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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磬璃在旁边打趣:“你确定你不是旱鸭子?”
“难道这还用说。”陆飞扬举高小宝,指着那些鸭子跑去。
大人伴随着小孩的笑声,传出很远。
秦洛感动,陆飞扬对小宝真真是视如己出。
再回头看钟磬璃,她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像尽情燃烧的太阳,逐渐收敛那烈焰的姿态。
待他们走远,钟磬璃便挽着秦洛的胳膊说:“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东南角的金色雕塑下,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听着一个小老头演讲,内容好像是号召餐馆的工人们起来成立一个专门的工会组织。
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度。
而自由,是秦洛许久不曾有过的心境,她觉得轻松了许多。
别看小老头精瘦,声音便十分洪亮,吐字清晰,正宗的美国腔,但却是个有色人种。
在这里,也有强烈的种族歧视。
黑人和亚洲人的地位永远比白人低,他们大多数的人都干着卑贱而低下的工作,很多权益还得不到保障,一个工会组织是他们所能想到的为自己争取的最大权益。
所以说,更多的时候,自由也是相对的。
秦洛听完了他的演讲,跟着鼓了掌,但她知道,这样的演讲每天都在各式各样的街头上演,其实能付诸实际的少之又少。
钟磬璃也说:“走吧,别看了,没意思,这么不管怎么说都是人家的地盘,想争取与他们一样的待遇,除非你足够优秀,要不然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秦洛也是走过很多地方见识过世面的人,不过钟磬璃的眼界似乎比她更开阔:“你什么时候来美国的?”
钟磬璃歪头:“我,初中毕业后跟我父母来的美国,一直在这里研究生毕业,然后我父母发生了意外,一起去了天国,我就回国工作去了。”
“啊——”秦洛很抱歉,“对不起。”
“干嘛要说对不起。”钟磬璃随意的拢了拢头发,“这是我自己跟你说的,又不是你问的,是我自己跟你说的,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我一直不觉得他们死了,他们只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更高的守护着我而已。”
她的乐观,豁达,恐怕是秦洛永远也学不会的。
秦洛真羡慕她年轻而放开的心态。
“其实我听陆飞扬说起过你的事情,但我一直觉得上帝是公平的,它还是给你留下了世间最珍贵的礼物不是吗?所以你也要开开心心的,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我父母死的时候,我也以为全世界天崩地裂了,但后来我发现,不管他们在不在,这个世界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既然世界不可能因为我而改变,那只能由我去改变这个世界,对不对。”
粉红色的运动服让她看起来有些小女孩的娇态,她以放肆而瑰丽的姿态,尽情绽放着,炫目动人。
“秦洛,晚上有一场百老汇的歌剧,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歌剧?”
“对,”钟磬璃说,“是《蝴蝶夫人》,要不要一起去看?”
钟磬璃的提议让秦洛想起了自己的留学时光。
那个时候经常省钱坐着火车去佛罗伦萨看类似的歌剧。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容易悄悄溜走。
带着小宝,肯定是不能去的。
她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
钟磬璃微感失望,秦洛安慰道:“我们两个大小灯泡去干什么,你跟飞扬一起去吧,过个浪漫的夜晚不好吗?正好我也想一个人走走看看,你们放心去吧,到时候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成了,祝你们有个浪漫的夜晚。”
温柔的夜。
秦洛目送着钟磬璃和陆飞扬离去。
她则牵着玩了一天的小宝,走在纽约繁华的街头,看如梦似幻的夜景闪烁不停。
明媚的月光自成一袭薄纱,张开了温柔地双臂,拢住了这个得天独厚的城市。
万家灯火高低呼应,瑰丽得犹如漫天星汉。
她沿着河堤,听着风中轻柔的絮语,小宝偶尔伸手好奇的问东问西,秦洛都会尽力为他解答。
虽然她心中已然怅惘,但钟磬璃说得对,老天已经留给她馈赠,看着这个与沈少川如出一辙的孩子,那是她情感最终的归一。
繁华总是让人迷失。
她自认方向感极好,但走着走着,竟然走入了一条暗黑的肮脏的小巷,她想退回去,可背后的路不知何时都被换了。
他们仿佛被转移了时间和空间,一下子从灯火辉煌过渡到了这个城市布满脓疮的美丽的背后。
