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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书房是锁着的。
秦多多推了几下紧闭的房门,嘟嚷了一句:“有什么宝贝呀,还上锁?”
陈嫂走过来,帮忙推了推。
范姨指使陈嫂去倒垃圾,自己走到秦多多的身后,有意无意地说:“又锁起来了,真是古怪。楼上楼下,房间那么多,值钱的玩意到处都是,也没见老先生这般小心。这书房里,难道真如少奶奶说的,有金银宝贝不成?”
“这里经常锁着的?”
“我就没看它敞开过。有时候老先生也会进去,可一进去就反锁上。”
范姨这么说,秦多多有些警觉了,这书房里,到底有什么,让老公公如此小心防范?
“可能是那里头放着重要的材料吧?”金银之类的东西,秦多多想,老公公眼皮不浅,他老人家才不会是财宝的仆人呢。
“可能是吧。”
范姨看了一眼房门门,沉着脸离去。
秦多多当然不知道,在秦多多面前提起这间神秘的书房,范姨是别有用意的。
可以说,对这间书房,范姨太感兴趣了。甚至可以说,她把毕生的关注都投在了书房这上头。
在这个家十多年了,只有这间书房没进去过。越是成了禁地,便越牵扯了范姨的心思与目光。
无数次想,那间书房里,是不是藏着自己最感兴趣的东西?
每每这样想,范姨全身的鲜血便会朝大脑冲去!
她真想举着斧头把那道房门给劈了。
但理智告诉范姨,不能冲动,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前功尽异,自己多年的心血将付诸东流。
前段时间电视在热播(潜伏),范姨很喜欢看,集集不拉,暗中不时地拿自己和剧中的人物相比较,得出的结论是,她自己就是个忍辱负重潜伏多年的特务!
好几年了,范姨有些倦怠了,心里常会涌起一种她自己都无法原谅的懈怠,算了,不找了。弟弟都不在人世了,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处?
可是,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弟弟那双愁苦而无助的眼神一直在脑海里沉浮。一想到可怜的弟弟,范姨便有了斗志。
她对自己说,这么多年的岁月都熬过来了,绝不能在最后的这几步打退堂鼓。范姨相信,自己一定能替冤死的弟弟报仇雪恨。
弟弟,是范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为了供养弟弟,什么苦都尝尽了,什么累都受尽了。弟弟很争气,从小到大都是学习的尖子,高中没毕业便被学校保送进北大。大学一毕业,许多有名的药业企业争相聘请他。范姨原以为自己苦尽甘来,终于熬出头了。
没想到,弟弟出事了。
被送进了大西北的监狱。
范姨赶去探望。
弟弟却被送进了医院,范姨见了弟弟最后的一面。
见面的时候,病床前站满了警察,两姐弟终有千言万语也难以多说。范姨只是不停的哭泣,一直哭到会见的结束。
在离开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弟弟伸出颤巍巍的手,将范姨紧紧地拉住。没话,却是泪如泉涌。
上了回程的车,范姨才将紧攥着的手掌松开。
掌心里卧着一张团皱的小纸条。
纸条里写着一行字,某家药业公司的名称,以及,一个人的名字。
一开始,范姨怎么也想不通,弟弟费尽心思地把这字条交给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弟弟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范姨相信,在弟弟命悬一线的时候给了自己这张纸条,一定是跟弟弟的冤屈,他的官司有关!
那家药业公司很大,是家上市公司。
范姨在第一时间到过那家公司,可什么线索也什么,一头雾水地离开。
她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人名上面。
很意外的是,那人竟然是自己帮佣的主人。
这……这些,只是范姨隐藏得很深的秘密,除了天上的星月,谁也不知道。
“范姨,你怎么啦?”
见范姨两眼直直地站在书房前,脸色煞白发青,嘴唇泛白,浑身颤抖。秦多多有些害怕了,伸出手在范姨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范姨收回僵硬的目光,讪讪地回答:“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头晕。”
“那赶紧回房间去休息吧。”
范姨也不坚持,默默地转身走去。
就在她走进门时,倏地回过头,目光变得温和又有光彩:“少奶奶,假如晚上有时间的话,你能不能请那位范先生来吃餐晚饭啊?我心里一直很内疚,那天,我太慢待他了,想起来就过意不去。”
“没事的,范姨,你不要往心里去。”
范姨坚持:“不行,这事就象鱼骨头梗在脖子里,上不去下不来的,好难受。”
“那,”秦多多退让了一步:“那就改天,等你的身体好一些再说?”
