觉间同他说过的话,此刻他脸上荡起一丝对世俗的不平怒色,终于忍不住地说:
“天下的祸根都源于皇帝的残暴,怎么?先生没有察觉到吗?连年的战争,民不聊生,年年宣争在辽远域外的战事也就罢了,可是作为一个帝国的君主,却纵容战马的铁蹄蹂躏自己子民的田野,让自己子民的鲜血涂染自己的国土,这就是人民沉沦的根源……他对山河百姓所犯的罪恶是得不到上天的恕宥的”
凌易一愣,看着仲伯脸上一惯持有的阴暗云雨,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心中有如此憎恨,他看了看仲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