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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他拴了门,跑到床边,把她拉到被子里:“你肯定看了,你肯定看了……”
她软绵绵的。
他抱着她亲了一阵,在她耳边低声说:“让我检查一下。”
王莙看了那么多爱情小说,还从来没看到过王世伟这样的男主。他的相貌身材能力才华可以和那些男主媲美,但他在床上更像那个手抄本里的强奸犯。
她很失望,甚至有点反感。
但她跟那个农村妇女一样,不敢逃。
他倒没拿出尖刀来威胁她,但他有比尖刀更让她害怕的东西。
她怕逃掉会让他以为她不爱他。
那就太冤枉了!
她刚才看手抄本的时候,也知道自己在脸红心跳,身体也有种异样的感觉。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体,反正她不是有意的。
是不是可以说她的大脑不能控制她的身体?
但他肯定要说大脑爱谁都不算数,要看身体爱不爱。
如果她怎么说他都不相信,那怎么办?
谢天谢地,他好像并不在意。
她安心了许多。
于是就开始注意到他在干什么说什么,于是发现他身体使用的是手抄本里的动词,嘴里使用的是手抄本里的名词形容词和感叹词。
整个就是一手抄本!
她不知道他是本来就这样,还是照手抄本学的。
如果他本来就这样,那他是不是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如果他是学来的,那他是不是把她当成农村妇女那种女人了?
她知道自己跟那个农村妇女不同,没有抗拒着抗拒着就喜欢上强奸犯的攻击了。
她没抗拒,也不喜欢。
没抗拒,是因为怕他不高兴。
不喜欢,是因为这跟她憧憬的爱情大相径庭。
第二天,她被闹钟吵醒。
他也醒了,松开她,欠起身把闹钟的铃声按停,梦呓般地说:“正睡得香呢!”
她问:“几点钟啊?”
“六点半。”
“你这么早就起床?”
“平时是这么早起的。”
“你们学校这么早就上课?”
“不是,是踢球。”
“早上也赛球?”
“不赛,练球。”
“那你还不起床?”
“练球么,去不去都可以,”他搂住她,“有你在这里,我哪里舍得起床?”
“那你今天不上课了?”
“课哪能不上?但现在还早嘛。”
她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老说这种话?”
“哪种话?”
“下……流话……”
“这怎么是下流话呢?”
“这都是你那个手抄本里的那个煤矿工人说的。”
“煤矿工人说的就是下流话?”
“怎么不是呢?他是一个——那个——犯罪分子。”
他呵呵笑起来:“犯罪分子说的话就是下流话?如果他说‘开饭喽’,那我连‘开饭喽’都不能说了?”
她也觉得自己的逻辑有点兜不住水。
他说:“其实那人不算什么强奸犯,刚开始他是强迫的,但后来那女人不是——很愿意了吗?严格说来,他应该算那个女人的性启蒙老师。”
“但是连题目都说他是……那个……”
“题目嘛,当然要搞得耸人听闻一点。那人最后不也没被抓去吗?谁判他是强奸犯了?”
她不想继续探讨手抄本,更不想听到“强奸”两个字:“我不管他是不是那个,反正我不喜欢听那种话。”
她生怕他会生气,会说她装,或者把她赶走。
但他只愣了一下,就回答说:“你不喜欢听,那我就不说啰。”
他果真不说了。
她心情大好。
他们之间因为是女追男,所以她一直有点怕他,觉得他能接受她已经是很看得起她了,似乎稍不如意,他就会把她拒之门外。现在看来他也不像她以前想象的那么容易生气,那么容易得罪。她说她不喜欢什么,他也能唯唯诺诺照办,跟那些男追女的没什么两样。
但她有种直觉,他之所以能对她唯唯诺诺,俯首称臣,是因为他有求于她——他想做那事,就只好对她让步。
其实即便他不让步,她也会让他做那事,因为她怕失去他,怕他误以为她不爱他,但他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以为不顺着她的意思,她就会离开他。
太好了!以后也不能让他知道她那么害怕失去他,要让他以为她是个很霸道的人,如果他不听她的,她就不让他做那事,甚至还会离开他。
那样他就会服服帖帖听她的。
虽然她觉得这可以算是耍手腕,但她太希望有点什么能抓住他的心了,只好耍手腕。
他躺了一会,很不情愿地起了床:“唉,刚好今天第一节就有课,不起来不行。”
“那你快起来吧。”
“你几时走?”
