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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一摆开,就引来几位男老师,看样子都是球队的,一时间,呼朋唤友,都自带了椅子板凳和吃饭的家什,还有的端着吃了一半的饭碗,到老李家聚餐来了。
一张小饭桌,围坐了六七个人,就她一个女的,小赵没上桌,说已经趁着孩子睡觉的功夫吃过了。
男人们喝着啤酒,吃着小赵做的菜,还有她带来的罐头咸菜什么的,吆吆喝喝的,除了劝酒赌酒,就是谈论球赛,自己队的,省队的,国家队的,国际的。
骂骂咧咧,吵吵嚷嚷。
他好像沉浸在队友聚会的欢乐之中,完全忘了她也在现场。
她仿佛又回到若干年前,坐在三食堂,看他和别人吃饭。
那时离得太远;现在离得太近。
那时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现在头都被吵痛了。
她随便吃了几口,就退席下了饭桌。
他没注意到她下桌了,还在痛骂国家队那帮“不射,就是不射”的家伙。
她到屋里去跟小赵聊天,发现小赵已经困得躺在女儿身边睡着了,外面那么闹嚷嚷的,竟然没有吵醒孩子和妈妈。
她很无聊,决定回他寝室去。
她去向那帮人告辞:“我先过去了,你们慢慢吃。”
那帮人仿佛刚意识到她的存在,一个个都热心挽留起来:
“哎呀,嫂子莫走啊!再坐会儿,再坐会儿。”
“你这一走,我们老王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来来来,我给嫂子敬杯酒!”
等看到她去意已定,又都嚷道:“世伟,还不快去陪嫂子?”
“老王去吧,我们改日再聊。”
“是啊,是啊,我们天天见面的,嫂子来一趟不容易,快去陪嫂子吧。”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嫂子”,难道他对人家说他们已经结婚了?就算结婚了,她也不应该是所有人的“嫂子”吧?难道那帮人全都比他小?
她回到寝室,希望他会跟着回来。
但他没有,她听见他很豪爽地说:“没事,没事,老夫老妻了,哪里还需要陪?”
她越发觉得蹊跷。
她和他,还才几个月的事,怎么就“老夫老妻”了?他是不是喝醉了,把她当成宗家瑛了?
她越想越烦,恨不得立马走掉,“启蒙读物”也懒得看了,和衣躺到床上,蒙头大睡。
但睡不着,走廊上那帮人的喧闹声不绝于耳。
王莙躺在床上,听外面走廊上那帮人激情昂扬地评论足球赛事,指点江山,粪土国家足球队,给她的感觉是只要把国足的人都撤了,换成走廊上那帮人,那中国的足球就铁定世界第一了。
令她不解的是,以前她到这里来,王世伟都是迫不及待地要干“正经事”的,脚伤挡不住,肚饿挡不住,上着上着课,都会中途跑出来,今天怎么一点也不迫切了?难道已经有谁掏光了地雷里的炸药?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大姐大的理论是颠扑不破的。
到底是谁干了她份内的活呢?
宗家瑛?
郁老师?
小赵?
她把所有八竿子打得着和打不着的人都想了一遍,还是没想明白究竟是谁做了活雷锋。
她决定把这个案子交给大姐大去破。'。 '
不过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她还没想明白。
不知道躺了多久,终于听到开门声,她闭上眼睛装睡,心跳得很快,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来人并没扑上来吻她,而是在她床边摸摸索索。
她害怕起来,难道不是他,而是强盗?
她鼓起勇气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他,正蹲在地上翻她的包。
她忍不住问:“你找什么?”
他头也不抬地说:“找罐头。”
“找罐头干嘛?”
“菜不够吃了。”
她很不开心,这几个罐头可是她哼哧哼哧从D市背来的,是想到这边食堂周末菜不好,才跑去买的,虽然罐头也挺贵的,但总比餐馆的荤菜便宜。两种罐头都挺沉,带多了提不动,总共就买了六个,去老李家的时候已经拿了四个过去了,现在再拿,肯定一个也不剩了。
她有点不快地说:“那是我带来给你吃的。”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敢拿过去给大家吃。”
她怕他嫌她小气,没再说什么。
他拿了罐头,就往门边走。
她问:“还有多久?”