这是一条逼仄的弄堂,两边的房屋紧挨着,偶尔衣衫褴褛的老人在这里进出,也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穿堂而过。
夏夜的风在此处也失了应有的风度,将旧楼台上晾出的衣服吹得乱舞,深深的露台破落万分,颓壁残垣败瓦,好似黑色的深洞,里面鬼影憧憧,惊得秦洛不敢再往前。
掉头打算原路返回,却被几个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东方女人。
看着她脸上的惊恐,使他生出猫捉老鼠的玩兴。
“嘿,美人,欢迎来到地狱。”
一口地道的俚语轻易地暴露了他们地出生。
秦洛害怕极了,将小宝死命护在怀里,不让他看到旁边的陌生人。
“哦?还有个小孩。。。。。。”他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一把夺过她怀里的小孩,小宝瞬间大哭起来。
秦洛猛然扑了过去,想要夺回小宝,但却被人死死扣住双手,不得动弹。
“放开我的孩子!”她用英语叫嚣着。
黑人眼中闪过狠戾,将小宝一把扔了出去。
秦洛只觉得自己的呼吸瞬间被抽离,天旋地转,整个人不管不顾的往前扑去,那些人,看着她的狼狈,哈哈大笑。
但秦洛只想要自己的孩子。
小宝的哭声惊得这个丑陋的巷子满目疮痍。
就在秦洛绝望之际,一个来自黑暗的身影,往地上一躺,正好让小宝摔在他的身上,然后又赶紧用双手接住。
秦洛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她忽略自身的疼痛,朝那人冲过去。
然而只一眼,就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那张脸,她见过两次,不会认错。
天,隔了一万多公里,从地球的那端到这端,他们竟然还能在这样一个充满罪恶的地方相遇。
秦洛简直无法置信。
然而那人将小宝还给了她,却让她后退。
他目露精光,盯着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不甘心的男人,眼见着他们要开打,也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那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后,顿时作鸟兽散。
四周重新恢复了寂静。
秦洛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面目可憎的男人,竟感觉心跳加快。
他尽量避开了他那半边严重创伤的侧脸,在前头带路,也尽量走的快,可是脚步的伤痛阻碍了他的速度。
即便秦洛抱着孩子,也能轻而易举的跟上他。
这样一条漫长的漆黑的充满臭味的甬道里,她步履急促的跟着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却没有任何的害怕,她是怎么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居然还有想哭的冲动。
来的时候不觉得,没想到走的时候,竟然这么漫长。
快到明亮处时,他用低沉粗噶的嗓音对她说:“这里太危险,你以后不要来了。”
秦洛解释:“我不是故意过来的,我只是迷路了,先生,你记得吗,我们见过的……”
但这人没回应他。
终于来到敞亮的主马路上,秦洛松了一口气,马上回头谢他,可是身后却空荡荡的,那人不见了,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
刚才的惊心动魄,难道只是她的噩梦?
她看了眼路标,这里竟然是纽约最出名的贫民窟,难怪治安如此混乱。
她能带着小宝安然走出那里,简直是幸运。
下雨了。
淅沥的雨势很快转大。
小宝受惊,一直在发抖,秦洛不敢停留,叫了车,送他们回了酒店。
但那个人,不论是他可怖的侧脸还是不灵活的腿脚,都深深留在了她的记忆中。
这件事情,她自然没有告诉陆飞扬和钟磬璃。
可是在某个夜晚,她再次途径这里时,总会不期然的停下脚步,驻足观望一会儿,看看还能不能遇上他。
对于她这样怪异的心态,她自己也解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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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谢天谢地,终于赶在四点前更出来了。
么么。
裙子被趴掉
纽约的生活忙碌而平静。殢殩獍踢
忙碌是别人的,平静是他们的。
钟磬璃介绍了全世界最好的儿童心理专家给秦洛。
秦洛带小宝每周过去一次,她不得不惊叹专家的力量,世界上总是有这样一批智慧超群的人,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现在走出去,小宝除了看起来略微严肃与沉默一些外,与其他的孩子并无大的区别了甾。
这才短短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