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未踏进门,只听得身后一阵破堂风穿过,气氛阴森空灵,一道似天外飞仙般的阴沉嗓音破空而出:“娘子,你怎能趁在为夫不在的时候,去别的男子屋内。难不成我周府的墙不够高,你爬出来了?”
“啊……”许慕莼特有的尖叫声划破二更天的万籁寂静,于高音处辗转回落。
“娘子,听到为夫的声音是不是很激动?”
许慕莼寻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行舍的院子中有一道身影背光而立,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轮廓,熟悉的调侃,她顿时迷糊了双眸,隔着雾气与迷离的月光重叠,不敢置信地眯着眼。
“娘子,你好冷漠。”特有的周君玦式抱怨,他踱着步慢条斯理地走近。
“我是连花都不如的小妾。”身体的不适加上连日来积压的悲愤,许慕莼语气生硬,故意调转过脸,不去看他带着邪恶暧昧笑容的脸。
周君玦自知理亏,讪笑着凑近许慕莼跟前,“娘子,你提前三日回来,你不表扬表扬我吗?”
许慕莼仍是不理他,他凑跟前,她就转向另一侧,他再凑,她再转。转到最后,她头晕眼花地瞪着那张嬉皮笑脸。
“你……”月光下,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满是胡渣的脸,发髻凌乱沾满尘土,衣裳上也是一片脏乱不堪,和时刻都要求完美的周君玦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好臭……”许慕莼捏着鼻子,挥着小手驱散渐渐升腾的怪味。
“娘子,这种小事你完全可以无视掉。这只不过是为夫为了赶路,忘掉沐浴更衣所致。”周君玦说得毫无愧疚之感,带着他一贯的云淡风轻。
许慕莼摒住呼吸,嫌弃地从头到脚扫了一眼。
“哦……路上不甚摔落下马,跌进一潭污水中,污水旁有只可爱的小狗正在如厕,我摔落之时,它连动都不动,蹶着狗屁拉得淡定无比。”周君玦皱了皱鼻,样子比他遇到的小狗还要淡定。
许慕莼双眸瞪着浑圆,往后退开三尺之遥,伸长手臂大喝一声:“不许靠近我。”
“娘子,你这样为夫好伤心哦。”周君玦作哭泣状,翩翩然往前。
“周公子。”一时沉默不语的叶律乾提着灯笼挪至许慕莼跟前,挡住周君玦的视线。“周公子,潜行有事与周公子相商。”
周君玦不悦地一挑眉,“没看到我正在哄我家娘子吗?这位公子,麻烦你让让。”
“周公子……”叶律乾的身形比周君玦魁梧许多,无端地生出几分不容抗拒的威严来。
只是周君玦向来是后发制人的高手,一见气氛不对,敛起他谄媚的笑脸,挺直背脊,勾起从容的完美唇线,眼神中尽是望不见底的平静淡然。
“请问这位公子有何事非得在夜半无人的二更天说呢?此时月残人乏,最适合抱着娘子热炕头,有何事比得上周某哄娘子重要呢?公子,麻烦让让,家事国事天下事,娘子一事大如天。”说完,唇角扬起,身形倏地一闪,绕过叶律乾高大的人墙,悠哉地立在许慕莼跟前。“娘子,我们回府。”
许慕莼惊呼一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已被周君玦拦腰抱在怀里,呛鼻的臭气萦绕不散。
“我们回家吧,小木头。”周君玦美人在抱,邪恶地将脸凑近,胡渣贴在许慕莼柔嫩的脸颊上一顿乱蹭。“抱娘子回家暖被窝咯!”
“周公子……”叶律乾闪身挡住他的去路,喷火的双眸胶着在他们紧贴的脸颊上。许慕莼她竟然没有拒绝,任由他肆意妄为……叶律乾闪过一丝痛苦失望的神色。
周君玦耐着性子与叶律乾对峙着,他披星戴月,兼程赶路,比原先计划的早了三日回来。带着一身的疲惫与风尘,只想着抱着他的小木头好好温存一番,将他当日的过错一一弥补。怎奈这几日来,一封封的飞鸽传书都向他描绘着他家小木头和当朝第一才子沿街叫卖、出双入对的动人画卷。
“周公子,潜行愿以各色名贵兰花与您交换……那三笼母鸡。”
“母鸡?”周君玦凝重的眉眼一挑,“送给你都成,不必换了。”
“这可不行,潜行怎能让周公子吃亏。”叶律乾也不含糊,大大方方地与之谈起条件。
周君玦疲倦的脸上闪过一道狡黠的神采,强忍着沉沉袭来的睡意,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叶公子,我家娘子不换,文人骚客喜欢拿美妾互换,那是你们的事情。周某是商人,不做这亏本无良的买卖。”
叶律乾低头看了一眼温顺地躺在周君玦怀中的女子,脸色泛红,呼吸均匀,双眸已紧紧的闭上……她竟是如此惬意地睡着了……
“听闻周公子四处寻访今年清明前建州出产的贡品龙凤团,不知周公子是否寻到?” 叶律乾大着胆子试探道。
周君玦面色一凛,不再是一派调笑的模样。“周某是好茶之人,寻访名茶乃是毕生最大的嗜好。”
“哦……我倒是听闻周公子弄丢了皇上御赐珍藏的贡品,正在四下寻访同批出产的茶团,不知传闻是否真实?”