“我没事的,就今天吧,”范姨虚弱地舔了一下双唇:“今天正好有时间。”
嗯?
“老先生今晚有应酬,晓月说有聚会,少雄呢,也说有可能不回来吃饭,你看,”范姨苍白着面孔,环视着四周:“这么大的家,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也好,趁大家都不在,我正好给那位范先生好好地做几个家常菜,弥补一下我的亏欠。”
真没想到,范姨这样不喜欢讲繁文缛节的人,竟有如此细腻的心态。
秦多多不便再反对,答应了:“好吧,我这就给范毅夫打电话。”
上楼的时候,秦多多又回过头:“少雄跟你说过,他不回来吃晚饭吗?”
范姨点了点头。
也好,这几天把上官少雄累坏了,无论多晚,每天都回家,而且,回家后还夜夜交军粮。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范毅夫,秦多多本来就打算要找他一下的,给他和陈妍牵个线搭个桥,至于成不成,那就要看他俩的缘份了。
范毅夫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到达上官府。
打扮得风姿绰约的秦多多站在院门口,身边,还站着一位年纪相当的女孩,姣好的眉眼中透出一抹温柔与随和。
“接到小师妹邀约的电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范毅夫示意司机将一个巨型的花蓝送进院去,“不成敬意,请笑纳。”
“客气了,多谢,”秦多多优雅地扯了扯披肩,将身边的女孩推到身前:“范师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我的好姐妹,叫蔡妍,”
又指着范毅夫:“妍美女,他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那个鼻涕虫大王!”
“可爱的小师妹,你这样介绍我是不是有损咱范某人的颜面啊?”
“我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水分。”秦多多笑嘻嘻地对陈妍说:“你根本无法想像,十几年前,这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范总是一付怎样不堪的尊容。”
陈妍不易察觉地打量了一下范毅夫,梨涡里盛满了赞许的笑纹。她主动朝范毅夫伸出小手:“您好,范总。”
范毅夫看了一脸诡秘的秦多多,一下子便猜中了秦多多的用意,他只是用指尖在陈妍的掌心上轻轻地点了点,很绅士地说了一句:“陈小姐,认识您是我的荣幸,请多关照。”
随即便走到秦多多的身边,超脱淡然的笑意在他深潭般的眸底时若隐若现,“小师妹,今天是什么日子?”
“黄道吉日。”
“不会是鸿门宴吧?”
秦多多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不是项羽,你也不是刘邦。”
“这我就放心了。”
一行人走近了客厅。
陈妍很乖巧,与范毅夫喧寒了几句便离开去了厨房,说是去给范姨打打下手。
她精明的很,也很了解婚恋市场上的一些潜规则。但凡有些成就的男子,他们选妻的标准虽各式各样。但有一条大致雷同,那就是希望未来的妻子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高雅女性。
厅堂已经上了,陈妍自信自己的小模样虽不说能和秦多多争个高下吧,但也自具独特诱人的风韵。适时地表现一下,可以增强对方的好印象。
没见面的时候,陈妍看中了范毅夫的客观条件,今天一见面,陈妍对范毅夫的外表也满意极了。
一句话,陈妍恨不得马上立刻就跟范毅夫走。
陈妍一离开,秦多多冲范毅夫挤了挤眼:“怎么样,我这闺密不错吧?”
范毅夫装聋作哑:“什么不错?”
秦多多抓起一个黄澄澄的脐橙砸向范毅夫:“臭鼻涕虫,你别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在你和我同在一个屋檐下吃了几年大锅饭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呢。”
“多谢多谢,”范毅夫以一个优美的动作将脐橙接住,然后,轻轻地放回水果盘。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正色,好象,他要发表政治演说一般:“能做我范毅夫的女人,她必须具备几个条件。”
“洗耳恭听。”
“一,最好是知根知底的,两小无猜的最好。二,模样要一等一的,带出去能给我添光增彩。三,最好是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