“下午走。”
“今天就走?”
“明天有课。”
“你怎么总选个有课的时间跑来呢?周末来不是能多呆几天吗?”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怕周末来——找不到你的人。”
“怎么会找不到我的人呢?”
“你周末不回家?”
“我回家干嘛?”
“看你父母啊。”
“那要到寒暑假才会回去嘛。”
“难道你周末就守在寝室里,哪里也不去?”
“如果你要来,我怎么会跑外面去呢?”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权把他定在寝室等她了,不由得兴奋地说:“那我以后就周末来。”
他也很开心:“就是嘛,周末来就不用这么匆匆忙忙往回赶了。”
正说着,上课铃响了。
他说:“打上课铃了,我先去教室露个面,把学生安置好了就回来,你接着睡。”
他拿着饭碗水桶什么的跑掉了。
她老早就要上厕所了,等他一走,马上穿戴起来,到宿舍尽头去上厕所,然后回到寝室,脱了外衣,又钻进被子。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把稀饭馒头放在桌上:“我给你把早餐打回来了,洗脸漱口水也打回来了,你就在寝室里洗漱吃早饭,吃完了不许到处跑,等我。”
她问:“你从课堂偷跑出来的?”
“嗯,我让学生自己看书呢。”
“学校领导知道了不说你?”
“怎么会让领导知道呢?我现在就回课堂去。”
他跑回教室去了,但好像才去了眨个眼的功夫,又跑回来了。
她刚刚漱洗完,正在吃早点。
他搓着手说:“还没吃完早点?你怎么这么慢?”
“要那么快干嘛呀?”
“我待会儿还有课嘛。”
“有课你就去上啰。”
他从桌子上拿起那个手抄本:“还是看黄书吧。”
“我不看。”
“那我念给你听?”
“别念,别念。”
“那我讲给你听吧。”
“你看过?”
“肯定看过啰。”
“你干嘛还要看黄书呢?”
“呵呵,男生哪有不看黄书的?大学四年,黄书看得比教科书还多。”
“难怪你这么黄。”
“你肯定看了四年的琼瑶。”
“怎么了?”
“难怪你这么傻!”
王莙撒娇地问:“我傻吗?”
“你不傻怎么会喜欢我?”
“喜欢你就是傻?”
“当然啦。”
“为什么?”
“因为我一无所有嘛。”
“谁说你一无所有?你有才,又有貌,还这么会踢球……”
“这些有什么用?”
“那你觉得什么才有用?”
“这要问你们女生了。”
“女生都很喜欢你。”
“但不是像你这样的喜欢。”
“我是哪样的喜欢?”
“你呀,是不顾一切的喜欢。”
她笑起来:“那不正好吗?你一无所有,我不顾一切……”
“我这段时间神思恍惚,如在梦中。”
“为什么?”
“不敢相信啊。”
她又骄傲又感动地搂住他:“现在相信了吗?”
“有点相信了。”
“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动情了。”
她擂他两拳:“又乱说!”
“是真的,你自己感觉不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中午还是两人一起去食堂打饭,吃过饭后,就到车站去买票。
奇怪的是,这次她不像上次那么生离死别般的难受了。
而他倒显得很不舍:“刚来,又要走了。”
她开玩笑说:“走了不好?走了你可以安安心心给学生上课。”
他瞪起眼睛:“你这么想走?”
“不是我想走,是你想我走。”
“乱说!我怎么会想你走?”
“我走了你可以一个人睡一个床嘛,没人跟你挤。”
“但是我喜欢跟你挤。”
她好开心,许诺说:“我过几天再来。”
“过几天?”
“过——两个星期?”
他叫起来:“要过那么久啊?”
“我好多书都还没看呢。”
“你可以带到这里来看嘛。”
“但我还要做实验啊。”
“就差那么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