周君玦低头一瞥,唇角浅浅的带着笑,他的小木头睡得真稳当。抬起头时,已是一脸平静无波的深沉,“不劳叶公子费心。传闻只是传闻,道听途说之辞,没有必要去考证它的真实性。”
“潜行只是关心周公子将御赐的茶团弄丢,圣上追究起来,连累了小莼。”叶律乾脸色越发低沉,眼神幽怨地锁在许慕莼熟睡的面容上。
周君玦冷冷地回道:“周某要是连自己的小妾都保护不了,与懦夫何异。区区几块龙凤茶饼,如何比得上我家娘子嫣然一笑。叶公子未免太小看周某!不管叶公子自何处听说此事,还请忘掉!告辞!”
不等叶律乾回话,周君玦轻巧地闪身自他一侧滑过,努力维持的平静无波愈发的阴沉,疲倦的眸子闪过一抹阴狠,手臂下意识地搂紧熟睡的许慕莼,唇角尽是浓浓的深情。
♀♂
隔日醒来,鼻尖仍是那股无以言喻的腥臭,许慕莼艰涩地睁开双眸,身上重重的压着那具腥臭的发源地……
许慕莼抬脚一踹,将熟睡的周某人一脚踹至床底,嫌恶地嗅了嗅身上的衣裳和置换干净的绛紫锦被。这也太懒了吧,平日时老将口水蹭得她满身都是,如今连身子都不洗敢上床。
“唔……娘子,再睡一会儿嘛。”被踹下床的某人双目紧闭,手臂伸长四处摸索,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眼睛睁开一条缝,一眼望见黑森森的床底,却没有他的小木头。
他猛地惊醒,慵懒疲倦地微噘双唇,带着初醒时浓浓的鼻音,“娘子,地上好冷。”
许慕莼捏着鼻子,嫌恶地说道:“你好臭!”
“那娘子给沐浴。”周君玦伸长手臂无赖地笑着。
“谁是你娘子,你娘子不是兰花姐姐吗?”许慕莼越闻越觉得反胃,伤风的不适渐渐袭上来,压积在心中浅浅的酸涩也翻涌上来,直接表现在她直白而单纯的脸颊上,微蹙双眉,眼神幽怨。
周君玦倏地跳上大床,暧昧地挑起唇线,“娘子,你这是吃醋吗?”
“我要去找我的母鸡……”许慕莼闪开周君玦的进攻,裹紧身上的破棉袄,“母鸡在哪,我就在哪!鸡在人在,鸡走人走!”
“娘子,你要多少,我给你买去!”
“我要原来那些。”许慕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娘子,我给你买年轻的小鸡。”
“不要,我就要那些吃过兰花的母鸡。要是不给,你就答应换妾吧,我要出墙!”
相知 第二十九章
“出墙?”周君玦揉揉方清醒的睡眼,懒懒地趴回锦被上,臀面朝上,一派悠闲慵懒。“周府的墙很高了,你爬不出去的。”
“哼!”许慕莼皱了皱鼻子不满地闷哼一声,揉着眉心脚步有些虚浮地往门外走去。她满怀忐忑的心情数着日子等待周君玦的归来,纠结于他们之间的差距,也期盼着他俊朗的眉眼绽放邪恶的笑容。那些令她如小鹿乱撞般不安的心思,在时光飞逝中渐渐积攒成莫可名状的悲伤。
悲伤,这个陌生而疏离的字眼,从不曾在许慕莼的生命中出现过。她的日子总是离不开娘亲的药钱、弟弟的学费,她努力不懈的方向也一直是为了让他们过得更好。可是,自从周君玦与她洞房之后的那日清晨,那般怒不可遏地朝她厉声大吼之后,她的目标便又多了一个……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付出比以前多出几倍的努力,对赚钱的欲望从不曾有一刻如此痴狂过。她要赚很多很多的银子,多到可以与周君玦比肩。
这样,她便能买下周府养鸡,让他的兰花姐姐都去喂鸡,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她是庶出之女,怎比得过堂堂翰林学士的爱女,前朝状元郎的小妹。如果沈瑶儿是天上的星星,那她不过