他站住了:“什么还有多久?”
“你们吃饭。”
“哦,饭早吃完了,在喝酒聊天。”不等她再问,他就带上门走了。
她气得差点哭出来,只恨B市晚上没有去D市的汽车。
外面那帮人倒是很欢欣鼓舞:“哇,老王又拿罐头来了!”
“是嫂子带来的吧?”
“这个新嫂子真贤惠啊!”
“我老早就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们还不信,看看世伟,是不是这样?那个跑了,这个来了,还比那个强。”
她听见他呵呵笑着说:“强一百倍!人家还是研究生呢。”
那帮人起哄道:“研究生啊?研究什么的呀?”
“那比世伟学历还高呢!”
“老王快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家追到手的?”
她吓死了,生怕他说:“哪里是我追她啊,是她追我,暗恋了我三四年呢。”
还好,他没这样说,而是滑头滑脑地说:“告诉你干什么?好让你也去追个研究生?”
那帮人又起哄道:“小刘,不是我说你,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了……”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没世伟这么好的条件,就别做追研究生的梦……”
“那是,人家老王可是差点进了省二队的。”
“哎,真是可惜,要是王哥进了省二队……”
于是话题扯回到足球上去了。
她见他没在那帮人面前揭她的老底,而是变相地承认是他追她,心里顿生感激之情。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散场了。
他回来了,但没扑上来亲她,摸摸索索了一阵,又开门出去了。
她气昏了,从床上爬起来,想一个寝室一个寝室去找他,看他又跑到哪里聚会去了。但她怕人家笑话,说她像块胶皮糖,粘在他身上。
正在那里做思想斗争呢,他回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来把她往被子里拉。
她不快地说:“你还没洗澡吧?”
“洗了。”
“澡堂现在还开着?”
“今天不开。”
“那你在哪里洗的?”
“水池那里呀。”
“你在那里……洗冷水?”
“是啊,澡堂不开的时候,我都是在那里洗冷水。”他边说边解她的衣扣,“你刚才睡觉连衣服都没脱?”
她恨恨地说:“脱什么呀,我准备找个便车回D市去的。”
“今晚就回去?明天要上课?”
“不上。”
“不上干嘛要跑回去?”
“你这么忙,也没时间陪我,我不回去呆这里干嘛?”
他愣了一会儿,说:“我不忙啊,谁说我很忙?”
“这还用谁说?我自己有眼睛看不见?你要打球,又要聚餐,球一打就是一个下午,餐一聚就是几个小时……”
他脑子还算灵光,会到意思了:“你是不是嫌我刚才吃饭时没和你说话?”
她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他觉得冤枉:“你又不懂足球,我和你说什么呢?”
“你不能快点吃完了回来陪我?”
“嘿嘿,那怎么好?大家明明看见你来了,如果我丢下他们跑回来陪你,那他们不是会以为我在急那口?”
她哭笑不得:“什么叫‘以为’?难道你不急那口?”
“急啊,怎么能不急呢?我恨不得饭都不吃就吃你……”
“那你干嘛还跑过去吃饭呢?”
“先就讲好了的嘛。”
她突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可恶,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跟大姐大她们约好了一起吃饭,她大概也不好意思因为他的突然到来就不参加聚餐了。
她基本想通了,但还是以埋怨的口气问:“明天还有没有聚餐啊?”
“没有了。”
“明天怎么不聚了呢?”
“你来了,我还跟他们聚什么餐?”
她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彻底不生气了,许诺说:“那我今晚就不走。”
他抱紧她:“你个害人精,刚来就说要走,吓得我啊……”
一直到第二天,她才有机会把新球鞋拿出来献宝。
他不相信地问:“这是给我买的?”
“不是给你买的,还能是给谁买的?”
“我昨天拿罐头的时候就看见这双鞋了,但我没想到是给我买的。”
她开玩笑说:“你以为是给对面老李买的?”
“我以为你给你哥哥买的,你不是说你哥哥也爱踢球吗?”
“他是爱踢球,我也给他买过球鞋,但如果这双是给他买的,我干嘛背到你这里来呀?”
他嘿嘿几声,接过新鞋,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又抚摸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